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云徵在知道了贤国公府的况之后,回家与萧元璟商谈此事。
“你怎么看待这次下毒事件的?”接了折莲冲过来的茶水,慕云徵皱眉问道。她在路上已经思忖了一会,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想,但是这猜想很大胆,让她决定听一听,萧元璟的看法是怎样。
萧元璟望了她一眼,见她眸子里带着点点期盼的望着自己,微微点头,狭眸里精光微闪,他心中也正在想着这件事。
本来冯尚书府中的事,他没有看到,但是慕云徵出来的时候,那深藏在眼底的担忧,没有逃过对慕云徵投以关注的萧元璟的眼底,被他察觉了之后,慕云徵并没有隐瞒,而是将事告诉了萧元璟。
此时,萧元璟左手横置前,右手撑着下巴,微垂的长睫挡住外界的干扰,想了想后,道:“你是不是觉得,冯尚书的毒,是四皇子下的?”
慕云徵目光看着萧元璟,瞳仁里的碎光如湖水倒影的星光,散发出闪亮的色泽,面上却溢出一丝明透的笑意,“嗯。”
她抿了一口茶水,口中余留着茶水的香味,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这才继续道:“在四皇子府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杀冯玉樱的举动实在是太过鲁莽了。如今的四皇子,没了梁家这棵大树,又少了皇后稳坐中宫,贤国公府对于他来说,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一个支撑,但是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他能毫不犹豫地将冯玉樱斩杀,表面上看,是为了杀人灭口,以免这次陷害之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实际上,我觉得,他是已经有了后路,在惹怒了贤国公府后,能毫不犹豫地抛弃这个支柱!”
当初贤国公娶了梁氏,在所有人的眼底,贤国公府和梁家,和四皇子都是一派,而贤国公也晏然将自己当作了四皇子一派。
而如今,梁氏死,贤国公病,剩下的就是冯尚书一家,冯尚书在朝堂上,一直是以中派而自居,从不偏袒哪一边,但是因为冯玉樱与四皇子的联姻,在朝臣的脑中,还是将他归于四皇子一党的。
然而,冯尚书自却是不动声色,在四皇子的步步之中依旧不偏不倚,没有一丝要被四皇子拉拢的意思。此次冯玉樱之死,彻底将冯尚书和四皇子之中联系的那根细弱的线剪断,冯尚书肯定不会再站到四皇子一旁。
当初这户部尚书的位置,本来就是准备给那时候任户部侍郎的骆君衡的,谁知道骆君衡自毁前途,娶了二公主,才让冯尚书坐上了这个位置。
四皇子对户部尚书一位谋划已久,哪里会轻易甘心。
慕云徵之所以想要听一听萧元璟的看法,是因为,这样意味了从一开始,四皇子就是要牺牲了冯玉樱的,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冯玉樱今次不管是陷害慕云徵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罢,他都会让她消失。
四皇子早对她起了杀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武帝硬要赐婚起,还是从云芳宫作证的那刻起,还是从皇后被囚的那一刻起,具体是什么时候,只有四皇子知道了。只是这个时候再看冯玉樱,真的是一个可怜到了极点的人。
萧元璟勾唇一笑,瑰丽的容颜充满了讥讽,薄唇轻启道:“冷酷无情,是萧元恪一贯的风格。他这步棋其实下的很妙,只可惜他没有想到,两种毒之间竟然会相冲,想必当初冯玉樱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冯玉樱若是真心要让冯尚书死,完全可以下杀手,然而她只不过放了点浅毒,造成晕眩的效果,这证明她还是知道,娘家是她现在唯一的靠山。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夫君心思是多么的狠毒,多么的深而已。
当然,四皇子不会将这样机密的事告诉冯玉樱,显然在四皇子的心里,冯玉樱只是一个即将被抛弃的棋子,绝没有资格知道如此重要的机密。
“那这个月,你就必须天天要去贤国公府了,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了!”萧元璟说着突然转了护体,将慕云徵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狭长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小动物似可怜巴巴的神,瞳仁乌黑发亮。
慕云徵不妨他突来的动作,贴着温厚实的膛,抬起小脸瞟了他一眼,责怪的轻笑,“你够了,我每就去一个时辰,哪里会见不到,更何况,你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卫营里,哪里会天天呆在家中,我出去了你也不知道。”
新婚假期一过,萧元璟又忙着接手京卫营的一切,有时候几天不回来也是有的。
萧元璟听到慕云徵最后一句,声音浓软腻,带着一点点撒的意味,眼底的蜜意更浓,心里柔泛滥,低头在她光滑的额上一吻,声音温柔:“每天跟那些大男人在一起,天天揍人也没什么乐趣,徽儿,我好舍不得你!”
轻软的唇在额头停留,有一种被珍惜,珍的感觉直到全,慕云徵仰首,白皙细腻的肌肤水润光透,视线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唇微微嘟起,在萧元璟薄唇上印上一吻,“你就晓得欺负他们没你武功好!”
享受了美人红唇,萧元璟面色如风浸染,狭眸更是迷醉潋滟,勾起唇畔道:“军营中便是如此,再尊贵的份都比不过真实的本领,那些当兵的,可不管你如何位高权重,而是看你有没有真本事,降得住他们!”
武功好,自然是一个方面,除了这些,还有如何收复人心,令他们服从,听命于自己,御人之术同样也很重要。只懂得打战的士兵,战打的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先锋将军,而不会是统领全军的主帅。
而萧元璟,正是一个天纵的将领,不管是前世慕云徵听闻中的他,还是这一世,大获全胜的他,每一个,都证明了他的独一无二。
慕云徵从未能想到,上一世那个如同京都之光的男子,这一世,竟成为了自己的夫君,她含笑望着他魅惑的眉眼,笑道:“我的夫君,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机会,真想看一看你在战马上的风采。”那应该是萧元璟最英俊的时刻。
女人的心中总是有一个英雄梦,期待自己的人披金甲圣衣,骑着汗血宝马,在人群之中朝着自己奔来,那是男人最有气魄,又最令女人骄傲心动的时刻!
“总有一天会让你看到的。”萧元璟眸光微微一闪,捏了捏慕云徵的脸,语气里带着疼道:“而现在,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明可要给冯尚书施针呢。”
接下来的子,慕云徵每以学书法之名,到贤国公府去给冯尚书施针,以抑制冯尚书的毒不再加深,给闻老医正足够的时间研制出这种毒药的解药配方。
冯老太君则在府中装成重病的样子,不时的让下人到外面的药店去抓药,以迷惑外面的眼线,而冯夫人则需要每应对那些要求上门探视冯老太君的官员和夫人们,让他们不能进府发现其中的异状。
一面担心丈夫的病,一面还要掌管偌大的贤国公府,另外还有费劲心神去谢绝官员们的探视,冯夫人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极快的消瘦下去,而冯玉静在这个时候,却格外的坚强起来,帮着冯夫人料理府中的事务,还能安慰茹昕火焚的冯老太君。
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月眨眼即逝,而朝堂上,那些求见,而无法见到冯尚书的人,终于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