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面色阴冷的看着这围过来的几名士兵,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厌恶,道:“孟武将军就留下了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士兵?可真是丢尽了自己的脸。”
听到文寒这么说,那几名士兵面色间闪过了些许的犹豫。
“若是孟武将军九泉之下知道自己昔日训练出来的兵成了这幅样子,不知能不能阂得上眼。”文寒冰冷道,手中那把锋利的剑已经是沾上了血。
“将军……“还未等那几个士兵出声求救便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血液从脖颈处喷洒出来,溅出三尺远。
“你别过来。”那个领头的将军看到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像是牲畜一般被文寒一剑斩下,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恐。
慌乱的把手里的那些炸药给丢进刚刚挖好的坑中便飞快的跑到了子萱的身边,锋利的剑刃抵住了子萱的脖颈道:“你若是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大不了来一个鱼死网破。”
文寒准备向前的脚步顿了顿,立在原地道:“你想要怎样?”
子萱慌乱的看向文寒,眼里满是泪光:“王爷,快救我,我可是王上指配给你的妻子啊。”
“我就是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个将军说道,把自己腰间缠着的那捆炸药解下来就绑到了子萱的身上。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子萱挣扎着,可是那炸药还是打了个死结,结结实实的捆在了她的身上。
“王爷,对不住了。”那将军一把把子萱推向了文寒,掏出腰间的火折子就直接丢进了那炸药堆里。
文寒被跑过来的子萱直接扑了个满怀,站稳身子,发现那火捻子已经被点燃。
“坏了!”子萱疯狂的扯着自己腰间的那捆火药,不断的挣扎。
一声巨响,远处的火药已经开始爆炸,峭壁直接坍塌下来,滚滚的巨石砸下,直接把那将军给压了进去,尸骨无存。
文寒飞快的抽出腰间的剑一剑砍了下去,把子萱腰间的炸药给砍断。
一个巨大的气浪冲了过来,把文寒和子萱直接打进了悬崖边上。
“王爷,你快看那迎亲的队伍!”子萱尖叫到。
迎亲的队伍刚刚敢了过来,这峭壁的坍塌下来的巨石正好砸向了那迎亲队伍最前面。
最前面的是文政,稍稍向后的则是姬沫的凤轿鸾。
文政听到这声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抖动,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块巨大的岩石直接砸在了文政跟前。
马匹受到惊吓,嘶鸣一声连连后退。
来不及撤退的几个举旗的士兵直接被砸了进去,血液喷溅,格外的骇人。
“是山体坍塌!”人群中一声高喊,四下一群人纷纷后退。
“政!”姬沫掀开盖头,直接从轿鸾里冲了出来。
还未等姬沫站稳身子,便是一连串的巨石不断的砸下,姬沫轻巧的躲开,可是那精心设计的凤袍此刻却被巨石紧紧的压住。
姬沫矮下身子,用手想要把那凤袍给拽出来,可是却见头顶的碎石直接铺天盖地的埋了下来。
“沫沫!”文政直接紧紧的抱住姬沫,被那尖锐的碎石砸了满身。
姬沫看到被碎尸划伤,浑身血淋淋的文政,心里一阵慌张。
“我没事。”文政皱了皱眉,强行吞下口中的那即将涌出的鲜血,揉了揉姬沫脑袋安慰道。
文寒在悬崖之上,看到眼下发生的一切,丢下子萱就向下跳去。
“王爷,你不能下去,这巨石可是会要人命的啊。”子萱拉住文寒道。
“让开!”文寒哪里顾及得上危险,姬沫就在底下,生死未卜,自己怎么能够躲在上面冷眼旁观。
姬沫扶起文政,在乱石中苦苦穿梭,终于把文政给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文寒从悬崖上面跃了下来,跑到姬沫面前,看到姬沫身上的血液紧张道:“沫沫,你可是哪里受了伤?”
姬沫摇了摇头道:“都是些擦伤,不碍事。”
“倒是你王兄,受了很重的伤呢。”姬沫担忧道。
文寒微微侧目看向站在一旁浑身是伤的文政,不情愿的放开了姬沫。
“文寒?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政面色不善的看向文寒。
“恰巧路过,瞧见这些人鬼鬼祟祟便过来了。”文寒淡然道,可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姬沫的身上。
“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文政道:“文寒,你觉得会是谁?”
文寒摇了摇头,道:“看服饰像是土匪,不过人却是孟家军,应当是孟凡手底下的人。”
如此便对了。
文政站起身,看向这慢慢停止下滑的巨石,道:“倘若是刚刚再慢一会,可就是这巨石下的尸体了。”
文寒不再言语,冷冷的看向那子萱笨拙的从山崖上向下跳,眉头不由得皱的越发的紧。
“那是谁?”姬沫指向正在向下跳的子萱问向文寒。
“那是文寒的指婚妻子,国相的女儿。”文政拍了拍姬沫的肩膀道:“和文寒倒是十分的般配呢。”
“本王一开始还十分担心文寒和她相处不愉快,看到今日他们能愉快的在一起,本王也就放心了。”文政浅笑道。
姬沫一脸茫然的看向文寒,实在是看不出文寒有什么开心的地方,只觉得文寒好像很是不情不愿。
“文寒,你若是不喜欢便推掉就好,别勉强。”姬沫冲文寒说道,看向那子萱,确实也不是文寒喜欢的类型。
“你是谁?为何这么挑拨我和文寒的关系?”子萱叫嚣着冲过来,一把推开姬沫。
姬沫轻轻后退一步,站到文政身旁,也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这个十分鲁莽冲动的女子。
“他是西秦的王后,南楚的公主。”文寒冷声道:“冲撞了王后还不赶快道歉?”
文寒警告道。
子萱满脸震惊的看向姬沫,刚刚自己太冲动了,竟然推了西秦的王后。
子萱怯生生的看向文政,发现文政正面色铁青的看向子萱,仿佛要用眼神杀死自己一般。
“王上,王后,还请恕罪!”子萱赶紧跪下,哀求道。
这个变脸的速度倒是让姬沫想起了王宫里看人脸色行事的嬷嬷们,看来这个国相的千金女儿也不过如此。
“无事。”姬沫淡漠道,看向文寒,满脸的同情。
“去轿鸾里休息下吧。”姬沫拉住文政的手道。
“这些乱石以后再处理,直接越过去就可以了。”文政冲身后跟随的士兵命令道:“耽误了王后加冕的吉时可就麻烦了。”
文寒看着文政,沉闷道:“王兄,我倒知道一条来时的路,可以越过这个乱石堆。”文寒简单说道,捡起地上的红盖头,递给姬沫。
“确实是不能误了沫沫的吉时。”文寒道,眼底尽是痛心。
姬沫接过这个红盖头,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土,抬头正好和子萱四目相对。
这种算计嫉妒的眼神,姬沫见过很多,早已是恶心透顶。
“你还有事吗?”姬沫道。
子萱摇了摇头,突然笑道:“臣女陪王上王后一同去轿鸾里休息吧。”
“不必!”姬沫果断拒绝道。
“你只不过是普通的民女,怎么有资格和本王王后共进轿鸾?”文政紧接着说道,面目冰冷。
子萱面色十分难看的看向姬沫,握在手中的手绢不由得握的更加褶皱。
姬沫扶着文政进入轿鸾,道:“幸好有随行的御医处理伤口,不然这一身狼狈的回到西秦都城,又要有人来骂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怎么可能?”文政拉过姬沫的手道:“本王这次为迎娶你彰显仁爱,大赦天下免除三年赋税,这西秦的百姓可都记着你的好呢。”
姬沫轻轻的替文政擦着额头上的伤药,道:“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瞒着我什么。”
文政笑了笑道:“我的确是有事瞒着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精彩的婚礼。”
西秦都城之内,城墙上巡逻的侍卫也被孟凡给换了下来,王宫之内尤其是祭祀台上不能带刀剑,可是眼下放眼望去巡逻的士兵,尽是全副武装。
左祭祀早早的等在了祭祀台上,这祭祀台的火烧的十分热烈,上面的用来占卜的龟甲却始终没有任何裂开的痕迹。
“大吉之兆。”左祭祀看着那完好的龟甲,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南楚使者站在左祭祀身后,不明所以的看向左祭祀,问道:“大吉?针对的是要造反的文梁还是仍旧未归的文政?”
左祭祀笑着摇了摇头,道:“都不是,这次大吉指的是姬沫。”
“看来我们不用回去了,坐在这里可是有好戏看的。”左祭祀径自走到自己的祭祀座位上坐好,静静的看着王宫里不断增多的陌生士兵。
喜悦的鼓声和炮声从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震的林子里的鸟不断的飞出。
文梁和一干大臣纷纷向着祭祀台走了过来,在王宫通往祭祀台的地方站成一排,表情各异。
国相站在左祭祀不远处,肉眼可见那额头不断冒出的汗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国相,可是这祭祀台的火太热了?竟让国相阳春三月里大汗淋漓。”左祭祀笑道。
国相也不知自己究竟该怎么回答,陪笑着点了点头道:“兴许是今日穿的有点多。”
“既然如此,国相就先退下换身衣服吧,可别在王上王后来时出了丑。”左祭祀道。
国相听到左祭祀这么说,心里一阵感激,连忙答应下来,一路小跑的跑出了这王宫。
在祭祀台下静静站着的文梁,看着匆匆远去的国相的身影道:“听闻左祭祀脱离朝堂已久,可是今日为何要出席。”
文梁面色不怎么好看,按理说左祭祀今日不该出现的,可如今因为左祭祀的到来,一切都变得难以捉摸了。
“文梁王爷莫要着急,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凑个热闹,并不管闲事。”左祭祀缓缓道。
“至于接下来如何,我可是观而不语。”
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都城脚下,文寒看着这城墙上巡逻士兵陌生的面孔,心里不由得越发的狐疑。
“王兄,城中恐怕有变故。”文寒凑到文政的轿鸾旁低声提醒道。
文政点了点头,冲姬沫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要从这轿鸾里走下来。”
说罢,文政便从轿鸾里走了下来,身上的细小伤口都尽力遮盖住,一身帝王气概仍旧是振人心田。
“王上!”国相远远的跑了过来,神色很是慌张。
“王上,朔方统领已经把所有的事宜准备好了,只等王上进宫。”国相道。
“爹!”子萱跟在队伍的后面,看到国相到来心里一喜直接扑了过去。
“别胡闹!快退下!”国相一把推开没大没小的子萱,有些心烦。
“左祭祀也来了,不知目的为何。”国相继续说道。
文政点了点头,骑着马径自走进了这王城,后面的迎亲队伍也擦过国相的肩膀,径自走了进去。
一阵微风吹过,红色轿鸾的帘子被轻轻吹起一角,露出了姬沫的半边脸,国相抬眼看到姬沫的半边容颜,顿时是惊讶的说不上话来。
这不就是和之前的姬沫长得一模一样吗?还有那个晴妃娘娘,也是这般模样,仔细想来,那杨婵将军也是这般……
难道是见鬼了?怎么一个个的都长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这从始至终都只是这一个人。
子萱满脸的不乐意,冲国相道:“爹!我今天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文寒王爷吗?”
子萱撇了撇嘴道:“路上遇到了一群孟凡手底下的士兵埋炸药,差点把我炸死,还好文寒王爷及时出手相救。”
子萱说道,满脸的陶醉,像文寒王爷生的如此俊美的人,可真是让她心生喜欢。
“只不过爹,这个西秦的王后,也就是南楚公主和王上究竟有什么瓜葛,王上为何会这么的宠她?”子萱愤愤不平的问道。
“就连文寒王爷也对她呵护有加,还暧昧的叫她沫沫!可真是气死人了。”子萱气愤到,看到那远去的迎亲队伍,眼睛都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