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清歌压下心中的恨意,与她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谁料想,阙雪萤却非要伤口上撒盐。
“更可惜的,是那个没见天日的孩子……”
闻言,阙清歌眸子幽深。
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头,指甲都陷到了肉里。
此时,季凉川用力地甩了阙雪萤一巴掌。
“啪”的一声,言语尖锐的说道。
“阙雪萤,装不下去了,要来找死?”
这一巴的力道大到,阙雪萤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她捂住被打的左脸,双眼含泪。
指着病床上的阙清歌,震惊的发问道。
“季凉川,你打我,为了这个贱女人,你动手打我?”
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在季凉川看来只觉得可笑。
“我打你都是轻的,别以为你做的是天衣无缝。”
一个心如蛇蝎,善于伪装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人性二字。
季凉川之所以会喜欢阙雪萤,更多的是因为她救过他命。
曾经,季凉川寻找刺激,用命玩赛车。
在他奄奄一息时,是阙雪萤将他送到了医院,才捡回一条命。
这也是季凉川之前,无条件相信阙雪萤的理由。
阙雪萤擦干眼泪,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个不停。
“你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你和顾念白也是逢场作戏,是因为你心中有我,”
“现在只是被贱人迷惑了,所以我不会怪你。”
季凉川双手抱胸,一脸冷漠的看着阙雪萤自导自演。
看着阙雪萤挨了一巴掌后,还装出一副苦愁情深的样子。
阙清歌躺在病床上,背朝他们,不愿看到那个女人的脸。
脑海中想着,先解决陈晓晓的事,剩下的一步步来。
而季凉川看着阙清歌的背,不耐烦的说道。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滚!”
这句话像是刺激到阙雪萤一样,扑到季凉川的面前。
想要抓他的手,却被季凉川灵巧地避开。
“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这一次,阙雪萤眼中的泪是真的,她心中有些慌了。
立刻将之前想好的借口,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实话告诉你们,顾念白,才是幕后毒手,我也是被她利用了。”
一边说着,她便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季凉川:“这就是我没骗你的证据。”
季凉川挑眉,接过文件,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要是不想阙家出事,我劝你赶紧滚。”
阙雪萤还是第一次,被季凉川如此厌烦的对待。
即便他被逼着去医院看她时,眼神里的冰冷。
她都有自信,让季凉川回心转意。
可眼下,她慌了!
冲到垃圾桶面前,捡起文件,流着泪嘶吼着。
“胃癌,你知道不知道?我活过三年了。”
“我还这么年轻,就被告知了死期,我有多绝望?”
“是,记者的事,我是故意的,就因为你不理我,一气之下,我才……”
说到一半,阙雪萤却突然五官狰狞的弓着身子。
正在这时,阙母赶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想要去扶阙雪萤时,她却“嘭”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啊!雪萤,你怎么了?”
阙母担忧的摇晃着阙雪萤,嘴上不停的询问着。
在护士的帮忙下,阙雪萤被带走了。
临走前,阙母狠狠的瞪了阙清歌一眼。
“你这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听到这句话,阙清歌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她心中感恩的养母,用如此恶毒的话诅咒她。
以前的她,活得太失败了!
深呼了一口气,阙清歌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季凉川,把顾念白带来,可以吗?”
“好。”
季凉川应下没多久,顾念白和闲乘月都来了。
面色阴郁的顾念白,在看到阙清歌的一瞬间,脸上充满着愧疚。
眼睛红肿,完全没了之前光亮的形象。
“清歌,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了阙雪萤的话。”
“求求你,给我留一条生路,我是个公众人物,除了出庭作证,我都能答应你。”
自从那件事后,阙清歌的惨叫声,一直缠绕着她,夜不能寐。
闲乘月对她也恶言相向,饱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不敢主动来找阙清歌。
见阙清歌一直没有出声,顾念白哀求的看向闲乘月。
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句好话,得到阙清歌的原谅。
而站在一边的闲乘月担心的看着阙清歌,对顾念白连一丝同情都没有。
看了顾念白一会儿,阙清歌才出声说道。
“你们出去,我要和顾念白单独谈谈。”
“不行!我怕会对你不利。”季凉川一口回绝。
对于这个伤害过阙清歌的女人,他实在放心不下。
“你应该操心陈晓晓的事,顾念白的事你不要插手。”
阙清歌之所以让顾念白来,一是为了真相,二是对付阙雪萤。
为了不惹怒阙清歌,季凉川二人只好守在病房门口。
阙清歌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那件事,到底是谁的主意?”
顾念白一字不漏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她的话,阙清歌突然问道。
“你现在还恨我吗?”
顾念白愧疚地低下头,她也是一个女人,如果是她遭遇了这些事。
对罪魁祸首的恨,肯定要比阙清歌还要强烈。
顾念白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
“对不起,我不应该因嫉妒你,而做了帮凶。”
阙清歌叹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种不确定的回答,让顾念白更加不安。
此时,阙清歌将藏在被子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对着顾念白如实说道。
“你说的这些,足够证明阙雪萤犯了法。”
对于阙清歌这一行为,顾念白无话可说。
犹豫了好久,还是把心底的渴望说了出来。
“念在我们自幼相识的份上,你能不能把闲乘月让给我。”
“我是真的爱他,此生非他不可。”
顾念白的这段话,让阙清歌陷入了沉默。
她懂得顾念白的感受,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卑微到了尘埃里。
阙清歌直勾勾地盯着顾念白,不假思索的说道。
“他不是货物,我没办法回复你。”
“也是……”顾念白无奈的说了两个字。
正当她起身想要离开时,季凉川看着警察再次进了病房。
带头的警察,直接将检查资料递给了阙清歌。
“牛奶里被下了酚酞,枕头上的指纹确实是你的。”
“什么?”
阙清歌惊讶出声,指纹怎么可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