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王上称她沫沫?”国相瞪大眼睛。
难带刚才的那个女子真的就是姬沫?她不应该早就死了吗?
“爹!”子萱看到国相从哪里楞楞地出神,不禁有些气愤道:“爹!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文寒王爷对她那么关心。”
“我告诉你,刚刚那个西秦王后你断断不能惹!”西秦国相提醒道。
“这个女子可厉害的紧,不仅仅是文寒王爷喜欢她,就连王上和左祭祀跟她的关系都不一般。你若是惹了她,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国相警告道。
“不就是一个靠和亲来求和的女子吗?”子萱毫不在意的说道:“还能有多大能耐?”
“我的姑奶奶啊,算是爹求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那王后,不然我们全府上下都不够杀的。”国相崩溃的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子萱无奈道。
“王爷都走远了,我也该过去了。”子萱看着那远去的迎亲队伍道。
祭祀台上,一个小兵飞快的冲了进来,直奔孟凡,趴在孟凡的耳朵上低语片刻,孟凡直接冲文梁使了使眼色。
“动手!”文梁突然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周围的侍卫立刻喧闹起来,兵器交接,把祭祀台团团围住。
祭祀台下的所有的大臣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眼,没有投奔文梁的那些大臣此刻全部被那明晃晃的刀剑抵着,动也不敢动。
“文梁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大臣回过神来气愤的问道。
“自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文梁冰冷道,之前的稚嫩天真荡然无存。
“你这分明是要谋权篡位!”底下的大臣纷纷指责道,十分的气愤。
“谋权篡位又如何?到底也是西秦王室的血脉做王,总比那不知是何血统的人称王好。”文梁理直气壮的说道。
底下大臣纷纷被气的失去言语,没想到这昔日里无比恭敬乖巧的文梁竟然如此的侮辱西秦王,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野心。
“不知血统的人称王?”一个冰冷的声音,掺杂着丝丝杀气从祭祀台的另一端传来。
“文梁,你说的可是我?”文政问道,眼中似是带着千万把利刃。
权臣的目光纷纷投向文政,只见文政带着迎亲的队伍走在了最前面,抬着姬沫的大红色轿鸾,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不见任何慌乱。
“整个王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所有的将士都归我调遣,文政,你已经到了绝路了。”文梁冲文政挑衅的说道。
文政面无表情的看向四周的臣子,看到那匹神色慌张但四周却无任何侍卫围着的臣子道:“竟不想,这西秦国内背叛我的竟然都是这三国遗民。”
“还是我太仁慈了,当初就该赶尽杀绝。”文政道,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这些大臣不由得连连后退。
可是孟凡却毫不畏惧的看向文政,面露倔强。
“你就是太仁慈了,你留我到身边,教我处理政事,学习兵法就是一个错误!”文梁道。
“我忍你多年,如今终于可以亲手把你的所有都给夺回来!”
文政不屑的笑了笑道:“凭你的这些士兵?还是凭着这些三心二意表里不一的亡国臣子?”
“不管是凭借着什么,总之今日西秦将会改头换面!”文梁狂妄的说道。
姬沫坐在轿鸾里,透过层层红纱看着有些癫狂的文梁,越发的觉得难以置信。
“文梁!”姬沫有些着急的喊道:“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王兄?”
听到姬沫的声音,文梁不由得愣了愣。
“姐姐,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嫁给文政的。”文梁道:“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文梁此刻已经是接近癫狂。
“我配不上她,难道你就配得上她了吗?”文政道,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可是姬沫明白文政此刻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文政,不要伤害文梁,他年纪还小。”姬沫担忧道。
“文梁,你手底下一共就这些破铜烂铁还想和我斗?”文政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文梁看到文政那毫不畏惧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竟有些许不安和恐惧。
突然,王宫外一阵厮杀声传了过来。
文梁面色惨白的看向文政,心突然沉了下来。
“孟凡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文梁面色惨白的问向孟凡。
孟凡茫然的看向宫门口,摇了摇头。
朔方带着一群士兵直接冲进了宫门,把祭祀台所有的人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王上!”朔方单膝跪在文政跟前,“王上,宫外的叛党已经全部捉住。”
“怎么可能?这些士兵可都是我手底下的兵。”孟凡难以置信的看着反包围自己的士兵,震惊不已。
“这些可都是我父亲当初带过的兵,怎么可能背叛我?”孟凡难以置信的看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把自己包围喃喃道。
“孟武将军是一个好将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教出来的士兵只为西秦效忠,而不是让你这个利欲熏心的人胡乱驱使。”文政缓缓道。
“只可惜,孟氏家族所有的荣光都被你一个人败坏没了。”文政想到这不由得气愤起来。
孟凡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你给我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梁一把拉起孟凡愤怒道。
跟随文梁的这些臣子此刻也都万分的惊恐,形势转折的太快,让他们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王爷,将军,你们当初可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我们跟着你做西秦的重臣,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啊,现在可如何是好?”
“闭嘴!”文梁怒吼道,抬头看向文政,死心不改。
“文梁,我待你不好吗?为何要如此算计我?”文政问道。
“你对我是很好,可是你也把我想要的一切都抢走了!”文梁怒道:“因为你,我连她都要失去。”
文梁指向坐在红轿鸾里的姬沫。
“我怎么甘心只做一个碌碌无为的王爷?我怎么甘心你把我喜欢的一切都夺走?”文梁道,双目通红。
文政漠然的看着情绪失控的文梁。
“孟凡,你又是为何?本王也抢了你心爱的东西?”文政道。
孟凡从惊愕中缓缓地回过神来,看向文政,苦笑道:“当然不是你抢了我心爱之物,而是我心爱之人都在围着你转。”
姬沫知道孟凡说的是陆韵,可是姬沫并不当回事。
陆韵妄想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背叛了孟凡,最终又为孟凡放弃了生命,两不相欠,无需过多深究。
可是文梁……
姬沫有些心痛的看向文梁,从红轿鸾上慢慢走了下来。
“文梁,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可怜,而是因为你仁善单纯有孝心,可是今日你让我伤心了。”姬沫道。
“姐姐……”文梁忍了许久的泪砸落到地上。
“姐姐,我都是为了你啊,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我只是想要你永远快快乐乐的。”文梁解释道,眼里仅剩下了姬沫的身影。
姬沫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为他伤心不值得。”文政扶住姬沫肩膀道。
“谋权篡位是死罪,但是今日我能不能求你放过文梁和孟凡。”姬沫冲文政无奈道。
“夏奶奶临终前把文梁交给了我们,我们有责任照顾好他,而孟凡是孟武将军临死前苦苦哀求我以后孟凡有错,我都要担着。”姬沫缓缓道。
文政叹了一口气,看向这狼狈为奸的文梁和孟凡,心里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下来。
“可以。”文政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绕了他们。”
“哈哈哈!”孟凡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文政,姬沫!我何须你们两个人的同情!”孟凡说罢直接掏出手中一直藏着的暗器射向姬沫。
正是那暴雨梨花针,姬沫之前就为这受过伤。
文政眼疾手快的直接抬脚踢了过去,这针口斜偏,正冲那些叛党臣子射了过去。
孟凡不甘心,妄想再来第二次攻击,却直接被一旁的文寒给砍去了胳膊,鲜血喷溅直接昏死在原地。
“王爷,刚刚那么危险,你怎么能这么莽撞的出手?”子萱担忧的拉住文寒说道,眼睛却不满的瞥向姬沫。
“多谢文寒王爷。”姬沫冲文寒微微点头致谢。
子萱脸色阴沉下来,看向姬沫,很是不满。
“把他们全部拿下!不要脏了本王和王后的婚礼。”文政道。
四周的士兵立刻涌了上来,把那些乱臣贼子一个个的押了下去,孟凡也如同待宰的牲畜一般被一路拖了下去,血迹遍地。
“王上,还请把文梁交给我。”左祭祀突然站起说道。
姬沫看向左祭祀满眼的疑惑,刚刚左祭祀坐在祭祀台上没有丝毫要来帮助文政或者文梁的意思,此刻竟然站出来索要文梁?
“左祭祀可否告知为何要带走文梁?”姬沫问道。
左祭祀淡然笑道:“怎么说我和夏太后也有不少情分,文梁不适合待在王宫,出去也不免遭他人毒害,交给我最合适不过。”
姬沫看向文政,文政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被诸多士兵举剑对着的文梁,点了点头。
“文梁可以交给你,不过以后不能让他靠近姬沫分毫。”文政道。
文梁听到,抬头幽幽的看向文政,目光可怕。
姬沫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
“可以。”左祭祀答应的干脆,身后跟着的南楚使者飞快的上来把失魂落魄的文梁带了下去。
“今日是王上和王后大喜的日子,我想是时候把这个炼制了多日的解药给王上了。”
左祭祀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细口黑瓶。
“王上,这便是您要的丹药的半成品,其中缺少的那一昧药便是王后,至于是想要这药还是王后,您自己看着办。”左祭祀说罢,把这细口瓶直接拍到了文政的手中。
文政握着那精致的细口瓶,犹豫片刻。
“这是什么?”姬沫疑惑道。
“为何我会是其中的一昧药?”
“没什么。”文政阴沉道,把那药瓶塞到了袖口中。
“莫要管那么多,眼下快要错过吉时了,是时候祭天加冕了。”文政淡淡的笑了笑。
“这一次你是我的王后,堂堂正正的王后。”文政道。
加冕大典进行的十分顺利,可是姬沫却心事重重,就连文政,也一反之前轻松的态度。
“王上,王后,这一杯酒子萱敬给您们,恭祝王上王后百年好合,祝愿王上能够一统九州,祝愿王后可以恪守妇道!”子萱高声道,把酒一饮而尽。
话语刚落,原本热闹的群臣全部安静下来。
“恪守妇道?”文政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施力,将那青铜酒杯直接握扁。
“王上恕罪!”子萱突然跪倒在地。
“臣女没有半分污蔑王后。”
“依照你的意思是,本宫是一个不守妇道的王后?”姬沫面色阴沉的看向子萱,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尽。
“王后,臣女只是实话实说。”子萱理直气壮顶撞道。
“王后先是和文寒王爷不清不楚,后是和文梁王爷又情深意重,实在不像是恪守妇道的人。”子萱道。
子萱话一出,全场臣子不仅是惊讶的看向姬沫,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休要侮辱他人清白!”文寒怒声道。
群臣很少见文寒生气,更是从未见文寒当众发过火,今日情绪如此激动,莫非是真的有什么?
想到这,众人看姬沫的眼神不由得更加的怪异。
姬沫面色阴沉到了极点,双拳紧握,觉得这子萱着实讨厌。
“莫要生气。”文政突然握住姬沫的手安慰道。
“王上,小女不懂事,王上王后莫要责怪。”国相见情况不好,赶紧出面求饶。
“你还不快跪下!”国相一把扯住子萱怒声道。
“哎呀,臣女年少,不知这件事要多加避讳,当众说出让王后难堪,还希望王上王后莫要小肚鸡肠,责怪臣女!”子萱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国相此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祭祀台上,这子萱分明是在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