可是,当她见到祁长亭那一刻起,她被他周身的贵族气质所折服,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英俊潇洒,鹤立鸡群的男子。
当时,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它从未像那刻般的鲁莽。她感谢上苍,将她‘未来的老公’送到了她的身边。
真好,她的周围,好像也只剩下这么一点残缺了。
可是,她从未想到,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她妩媚,风情,有着寻常女人不曾拥有的迷人魅力,她使出了浑身解术,他依旧不为所动,可是,他对他的太太确是不同的。当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
这简直让顾语凝嫉妒得发狂。
还没有什么东西,是她顾语凝得不到的。曾经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加没有。
她是个倔强而偏执的女人。
只要她决定了,必须要拿到手。若是拿不到,她宁可摧毁,也不肯拱手让人。
当天晚上,他们在KTV唱歌,一直到十二点,祁长亭看了看表,心中已经焦急了。他想给晚蝉打电话,告诉她,让她放心,他翻了翻口袋,手机不见了。
长亭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想他最后一次见手机,是在什么时候。
他明明将手机拿了进来,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再后来,有一位商业伙伴,走过来,陪他聊了会儿天,再然后,顾语凝坐在他的旁边。
祁长亭的心一沉,或许就是刚刚,她起身离开的时候,顺便将手机拿走了。他不知道顾语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个女人,真的是让人讨厌啊!
祁长亭望向顾语凝,此刻,她左手拿着高脚杯,右手拿着麦克风,正在深情地唱着歌。
祁长亭站起身,走了过去。
顾语凝看见他站在自己的旁边,抬起头,眼睛弯成月牙,说,“祁总,怎么了?”
祁长亭伸出手,直接说,“手机。”
“手机?我的吗?”顾语凝假装不知道。
“我的。”
“祁总你真会开玩笑,你的手机不在你那里,难道在我这儿吗?”
“在不在你那边,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祁长亭反问。
“我还是……”顾语凝笑眯眯地说,“真不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请顾小姐明示。”后面的两个字,祁长亭加重了语气。
“为了手机,祁总要听我的话啊?”顾语凝的话语将难掩得意之意,她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说,“祁总,请坐。”
若是晚蝉见不到他,估计又要胡思乱想了,她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女人,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承诺她的话,他说,若非因为工作关系,不会跟别的女人来往。
可如今,他被眼前这个女人下了套。她真是诡计多端的妖精,若是《西游记》重新翻拍,一定要给她妖精的角色才好,肯定是本色出演。
“说吧,有什么要求。”祁长亭端端正正地坐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顾语凝蹭到祁长亭的身边,将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微微弯曲,抚摸着他的侧脸,她的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语气魅惑地说,“今天晚上,祁总陪我,好不好……”
若不是自己不打女人,他一定会狠狠扇她一巴掌,让这个女人滚远一点。长亭忍住心中的怒气,他攥了攥拳头,指骨咔吧咔吧作响,他伸出手,捏住顾语凝的下巴,直视着她,说,“顾小姐,我跟你说过,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若是再这样,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嗯?不客气?”她的下巴被祁长亭捏的生疼,却并没有认输,而是继续说,“你要对我怎样不客气呢?我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么?你就算不爱我,但是,你怎么忍心伤害我呢?”
“顾小姐,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把我逼到一定的极限,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好啊,”顾语凝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出来,说,“那你就报复我好了!”她熟谙男人的软肋,她越是这样说,男人们就越拿她没办法,她半倔强,半娇嗔,像是在跟男朋友撒娇的小女生一般。
为了祁长亭,她算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手机还我。”祁长亭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啊……疼……轻点……”顾语凝的声音颤抖着说,“我还你手机,你就跟颜晚蝉打电话了,我不想……”
“请你认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反正,你还活着,我就永远都有机会!”
这个女人简直是冥顽不灵,祁长亭甩开顾语凝的下巴,不打算再与这女人交流了,浪费口水,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是要走了么?”顾语凝说,“你走不了的!”
祁长亭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她,他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怒气。
而顾语凝则双眼无辜,她说,“你的车轮胎好像已经扁了,我刚进KTV的时候,瞥了一眼,好像是扎了什么东西了吧。”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祁长亭的目光阴冷。
“我说了,我想让你陪我……”顾语凝幸灾乐祸地说,“反正,你今天也回不了家了,而且,刚刚方总也说了,等会还有活动,祁总现在若是走了的话,后半夜就没办法尽兴咯。”她今天不可能让祁长亭回家的,否则,便会破坏了她明天的大计划。
为了今天晚上的这个局,她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将这些非富即贵的大咖们请了过来,就是为了阻挡住祁长亭的脚步。
她怎么可能轻易让他离开呢?
既然要玩游戏,那么,就要玩得彻底一点。
祁长亭长叹了一口气,手机被这女人拿走了,轮胎估计也被这女人破坏掉了。他无奈地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酒,灌到了肚子里。
*
医院。
楚暮沉的手术还在进行着,晚蝉坐在长椅上,心情复杂。蒋勋的每打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他的力度,若是个女孩子,大抵一拳都受不了吧。
他是下了杀手,可是,何必呢?就算楚暮沉曾经侮辱过他,但是,也没有下这么重的手。
他的每一拳,都疼在晚蝉的心上,她简直不敢回想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切。
晚蝉给长亭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晚上自己不能回家了,她想要告诉他一切的事情,包括楚暮沉得抑郁症,这些天来,她都陪伴着他,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尽管他很忙。
但是,长亭的手机关机了,电话里传来女性礼貌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晚蝉有些沮丧地放下了手机。可能是,他的手机没电了吧。于是,晚蝉发了条短信,让他放心。
楚暮沉的母亲则坐在晚蝉的旁边。当将楚暮沉送过来之后,晚蝉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她过来。她已经做好被楚暮沉母亲骂的心理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楚暮沉的母亲忍住了情绪,她并没有向晚蝉发火。
可能是,她已经习惯了儿子无偿地为这个女人付出,所以,尽管是再次因为她而住院,她的心里上也能接受了。为了这个女人,儿子就算是送上一条命,都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这些天来,她也能感觉到晚蝉对儿子的好,她是希望儿子尽快痊愈的。
她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晚蝉一张脸苍白而绝望,晚蝉无力地说,“阿姨,真的对不起,你打我吧……”
楚暮沉的母亲摇了摇头,尽管她是个十分心疼儿子的母亲,她说,“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帮了沉沉很多了,我应该谢谢你的。”尽管,作为母亲,她已经心如刀割。儿子的身体本就虚弱,又发生了这种情况,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消,能不能撑过这一劫。
“阿姨……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这样的……”晚蝉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说,“如果……如果楚暮沉有个好歹……我真的……”
“不会的,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不会有事的,”楚暮沉的母亲坚信,更多的是她心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