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阳城西,醉霄楼酒馆外面又围满了人看热闹,与前几日的情形大为相似。
陆箐婳和独孤翊到时,男人刚从馆里出来,独孤翊问他可是取回玉佩了,他也不回答。反倒走过陆箐婳身边,冷冷看了她一眼。
陆箐婳叫他,他也没有回头。
独孤翊见她愁眉不展,安慰道:“他要是没有拿到手,不会就这样走的,箐婳,我们先进去吧。”
陆箐婳还是有所顾虑,她点点头,视线才从远处一点点收回来。
酒馆的主家唉声叹气,一边吩咐底下人把地儿收拾干净,一边紧着盘算他的损失。他听到有人来了,头也没抬,张口就说:“小店今日不迎客,客官还是去别家吧。”
“主家,门开着说不迎客,这是什么道理?”
店主家喘起粗气,鼻孔也张大了,他脸色十分难看,手中的账本啪地摔在桌上,抬头不客气的嚷:“你没看见……你、你不是……”
他认出了陆箐婳,抱起柜台上面的匣子,拔腿就跑。
陆箐婳伸手拖住他的衣领,他本来要回手,但被独孤翊先一步将他按在柜台上。
陆箐婳在他周围走了两步,弯下腰,对他假客气,“主家,几日不见,过得还好啊?”
这老板心里发怵,做贼心虚的模样和那日取人钱财的时候判若两人。
“姑娘,你来晚了,玉佩已经被人拿走了,你现在就是向我讨,我也拿不出啊。”
陆箐婳眼睛一眯,独孤翊当即扯着他的衣裳把他拖到小二刚扶起的桌边,他的头被摁在桌上,脸贴着桌面,只得歪着眼求她,“姑娘,你的玉佩真不在我这儿。”
陆箐婳一脚踩在桌上,她浅色的裙纱随着她抬脚的动作,跟着飘起来,而后缓缓落下。
她拔出腰间的匕首,锋利的刀刃砰地一声,竖在那人的眼前。
店主当时吓破了胆,他两只眼珠子胆怯的盯着那把插在自己面前的匕首,他怯怯的哀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陆箐婳从他手里夺走匣子,果然她的玉佩在这里,她小心的收好,回头凝视店主,握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敲他的脑门儿。
“你这个黑心老板,下次再让本姑娘遇见你如此讹诈,本姑娘非叫你好看!”
主家一个劲儿点头,直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陆箐婳这才让男人放开他,临走前把齐豫欠下的银子还了他,店主捂着心口,看着两人走出去。
回去路上,独孤翊瞧出她心事绕眉,她不说,他也没问。两人经过临云仙酒坊,碰巧撞见了齐豫。
他手里攥着那块玉佩,不离视线的瞧,随后拿起手边的酒大口的灌下去,他恍惚中好像看见了那人的影子,他伸手抓了抓,什么也没有,他嗤笑起来。
“你是齐国的王也好,是公子也好,你是谁都好,我要嫁的,是你这个人。阿豫,我要你答应我,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齐豫,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我本以为你会成为齐国的王,是我看错人了。好在王上不嫌弃我,还让我做齐国的王后,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的话说的够明白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找我,本后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这些话就像刺一样根根扎进齐豫的心里,让他从齐国到大周,任凭他喝多少酒,还是忘不掉。
“你怎么又喝上了?”
他颓然的抬起头,好像见到了她,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恍惚起来,他沉着眼眸,深情的看着她,突然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不是说,要等我娶你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陆箐婳心里咯噔一下,她木讷住了,忽然听见他唤:“纾仪……”
他的头一点点沉下去,沉到陆箐婳的脖子间,陆箐婳听见他叫别人的名字,满怀期待的脸突然变得懵然,她反手将他推开。
独孤翊急忙接住齐豫,他既担心陆箐婳,又也不能丢下齐豫,只好把醉酒的男人先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