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sa说学校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安意欢送朝朝去学院,不过地方很偏,坐公交车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程,为了不迟到,他们每天起的很早,但是冬天太冷,他们现在的资金还不够买一辆车子。朝朝似乎懂得安意欢的为难,比划着手势说道:“你周五晚上来接我回家就好了。”
“你要寄宿在学校?”
“嗯嗯。”
“不行。”安意欢一口回绝了。她本就担心朝朝在学校的情况,而且他的日语水平也不行,不足以正常的交流。如果被同学孤立,欺负,她不知道,她会觉得很愧疚,也很难过的。
朝朝垂下头,拉着安意欢的手,早上走的早,她也没有带副手套,双手被冻的通红。他将自己的手套取下来套在安意欢的手上。她低头看了过去,准备还给他,小家伙将自己的手插在她的口袋中,笑嘻嘻的看着她。
这所学校唯一让安意欢满意的,大概就是这个校长了,为人亲和,也将朝朝归纳与普通的学生。她有偷偷的观察,倘若朝朝一个人孤单了,他就会让其他的小朋友过来,朝朝的性子还是孤僻了一些,但最起码这所学校让她放心了许多。
Alisa他们快要毕业了,还剩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大多不在学校在外面实习。安意欢回到学院也很见到他们。不过安意欢的梦想是以后自己开一家画室,也轻松自在许多。
周五晚上,Alisa他们一声招呼没打就跑到安意欢的住处。也好明天是朝朝休息的日子也不会打扰到他上学。不过他们一群人带着火锅料,蔬菜,肉丸什么的到她家来,不会是开火锅派对吧。
这一群人中只有Alisa和张磊是中国人,其他的都是日本人,Fern用她别扭的中文说道:“我期待很久了,今晚终于可以吃到正宗的火锅了。”
安意欢被她这一说,笑出声音来了,她又不是开火锅店的,材料也是他们自己带来的,怎么说吃到了正宗的火锅呢。
她给他们分配了任务,一部分人去洗菜,一部分人准备锅碗碟子,一部分人切菜,还有一部分人坐在桌子前等待。
“朝朝还小,Alisa你们两个如果是到这里来谈恋爱的,火锅可就没有你们的份了。”
“别呀。”Alisa推开了凑近的张磊说道:“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提。”
安意欢环顾了一圈,问道:“调料你会调吗?”
“什么调料,意欢我已经五年没有回国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安意欢。
“算了,你们还是等着吃好了。”
一切材料准备就绪,安意欢将火锅端到了桌子的正中间,说道:“吃吧。”
吃火锅是冬天最佳的选择,也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大家说的语言不同,聊得话题也不同,但是看着对方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气氛融洽的很。
朝朝没吃几口就回到了房间,安意欢以为他怕生,没想到昨天刚从图书馆借的书,小家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完了。一本厚厚的书已经被他看了一半,安意欢将他的房门悄悄地关上,回到了饭桌上。
大家吃好喝足,看着时间有点晚了,就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有安意欢站在洗碗台旁刷洗着这一堆的盘子。
顾城皓每次回来都会停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有声音他才会推开门进来。只是他一打开门,客厅的灯是亮着,然后传来了脚步的声音,随后就是安意欢说话的声音。
“你回来了,外面有在下雪吗?”Alisa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有带一把伞,不知道外面还在不在下雪了。
她刚要一只脚踏入玄关的地方,客厅突然间暗了下来,安意欢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不协调的晃了晃,一只手伸了过来,拦腰将她搂住,鼻尖嗅到了淡淡的柠檬的清香。这个味道像极了一个人,她慌乱的逃离,问道:“谁在哪里?”
没有回应,她摸索着找到开关,客厅的灯都亮了起来,玄关处的门还是半开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她探头看了一眼外面,刚巧抬头看到了正在楼梯上往下看的陌生男子,男人看着她笑了笑,吓得她立即缩回了头将门关上。
朝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面前,揉着眼睛,比划道,“我饿了。”
就知道他会饿的,看了一眼门上的锁,检查了一下才安下心来。朝朝乖乖的坐在饭桌前,安意欢做了一碗蛋炒饭给了朝朝,一边倒着牛奶一边问道:“书好看吗?”
他点了点头,就埋着头吃饭。
“晚上就不要看的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他看了安意欢一眼,然后“嗯”了一声,安意欢回到洗碗台边继续洗碗,朝朝吃完之后,自己走到洗碗台边上将他的碗洗干净了放在了一边。
朝朝回房,安意欢打扫地板,听到隔壁的房间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在深夜中让她的心惊了一下。
安意欢敲了一下门问道:“你还好吗?”
一张纸条从门缝中递给了她,写道:“没事,不小心撞到的。”
“那你好好休息吧。”安意欢走了回去,对着这位神秘的房东,她也是好奇的很。
朝朝已经认识了那家图书馆了,现在他去借书都可以一个人过去,到了地方,安意欢还是要求他必须打个电话过来让她安心。
东京下了一场雪,正是写生的好机会,安意欢自己搭了一个小棚子,摆好了工具选择了一片宽广的地方,这里来写生的人还不少。
这里偶尔会有一些商人过来看中了一些画当场买下,不过大家都很有秩序,没有传出菜市场的那种讨价还价的声音。
安意欢在快要收尾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了小声的讨论的声音,隐约的听到好像是买到希望能在画上填上一些画面,但是画者似乎不情愿,两个人说了许久也没有定下来。就听到了那个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
“你好,我可以买下你的画吗?”用着很不熟练的日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