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要挟之道
沉泪2018-11-14 16:083,156

  “老爷,这男人身上带了合欢散。”一个家丁突然大声禀报道,从验尸的大夫手中接过那个一个小药包。

  这句话令所有听到的人神色微变,珞怀义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珞瑶也随之松了口气。

  合欢散可以让被下药的女子产生迷幻之感,从而方便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做一些下流的事。如果这奸人身上带了这种药,那么柳氏就极有可能是被他所害,而不是主动与人私通。

  珞瑶听到下人的话后,哭得更厉害了,忍不住出声道:“我就说娘亲是被奸人所害!”

  她哭着为柳氏诉苦:“这人就是个好色的无耻之徒,到我院中来不成,便来祸害我娘亲。娘亲她一个人在房内,哪里敌得过五大三粗的男人,还被这奸人下了药……娘亲是被冤枉的,是我害了娘亲啊……”

  见珞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珞怀义心中隐隐有了不忍。昨夜虞侯带着合欢散偷偷潜进珞府,肯定是图谋不轨,如果不是因为找错了房间被他发现,今早遭遇不测的人就是瑶儿了,而且他昨晚发现的及时,柳氏并没有真正失了清白,只是被占了不少便宜,虞侯倒也没有真的得逞。

  珞怀义叹了口气,走过去看了看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柳氏,心里虽然知道她是冤枉的,但面子上始终还是过不去。好在他昨天没有把两个人一起打死,否则珞瑶今日可能就寻死觅活了。

  不过现在看样子伤的也不轻,他蹙着眉头吩咐了下人去找城中有名的大夫过来给柳氏医治,又允了珞瑶这几日守在她母亲榻前,随后便抽身离开去处理外面的事情了。

  珞曲曲不动声色地倚在门边,看着这一场闹剧渐渐地收尾。

  复而瞥过柳氏的床榻,她的眸子微微眯起,半晌后浅笑着出声道:“姨娘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不同大夫说呢?”

  从她刚刚拉开柳氏衣服开始,柳氏就已经有些知觉了,只是还没能醒过来。直到珞怀义走之前那会,柳氏垂在床边的手指有了微微的动弹,她便知道这个女人已经醒过来了。

  珞瑶一惊,看向躺在床上的柳氏。柳氏黛眉疼得有些抽搐,眼睛微微睁开,听到珞曲曲的声音,她沙哑地出声道:“咳咳,你个野丫头,竟然……咳。”

  珞曲曲浅笑,眉间却是冷意,竟然什么?竟然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懦弱粗鄙,毫无威胁的野丫头吗?

  她原本的确不想这么快与柳氏撕破脸,但柳氏已经对她那日害珞瑶落水的事情不能容忍,甚至派人对她下毒手了。如果她再这么闷声不响地受着,都对不起党组织对她的教诲!

  她已经将养了一月,身边也有了能自保的东西,身后还有林老将军的支撑,不必再像初来时那般处处饰诈了。

  最重要的是,柳氏现在已经失去了珞怀义的信任,被软禁在东院里,什么消息都不能往外面说。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只怕是那些曾经受过她气的丫鬟下人都会找到东院来给她使小绊子,这些小零小碎的事情珞瑶一个人防也防不住,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柳氏身边,只能顾着让大夫赶紧把柳氏的病治好。

  柳氏这人心眼颇多,换成平时很有可能会把珞曲曲想要的东西再次转移,只有在这种措不及防的时候,才是她逼问的最好时机。

  珞瑶见母亲醒来,大喜过望,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珞曲曲与往常的不一样,赶紧满脸泪痕地将柳氏扶坐起来,替她去外间倒净水。

  柳氏醒来已经有一小会了,虽然闭着眼睛但也能听到珞曲曲和珞怀义的对话,她的心思比珞瑶要深沉得多,想的也更远些,恍惚间联想到之前珞瑶落水和虞侯到她房中来的事,心中突然有一个不得了的猜测……

  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那么……这个贱丫头之前所做的一切极有可能是假的,为的就是一步一步陷她于不复之地……可如果是这样,她今日为什么又要帮她解围呢?

  这个无从解答的念头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她心头,让她这个掌家数年不倒的主母心中也生出未知莫名的恐惧来……

  再加上昨晚又惊又险的经历,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时也没了平日里雍容恭肃的模样,脸色明显地发青发白,眼神却阴狠狠地像要吞了她似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你这个贱丫头真是反了天了,竟敢陷害主母?!”

  “姨娘说什么胡话呢?曲儿刚刚还在帮姨娘澄清,若非如此,姨娘可真的逃不过与人通奸一说了。”珞曲曲笑吟吟地说道,笑意却未及眼底。

  柳氏果然是个心计深远的人,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觉得虞侯的事情与她有关系了,这么凶狠地质问她是在试她的底呢……

  “通奸”两个字说的柳氏脸色惨白,她想到刚才的险状,如果不是珞曲曲拦着,珞怀义可能真的会杀了她。思及此她眼中有些凄婉,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误会,都说男人薄情,没想到竟然会无情至此……

  他如今为了瑶儿留下她,却不见得会再和以往一样宠爱她。如果哪一房小妾有了身孕,她这主母之位会不会不保?还是说现在已经不保了?她越想心里越恐惧,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跟鬼一样。

  女人的妒忌心是一件很恐怖的东西,可以让人变得面目狰狞,甚至毫无理智可言。失去男人的宠爱从高位上跌落下来,这对柳氏来说无异于天塌地陷,让她几乎要失声崩溃。

  眼看着柳氏眼中蔓延开浓浓的慌乱,珞曲曲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悠悠地开口道:“姨娘,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手中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画着珞府内的布局,还特意标出了暮风院的位置,旁边有字批注,字迹娟秀,正是出自珞瑶的手笔。

  柳氏大惊失色,想要去抓,却被珞曲曲一晃躲过。这可是从虞侯的衣服内袋里取出来的,想来是珞瑶为了给虞侯指路特意给他画的,虞侯宝贝小美人留给他的东西,所以时刻都带在身上,被珞曲曲在检查他身上东西时找了出来,相当于黑纸白字的证据。

  至于那瓶合欢散,是虞侯原本就自己带着的,珞曲曲考虑到之后可能会发生的风流事,就干脆让他原封不动地带在了身上。

  柳氏心中大骂女儿不长脑子,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注意不要留下证据,她怎么只销毁了信件却把这东西留下来了。要是被珞怀义知道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瑶儿是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她再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事,那她们娘俩就真的彻底完了。

  连受了几重惊吓与打击,她已经完全失了方寸,尖声叱问道:“贱丫头你干什么?!反了,反了,陷害主母,诋毁亲妹,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珞家!简直和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一样下贱!”

  听到她提到林婉之,珞曲曲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的母亲怎么样,还用不着她来评说,何况说起不要脸,她一个跟男人在丈夫房间里滚的女人还好意思说别人?

  “姨娘还是先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身上的痕迹再说吧,昨日的事爹爹可都看在眼里,孰是孰非自有定夺。”她突然鬼魅般地凑过头,一双眼睛直逼柳氏,眸中的一抹凉意和洞悉仿佛要穿透她的心脏:“还有,姨娘忘了一件事——我母亲林氏就算是死了,也是爹明媒正娶的发妻,真正的丞相夫人,百年之后两人依旧会同葬。如今你虽然是占了她的位置,但只要我舅舅的家族存在一日,你便永远只能是珞家家谱上的柳姨娘,姨娘与嫡母谁更下贱,应该不用曲儿来说吧?”

  气人嘛,谁不会?连帝座都说她伶牙俐齿,她可不能枉了这虚名。今日不骂回去她就不姓珞!

  柳氏被珞曲曲的一袭话阵住了,惊愕地看着她,这素来怯懦柔弱的贱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口齿伶俐了?而且字字句句都戳在她心上,把那些她最想掩饰隐藏的东西全部挖出来甩在了她脸上。

  她胸口气结,脸上惊怒:“好,好,你个贱丫头目无尊长,我今日就带老爷教训你!”

  说着一巴掌就往珞曲曲脸上甩去,那架势就是要家法伺候。可惜她怒得忘记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威仪掌事的主母了,只不过是个软禁院中的病妇罢了。身子往前倾的时候不知被什么东西重按了一下,胸口郁结的那口血直接

  就喷了出来,脑袋也随即撞在床沿上,一阵疼痛。

  痛感把她惊怒中的神志拉回来不少,咳嗽中又听到珞曲曲淡淡的声音:“看来姨娘并不想要这张二妹妹的手书,那曲儿这便去交给爹爹公证了。”

  这句话惊醒了柳氏,拎清了如今的状况,她再次看向珞曲曲手中的那张纸时眼中终于有了惊惧:“你到底想做什么?!”

继续阅读:第四十七章 只要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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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女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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