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真抱着她的专属枕头悄悄向门口移,正当她手要触碰到门把的时候,冷飕飕的声音从背后蹿出。
“我就知道。”
苏御景下半身围着个浴巾,真空出场。
顾天真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逃离,触发了他半个多月里一直紧绷的弦。
一个大步向前,连人带枕头都扔回了床上,保险起见,被子一裹,天真牌儿春卷新鲜出炉。
他发梢上的水滴滴落到顾天真的脸上,被卷在里面喘不过气来的顾天真脸憋红的像个小龙虾。
“苏御景我们是不是不能和平相处,每次除了争吵就是争吵,现在还动起手来了,你这是暴力,暴力懂吗!我可以且去告你的!”
苏御景全然不在乎她的威胁,声音沙哑绵长,饱含危险,“顾天真,我本来想给你时间的,可现在我不想给了。”
炽热又攻击性极强的一个吻,本来就晕乎乎的顾天真在男人的攻势下差点就丢人的蕨过去,还要感谢苏御景给了她喘气的时间,不足毫米间的距离,呼吸交融,鼻翼相抵。
男人将汗湿的顾天真从被子里捯饬出来,三下两下便脱个精光,顾天真被凉风吹得一哆嗦,意识回笼,刚想拒绝,男人炽热胸膛便贴了上来。
“唔唔……”
说什么都晚了。
打死她都没有想到,苏御景会在这个时候扯着她来一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床头吵架床尾和,果然,任何动物吃饱了,心情都会变得友好一点。
苏御景的友好体现在,顾天真可以和他好好说话了。
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这是顾天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苏御景吞云吐雾的,别说,她是有那么点雄性荷尔蒙上头了。
想起方才的香艳场景,顾天真决定背过身不理人,顺便把被子全扯到她身上,苏御景不是想当暴露狂吗?好,她成全他。
“顾天真,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突如其来的深刻言语锤了一下顾天真的脑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苏御景低沉一笑,竟然有些凄凉。
他回来之前去见了白若青,那女人被她之间扔到了红灯区,自生自灭。他要走时,白若青拽住他的裤脚,不甘心地问,既然对她如此其如敝屣,为什么还要带她这里,为什么要她看到希望。
苏御景当时对她产生了一种可怜的情绪,白若青出现的恰恰好,处理完孙权贵孙权安之后,走入他眼前的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他总能在她的脸上看到顾天真的影子,然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若青就已经出现在了顾天真的身边。
他拿她当一颗棋子,一开始是想用来报复顾天真,想告诉顾天真,看,想上我的床的女人多的是,只有你想向外面跑,他要让顾天真后悔。
让顾天真后悔逃走,让顾天真重新回到他身边,只要目的达到,他就可以给白若青一笔钱,足够她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儿一辈子。
但白若青最不该的,就是动了顾天真。
手中的烟被他掐灭,“回去吧,只要你现在答应我回国,你还可以与我交换条件。”
“但你要是还固执,我有千万种办法强制你回去,聪明的人都懂的避重就利,我给你选择了。”
又来了,霸道不讲理的苏御景。
顾天真掐着被角摊成咸鱼。
“我回去了之后我们是什么关系?炮友?床伴?情人?”
“你看,你长得帅,又有钱,就算当炮友别人看着也是我赚了,就连我自己一度都这么认为。可是我不开心,你不相信我,我们之间误会太多,间隙太大。你妈妈也不喜欢我,成天都想着整我,恨不得我死了,除了和你沾上边我想不出来我哪里得罪她了。”
苏御景呆滞了片刻,她一直重复的都是这两件事,可他好像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回答过一次,更别提说解决办法。
唇瓣嗫嚅了片刻,如鲠在喉,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顾天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现在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还不是想上就上,不能反抗,她的人生怎么就这么悲凉呢?
余光撇到露出粉嫩细肉的伤疤上,突然想起来她在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保镖跟随,咸鱼般的生活,这和她来之前的幻想完全不一样。
回国?
有那么一点动心怎么办?
可顾天真拉不下去脸,逃出来的也是她,说回去的也是她,掉面的。
所以,两眼一闭,顾天真选择在第二天被苏御景绑回去。
假装害怕的被人蒙住眼睛,捆住双手双脚,在被推进专机里,在颠簸的气流中重回母亲的怀抱。
“我能不能重回我的老本行。”
顾天真舔着嘴唇试图和苏御景谈判,鉴于她表现良好,苏御景只是斜了她一眼,淡淡说了句,“不能。”
“你要继续回到华宇上班。”
行吧,顾天真妥协了。
“那我能不能自己出去住。”
“可以。”
可以?顾天真本来不抱希望的,听到这声可以,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地方要我给你找,钥匙我要有,接受我特别为你赠送的保镖服务。”
果然,有一点点的失望,但已经比预想中的要好了,所以,顾天真继续妥协了。
关于这段关系到怎样判断,对于顾天真来说仍旧是雾里看花,她反抗过了,最后得到的,就是这么点微小的自由。
唉,遇见苏御景之后,她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没办法了,她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来。路艰且长啊。
另一边,著名的红灯街区,白若青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逐渐会聚成一点,鲜红的指甲扣进了男人的肉里,惹得男人嘶了一声,对着脸蛋就扇了一巴掌。
白若青受着,扬起笑脸。
她得记着,现在的一切,都是顾天真给的,总有一天,她都要在顾天真的身上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