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客气,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安然也跟着坐回了原位,安梓曼则是坐在了安然的身旁。
安然继续沉神在那个棋盘上,但动棋子的手,永远只有左手。
莫不足坐在了安然的斜对面,眸子正对着安然仔细的打量,顺带着偶尔看了看棋盘。
只见安然,粗胳膊,壮腿,而且眉宇之间,有种顶天立地的气魄,个子应该和莫不足相差无几,都是一米七左右。
而棋盘上,左右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一个路子,就是一先一后。但是眼前所有的棋子一颗不少的都在棋盘上,这就显得很是施展不开。
而安然的妻子,安梓曼的妈妈,却是没出现。
莫不足和苏以墨以及沈琪,也没有多嘴去问。
“伯父,你这棋下的可真是奇怪,一颗不少。”莫不足扬起一抹好奇的笑容,问道。
“常人常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那最好的进攻又是什么?会是防守吗?”安然左手拿起一枚棋子,准备换个位置,头稍稍抬起,看了莫不足一眼的同时说。
随后,他又将目光落回棋盘上,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
“最好的进攻?会是防守吗?”莫不足被问倒了,嘴里念叨了一遍。
莫不足看着棋盘上的一切,每一颗棋子都在,有些相互配合,有些则相互牵制,看得清,道得明,但是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合在一起,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
“不懂?”安然盯着棋盘许久,像是在想棋怎么走,又像是在等莫不足回答。
“伯父,您确实把我问倒了。”莫不足伸手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咱们下一局,随意就好。”安然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摆放,同莫不足说。
莫不足见安然竟然放弃了他刚才所下的棋局,也就没多话,帮忙将棋子重新摆好。
莫不足自然也是懂得这象棋的规矩的,下的好不好不说,毕竟这也算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该知道些。
都说这下象棋者,斗勇,下围棋者,斗智,那在这象棋棋盘上的厮杀,应该是勇者胜。
安然让莫不足先手,莫不足也没推辞,按照自己的思路下起了棋。
而安梓曼等三女哪里喜欢看这些,安梓曼连忙招呼苏以墨和沈琪两人,去了房间里头说些女孩子家的私房话去了。
安然和莫不足则是沉浸在棋盘之中。
莫不足一心杀戮,就算是换棋子,也要换。
而安然,则一心保护棋子,不能躲,就用其他棋子试图保住。但是每每保护,相互牵制配合,却都是被莫不足无情的给换掉了。
下着下着,两人也都没剩多少棋子,莫不足有些抓襟见肘的感觉。
刚开始下的时候,棋子多,想换就换,这下没得棋子,尽管棋局开阔,但是却有些迷茫起来了。
其实说是迷茫,只不过是求胜心切,一路强攻,久攻不下。
最后,莫不足将那仅剩的唯一一颗棋子也给换掉了。
这下子,两人都没有取胜的棋子,也就成了和局。也就是两人打成了平手。
这盘棋下了很久,因为两人下一步棋都想了许久。
“如何?最好的进攻,会是防守吗?”虽然两人打成了平手,但是末了,安然仍旧不忘开口继续询问早先的问题。
“这就跟最好的矛,和最好的盾一样,不论是最好的进攻还是最好的防守,最后应该都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果吧?”莫不足也没说到底哪个强,只是含糊着说了那么几句。
“是了,你这话倒是说的我无法反驳,进攻和防守之间,孰强孰弱,很难说清。其实我也是差不多这么一个意思,我认为攻守相互配合才是制胜的手段。”安然身形一动,背靠着沙发,点头肯定了莫不足,说。
“伯父不愧是拳台上的高手。”莫不足听得出来,安然像是在教他拳台上的制胜之法。
“呵,现在不是了,以后也不会是了。”安然笑着哼了一声,说。
他说着的同时,看了看自己,那被狂拳弄得骨折的右手,没能完全恢复,神经已经被折了的骨头切断,想要恢复,恐怕难了。
“让我看看。”莫不足早就看出来,安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右手,就算里头的骨头用其他材料接起来,但是神经可能没得连接。
“你?懂得医术?”安然惊疑了下,不过没等莫不足回应,他便是挪了个位置,而不是抬起右手,毕竟右手里头的神经断了,抬起来也只能是直直的抬起来。
莫不足点头,伸手将安然的手臂抬起,看了看表面开过刀的痕迹,明摆着这是个伤筋动骨的大问题。
用灵气稍稍感应,双眸打量了几眼,不怎么看,便是已经知道他自己现在无能为力。针灸对于这些神经的恢复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莫不足摇了摇头,缓缓的将安然的手臂放下,轻声道:“伯父这手,说得不好听点,只是徒有其表,骨头虽然被其他材料结合,但是神经损坏,动不得。”
“嗯。还好,左手还在。”安然并没有在意莫不足的说辞,尽管对方诊断出来的说辞,本就是和常人所见相差无几,也没有认为他是卖弄医术。
“爸,你们下完了?”这时候,安梓曼等三女走了出来,估计话题说了也挺多的了。
“嗯,下完了。”安然抬头回应安梓曼。
“爸,最近几天,她们两个住在咱们家里,可以吧。”安梓曼指着身边的苏以墨和沈琪,同安然说。
“嗯,可以。住吧。那,这小子呢。我还想跟他多下几盘棋呢。”安然回过头来,笑看着莫不足,很是欣赏。
“伯父,以后我肯定常来。”莫不足咧嘴一笑,接过话说。
“爸,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安梓曼走到安然身旁,坐了下来,抱着他的左臂,晃了晃说。
“什么事?以前你喜欢什么就自作主张的买下了,想什么事就做什么事,现在还要跟你爸我商量?那可是大事了。”安然调戏起了自个的女儿,说。
安然看了一眼莫不足,心想会不会是自个的闺女喜欢莫不足。他心里头自然也是立马想到狂拳想要他的女儿这件事,如果梓曼想要嫁给别人,那作为父亲的安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安然早就知道狂拳要娶他女儿的这件事,便是为了辱他而已。
“我想……我想让你教莫不足拳击。”安梓曼缩了缩脖颈,虽然知道她的爸爸性情不是暴躁的那种人,但还是有些害怕。
果然,安然没有怒骂安梓曼一句“胡闹”或者是突然大惊喊一句“什么”,而是淡淡的惊乎了一声:
“哦?”
安然转过脸去,打量莫不足,经过他女儿这么一说,他才知道眼前的莫不足姓甚名谁。
他仔细的瞧了瞧莫不足的身材,皱了皱眉,说:“莫不足这身材细胳膊,瘦腿,不适合拳击。”
安然知道自己女儿为什么会让莫不足学拳击,安梓曼曾经和他说过这个想法,那就是培养一个拳击手,替他上拳台。
但是安然当时是拒绝了的,不过他知道安梓曼不会这么就作罢,现在,确实也证明了他的想法。
安梓曼没有作罢,而且还真的带回了一个想要学拳击的瘦子!
莫不足一米七,体重才55公斤,确实算是个瘦子。
安然同样一米七,看起来也不胖,但却是68公斤的。
“不适合?他还可以的,他力量不小。”安梓曼听到爸爸对莫不足的评价,知道对方婉拒了,但是安梓曼仍旧是不想放弃,连忙使劲摇着安然的左臂。
“拳击不仅仅需要力量,还需要……”安然语速平缓,也因此,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安梓曼打断了。
安梓曼说:“还需要什么,你都可以倾尽所有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