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阙小姐才是……”
警察同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时不时的撇向阙清歌。
季凉川还没接话,阙清歌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也去。”
警察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交差了。
季凉川伸出手,紧紧的看着阙清歌,想要搀扶她起来。
阙清歌连余光都没有留给他,起身拿起放桌上喝了一半的牛奶。
递给带头的警察后,便向门口走去。
“麻烦检查一下这个牛奶,是否有问题。”
刚一出医院大门,就被无数个镁光灯对着。
几名警察上前阻止,却挡不住众人的推搡。
“阙二小姐,因痛失孩子,你才会杀人吗?”
“那个女孩才十岁,你怎么忍心的?”
听着那那些记者和围观群众,问出的话,阙清歌眉头微皱。
这些人,就像瞎子一样,听风就是雨。
连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只知道一味的跟风。
这些话,在季凉川听来尤为刺耳。
他从一名记者手中,拿起话筒:“都给我闭嘴!”
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围观的群众顿时闭上了嘴。
警察接过话筒,很官方的说道。
“请各位冷静,事情还没有查清,不要妄自定论。”
“有些话,一旦说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众人一片唏嘘,就连那些记者,也不敢轻易追问了。
那些镜头,却如影跟随。
直到阙清歌和季凉川进入警车,才清静不少。
没一会儿,他们便被带到了警局。
刚开完会的局长,得知季凉川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
脸上有些为难的走了出来:“季总,多大点儿事儿,还麻烦你跑这一趟。”
季凉川也没再摆架子,扶住阙清歌坐下后,才开口道。
“陆局,你太客气了,我来,就是想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敢诬陷我的人。”
从一进门,陆局长就将季凉川的一举一动看了个真切。
再加上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是让警局给阙清歌一个交代。
“季总,先别激动,我们绝对会找到真凶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季凉川并未接话,转头看向阙清歌。
“清歌,你有什么想法?”
阙清歌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陆局长面前。
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去,字里行间很客气。
“陆局长,麻烦你调查一下这半盒牛奶有没有被下药?”
陆局长看了一眼季凉川的神色后,毫不犹豫地接下。
紧接着,阙清歌继续说道:“医院应该有监控。”
“进出的人肯定都有记录,对一下口供,应该会有线索。”
“而所谓的人证,我需要与他当面对峙。”
说了这么长一段,阙清歌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也有细密的汗珠。
见此,季凉川走过去伸手想要搂住她的肩膀,给她支撑。
阙清歌侧过身去,躲开他的手。
扶了一下桌子,咬着牙说道:“季凉川,我想看看……她的尸体。”
她之所以来警局,就是为了看陈晓晓最后一眼。
闻言,陆局长脸色微变。
“阙小姐,因窒息死亡的人,五官都比较狰狞,你确定要看吗?”
季凉川刚打算劝阙清歌还是不要看的时候,就听到她一口应道。
“嗯,麻烦陆局长了。”
今天是阙清歌从醒来后说话最多的一次。
季凉川想趁机和她打破僵局,就顺从她的心意。
陆局长得到季凉川的默许后,才动身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了停尸房。
浓重的福尔马林味,迎面而来。
阙清歌脚步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季凉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原以为阙清歌会推开他。
没想到,阙清歌借着他的力,艰难的朝前走去。
陆局长掀开白布,不忍直视的将头扭到一边。
阙清歌这才推开季凉川,看着原本笑靥如花的小女孩,却变成了这幅样子。
“她……真的死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季凉川提心吊胆。
生怕阙清歌一时想不开,会寻短见。
“清歌,你别想太多,我会找出真相,让她瞑目的。”
现在的季凉川在阙清歌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谨言慎行。
话音刚落,就看到阙清歌地上倒了过去。
季凉川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她。
而阙清歌在看到陈晓晓的瞬间,心中发痛,眼前一黑,就这样晕了过去。
这一下,可吓坏了季凉川。
怀中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紧抿着。
“陆局长,三天,我需要知道结果。”
季凉川撂下一句话,就抱着阙清歌直奔警医处。
再次醒来时,阙清歌又回到了高级病房。
看着睡梦中眉头紧皱的季凉川,她心情有些复杂。
爱一个人,就是知道他所有的缺点后,依旧放不下他。
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了这会男人。
可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阙清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若是他没变,她也不会这般复杂了。
季凉川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似的醒了过来,满脸的疲惫。
“清歌,太好了,你现在饿不饿?渴不渴?我让……”
话还没说完,阙清歌冷声拒绝道:“季凉川,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季凉川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失落。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声音嘶哑的说道。
“清歌,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阙清歌毫不犹豫的反问一句:“我原谅你,孩子就能回来吗?”
一想到,这几天阙清歌对他冰冷的态度,季凉川就觉得烦躁不安。
指着胸口,声音沉闷的说着。
“孩子的事,全是我的错……那也是我孩子,我这里也会痛。”
他是个男人,之前做的荒唐事,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阙清歌扭头看向另一边:“孩子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从醒来,她就想着身体赶紧恢复,去“看看”那个罪魁祸首。
“我知道。”
季凉川应了一声,刚打算继续说道时。
就听到敲门声,他止住了话。
心中有些纳闷,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一拉开门,季凉川眉头紧皱,不悦地说道。
“你来干什么?”
阙清歌刚好扭过头来,看到来人的一瞬间。
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阙雪萤,血债血偿,你等着!”
阙雪萤手中拿着文件,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妹妹,凡事要讲证据。”
“你能活下来,我也很开心呢!你看,我伤势还没好,就过来看你。”
她故意把“开心”二字咬的很重,就是为了刺激阙清歌。
“可惜,老天都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