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与村名一起将晓晓的妈妈抬到了床上,她看着晓晓,想要说什么,不过换成了一串串的眼泪,重新憋回到了肚子里面。晓晓转身出去,安意欢跟着她,就见她一个劲的劈柴。
“他们为什么要带走你的妈妈?”安意欢不解,一个只能由别人照顾的人,为什么他们那么急着带走。
乐晓晓看着她,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但是声音却极其的平淡,好像她这个答案在她的心里回答了千百遍,“保险,他们给我妈买了保险,受益人是那个男人。如果我妈由他们照顾,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她。”
“骗保险?”安意欢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着房门口。
“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带走她,就算我没有钱,我也会自己照顾她的。”她说完,就像发泄一样将柴劈开。
赵毅从房间里面出来,安意欢拉着他一起出去,他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眉目间笑了起来,安意欢意识到了什么,要松开他的手,被他立即抓住。
“昨晚的事情……”
“不是你说我们不要再想了吗。”她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但是急于争辩,脸颊变得绯红起来。
赵毅垂头侧目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安意欢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最后耐不住他的固执,只好妥协,仍由他拉住她的手。
乡下的小路上,农民在田埂上工作,看到意欢的时候,有人会打声招呼,他们还真热情。嗅着雨后泥土的清香,感受微风徐徐的吹来,安意欢看着赵毅说道:“我想要帮晓晓。”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晓晓的父亲的确很过分,你和晓晓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想要怎么帮她?”
“我,还没有想清楚,我不想让她感到为难,也不愿意看到她受苦。在我无助的时候,幸好她的出现,才让我放心小言,去了日本,所以我很想帮她。”
“你是想要她陪在小言的身边,还是……”
安意欢知道自己的私心,皱起了眉头,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般让你为难,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想要她陪在小言的身边,知道我为什么这次答应小言陪他一起找晓晓,因为他瞒着我们所有人吃了他过敏的芒果。我担心如果这次晓晓不回去,他又要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晓晓的妈妈生了什么病?”
安意欢无奈道,“尿毒症,还没有找到匹配的肾源。”
“那她应该是要住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我们帮她将她的妈妈送进医院,垫付医疗费,然后你和她说,你的条件只是她待在小言的身边。”
“这样好吗,有种乘火打劫的感觉。”
“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了,晓晓很爱她的妈妈,她会这么做的。”
安意欢看着赵毅,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坚定,他可以笃定一切,因为晓晓没有的选择,而她觉得自己就是小人了。可是想到了小言,她也只好如此。
她回去和晓晓说道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可还是开了口。
空气里一阵的安静,安意欢看着晓晓,不知道她此时怎么想的,就在她以为这件事情没有戏的时候,她抬起头,眸子清亮,说道:“好,我答应你。”
安言走了过来,晓晓看着他,对着他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好吗。”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拉着晓晓,不确定的问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点头,他开心。安意欢看着他们,要是一直都是这样该多好。
避免那群人再次过来,安意欢他们做好了决定,连夜赶了回去,晓晓的妈妈也住进了医院里面,似乎一切都是平安无事,只是她忘记了一个人芳芳。
清晨时分,晓晓去开门的时候,芳芳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她煲的汤,她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只是从她的身边绕过,将汤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意欢姐他们回来了是不是。”
“嗯,请问你是谁?”晓晓问道。
安意欢刚好从房间出来,看到芳芳的时候,有些的尴尬,她忘记告诉她了,以后她可以不用来了,她似乎还在为安言上次食物过敏的事情自责。
“芳芳,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们今天回来的。”她没有告诉她,她每天早上都来一次,还好这一次门开了。
“意欢姐,她是?”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晓晓让她回来,要是让她知道现在照顾小言的人是别人,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但是芳芳有很淳朴,听介绍所的人说这是芳芳第一次当护工,介绍所的人以为她会介意,其实她希望是这样,因为每个人第一次的工作都会认真对待,如果同一件事情做久了就会变成了老油条了。
“晓晓,这是你做的吗?”安言从房间里面出来,拿起了桌子上的鸡汤喝了一口,笑嘻嘻的看着乐晓晓的说道:“好喝。”
安意欢发现芳芳的脸红了起来,拉着她走了出去。
“意欢姐,你是不是要辞退我了?”
“啊?”她看着她,不忍心的点了点头,“你别难过,你这么好,去别的地方肯定很受欢迎的。”
“你不用安慰我的,我知道,依我的性格,没人会喜欢的,而且他们也不喜欢一个普通话这么差的人。”
“你怎么这么想呢,没有这样的事情。”
“她们都这样说,我已经习惯了,本来我决定去做护工的时候,让自己的性格开朗一点,没有给人抑郁,但是好像结果更加的差劲,我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你是因为这个伤心难过的?”
“嗯。”她点了点头。
安意欢还好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她还以为她喜欢上了小言呢,还好不是。
“刚毕业?”安意欢看着她问道。
“毕业一年了今年才拿到了护士证,我考了三次,同龄的人都已经找好了工作了,只有我四处碰壁。”她越说越没有自信,越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