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如一日的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王上若是想,我自然会去想办法给王上炼制一种丹药让王上与天地同寿。”左祭祀道:“只不过这个代价王上也要负担的起。”
“本王乃九五至尊,自然承担得起。”文政不可一世的说道,抬头微微看向左祭祀。
左祭祀盯着文政许久,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直接走出军帐。
南楚使者没有跟上去直接留在了军帐里,双目直勾勾的看向文政。
文政没有在意南楚使者的眼神,坐在书桌前开始筹备起攻打南楚的事宜。
左祭祀也回到了文政为他准备好的军帐里,把自己宽大的衣袍脱下丢给站在一旁的半夏,道:“准备笔墨。”
半夏拿着刚刚研好的墨,向四周看了看道:“大人,南楚使者去哪了?”
左祭祀看了半夏一眼淡淡道:“去了西秦王身边做了侍从。”
半夏满脸疑惑的看向左祭祀,心里难免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西秦王应当防着南楚使者才对,怎么可以这样的把南楚使者留在文政的身边。
“大人,这是做什么。”半夏看到左祭祀在图纸上飞快的描绘着什么便好奇的凑了过去,反正自己家大人脾性很好,想必是不会生气的吧。
“这是南楚的地形走势图和兵马分布图。”左祭祀淡淡道。
“自古征战讲究的便是天时地利人和,西秦士兵身形魁梧武艺高强,自然在人和方面胜过南楚,想要完胜那么就要利用天时和地利了。”左祭祀耐心的跟半夏解释道。
半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南楚的地形险峻,按理说应当西秦并不占优势,看来左祭祀此次是想要弥补这个缺陷。
等等,自己家的大人不是说过要远离朝堂吗,这次怎么又插足进这西秦的烂摊子里了?
“大人可是要帮西秦王规划攻打南楚的计划?”半夏问道,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不免有些不大乐意。
每次王上有事前来必定都是些难解决的大事,而且多半都和那个女子有关。”半夏不满的说道。
左祭祀伸手揉了揉半夏那圆乎乎的脑袋道:“在其位不谋其事也不是我这个西秦左祭祀该做的事。”
半夏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左祭祀在这张巨大的宣纸上涂抹了大半,半夏看的也是眼花缭乱,不觉都有些乏困。
“左祭祀,文寒王爷来了。”守护军帐的两个门卫在军帐外面站着,恭敬的禀报道。
左祭祀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把笔放下道:“让他进来吧。”
半夏双目惺忪的看着疾步走进来的文寒有些迷茫。
“文寒王爷可是军务都解决完了?竟也来到了本祭祀的军帐里。”左祭祀微微笑了笑问道。
素日里他和文寒很少有来往,今日这文寒莫非是冲着他设计的这个方案来的?”
“本王听说左祭祀再帮王上设计这攻打南楚的阵法,所以特地来瞧一瞧。”文寒道,目光停留在书桌上的阵法图上。
左祭祀不着痕迹的把那已经设计好的阵法图慢慢的折叠起来握在手中,看向文寒道:“刚刚画好,正准备亲自呈送给王上。”
文寒眉头却难以察觉的轻皱了一下,看向左祭祀目光变的有些冰冷。
“王爷,这个阵法可是要给王上的,等到了战场上,若是王爷带兵王上自然会把这个阵法交给王爷。”左祭祀道。
“怕只怕王上会另选其人带兵上阵,倘若是王上没有派王爷上战场而我却把阵法给了王爷,这岂不是有损本祭祀的名声?”左祭祀道。
左祭祀不愿意给图纸文寒自然不会去强求,看着左祭祀道:“无事,本王只不过是担心而已。”
半夏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懵懂的看向文寒,疑惑的问道:“王爷不是常胜将军吗?怎么还会在这里问大人要阵法的图纸呢?莫非这次不是王爷带兵上战场吗?”
文寒面色有些凝固,半夏猜测的没错,自己上战场的机会正在减少,恐怕王上此次让左祭祀设计图纸就是为了能够自己上战场取代他吧。
“大人设计的这个阵法可结合了天地人三种,此阵法威力巨大环环相扣,想必南楚无论谁坐镇都会失败吧。”半夏骄傲的说道,对自己家的左祭祀的确是崇拜的有些过头。
文寒的面色有些难看,听到半夏的这句话霎那间就想到了姬沫。
“左祭祀还要去找王上吧,碰巧我也想要去跟王兄汇报一下这军营最近的情况。”文寒笑了笑道:“正巧可以一起去了。”
左祭祀点了点头,瞪了半夏一眼道:“去好好反省一下你今天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方才正在昏昏欲睡的半夏被左祭祀这么的瞪了一眼,瞬间老实下来,想起了自己正是犯了左祭祀往日警戒他少言少语这一条,心里不由得一阵郁闷。
“王爷在这边疆过的可还好?”左祭祀和文寒并排着走着,突然开口问向文寒。
文寒满脸疑惑的看向左祭祀,不知左祭祀究竟是为何要突然问向这个问题。
“左祭祀何出此言?为了西秦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文寒道歉,说的和那些溜须拍马的王宫大臣一样。
左祭祀不明意味的看了一眼文寒,笑了笑不再继续说什么。
“王爷和王上最近关系如何?”
“恐怕这不是左祭祀需要担心的。”文寒回答道,语气生硬了下来。
左祭祀识相的不再继续问下去,文寒却突然觉得气氛诡异了起来。
“左祭祀,你可是知道了些什么?”文寒问道:“左祭祀之前好像是一直在西秦待着并没有涉问政事,此次究竟是为何?”
左祭祀没有回答,轻轻掀开了文政的军帐帘子,文寒适时候住口跟着左祭祀一同走了进去。
“王上,这个阵法设计好了。”左祭祀把手里的图纸直接递给了文政。
文政接过,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了文寒的身上去,面色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不错。”文政展开图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文寒,你看一看。”文政说罢把手中的图纸递给了文寒。
文寒愣了一下,心里却是狐疑了起来,文政一直防着他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这次文政却把这图纸主动交给了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文寒展开这张图纸,看了下去心里不由得赞叹起左祭祀。
这个阵法真的是完美的利用了南楚的地势险峻,完美的把西秦的的劣势弥补,把南楚的优势堵死。
一环扣一环,只要是进入此阵法绝对不可能出来。
文寒两眼微微泛光,若是能运用上此阵法,那么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简单的办法把南楚攻破。
“确实是个好阵法。”文寒感叹道。
“如果运用此阵不管南楚是谁做将军都不会赢吧。”文政缓缓道,目光悠悠的看向文政。
文寒没有注意到文政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眼前的这方阵法。
若是能把此阵法告诉姬沫,那么姬沫就不会失败了,也不会被文政给捉回来吧。
若是这一战,文政败了,那么便会便会威名尽失,到时候他便不会再是那个身上光芒永远被掩盖的王爷了。
“文寒,你在想什么?”文政突然开口问道。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文寒慌乱的把眼神给扭了回来,把图纸折好递给文政道:“确实是一个好的计谋,左祭祀果真是名不虚传设计出这么好的阵法。”
文政点了点头,道:“这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本王打算亲自带兵上阵,现在你就趁我闲暇时多带我在军营里走动走动吧,想一想我们兄弟两人也是很少在一起见面谈话了。”
“倒是有些怀念。”文政缓缓说道。
嗯寒此刻感觉自己的心也微微被触动了一下,可是转瞬间便消失殆尽。
“王兄,臣弟想起军营里还有许多事没有解决完,就先告辞了。”文寒道,冲文政恭恭敬敬的行了行礼便退了出去。
看着文寒退出去的背影去,文政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王上,阵法我已经送到了便不再多留,就先回西秦了。”左祭祀道:“炼制丹药的药材需提前准备才好。”
文政揉了揉有些乏痛的额角,冲左祭祀摆了摆手。
等到左祭祀退了出去,文政重新展开那张阵法图,这个阵法设计的巧妙并不是因为这个阵法环环相扣贴合西秦士兵,而是因为它稍加改动便会使南楚反败为胜,若再是加以轻微的改动,则是会再将南楚陷入绝境。
“此阵法岁好奇,可是本王终究只信得过自己。”文政拿起笔在这张阵法图上重新涂改了起来。
“王上这是作何?”南楚使者轻轻靠近看了过来。
文政恰巧填完最后一笔,拿起这张阵法图看了看。
“王上为何要把此阵法改成这样,如此一来,南楚岂不是要反败为胜?”南楚使者看了一眼这个阵法道。
文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早有别的打算。
倘若是文寒和姬沫勾结,姬沫势必会知道这个阵法并且会很快的制定出破阵的方法,到时候他的阵法已改,姬沫就会陷入死局,若是文寒和姬沫清白去,那么他改的这个阵也就恰好放了姬沫一把,不至于伤她性命。
南楚使者也猜不透文政究竟在想些什么,倒了一杯咖啡茶水递给文政道:“王上,安定王爷来到了南疆,昨夜星象闪动许久,恐怕和这有关。”
“是祥兆还是凶兆?”文政问道,心里却已经断定这是一个凶!
“安定王此次来到南疆并没有通报,并且带来了一队精骑士兵恐怕是另有所图。”南楚使者提醒道。
文政点了点头,并不打算继续理会这个心怀不轨的安定王。
“朔方,你去盯着安定王,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我。”文政冲门外的朔方命令道。
朔方得令飞快的跑出了军帐,文政看着茶杯中已经是冷透的茶水并没有去喝下一口,准确来说,只要是这个南楚的东西文政都不会去碰。
若是有毒的确是个很难处理的事。
文寒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军帐里,飞快的在纸上重新描绘起这个怪异的的阵法,想着姬沫终于事有救了。
这是帮姬沫也是在帮他自己,虽然这有些损人不利己,可是这毕竟实现了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并且可以不用去伤害姬沫和文政。
何乐而不为呢。
文寒揣着偷偷画好的阵法在军帐中快速的走出,穿过了这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直接进入了南楚的边境。
一个模糊的黑影跟在文寒的身后,文寒早早的便注意了下来,可是迟迟缺不敢下手。
突然一个青涩的衣衫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看向文寒,满脸的淡定。
“姬沫,我有事找你!”文寒快步走到姬沫的跟前,拉过姬沫的手把那好不容易给画出来的阵法图低到了姬沫的手上。
“文寒,你来这里做什么?”姬沫看到文寒那满脸震惊的样子便知道文寒是刚知道这件事的。
“这是左祭祀亲手设置的这个阵法究竟有多可怕?”姬沫疑惑道,展开了文寒临时描摹的画把这个。
“总之亲要多加小心,在战场上你们都是我的敌人。”文寒王爷苦涩的笑了笑,变得礼貌了起来。
姬沫接过这张图纸看了起来,面色也是慢慢的变得惨白。
“你临摹了这个图纸,文政可知道?”姬沫有些紧张的问向文寒。
“他并不知道,我是偷偷把这个图纸带来给你的。”文寒道:“这次文政是想要对南楚赶尽杀绝,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守护好南楚。”
“文政这次下的的确是死手。”姬沫缓缓道:“王上可还知道你我两人偷偷会面的事?”
“并没有人知道。”文寒坚定的说道:“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姬沫看着远处树林间上那不断躲闪的身影,直接摔出了一记飞刀,径直插进了那人的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