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不懂有什么意义,可他却觉得司霈寰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
把所有的感情浪费在一个不会回报的女人身上,还不如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在这一刻司明作为一个局外人,甚至都觉得一心爱慕司霈寰的简秋霏都要比苏云嫣好上几分,至少简秋霏是爱着司霈寰的,不会像苏云嫣这样肆意践踏他的感情。
雕刻的过程持续了很久,司霈寰几乎是废寝忘食,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完成了所有的雕刻。
司明在一旁看着都快哭了,这一天一夜司霈寰未曾合眼,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片刻,就算是钻研此类的专家也不得能够承受得了,更何况是一向养尊处优的司霈寰。
那密密麻麻的伤口让司明看了都有些触目惊心,他没做开口道:“老板,不如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
司霈寰缓缓站了起来,将那枚戒指小心的收好,嘴角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
“我想去见她,现在就想。”
司明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谁,心里的酸楚越发强烈。
“老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苏小姐根本就不会领你的情!”
这一次司明没有再委婉,哪怕会狠狠的伤了司霈寰的心,也依旧选择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不愿意再看到他继续自欺欺人。
“闭嘴!”
司霈寰猛然间仿佛像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戾气,冷厉的视线紧紧的锁定着司明,直到看到后者默默的低下了头,这才罢休。
“安排车,送我去苏氏企业。”
司霈寰一边推开房门一边淡淡的开口。
司明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无奈的跟了上去。
司霈寰这一次仿佛下定了决心,又似乎是决定孤注一掷,他打算正式向苏云嫣求婚,带着这枚他亲自雕刻的戒指,向他最爱的女人求婚。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有闻风而动的记者纷纷赶到了苏氏企业的楼下,在所有人翘首以盼中,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苏氏企业的门口。
司霈寰从车上走了下来,记者们立刻一涌而上,将司霈寰紧紧的围在了中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司先生,听说您今天打算亲自向苏云嫣求婚是吗?”
“请问这是不是意味着司氏和苏氏即将结盟?共同进退?”
“司先生,您做这个决定,您的前任未婚简秋霏小姐知情吗?”
司明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只觉得脑门生疼,一往无前的挡在了司霈寰的面前,努力不让人靠近。
可是司霈寰却一反常态的阻止了他的动作,朝着人群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到底是司霈寰,他一表态原本喧闹的人群不约而同的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快门声此起彼伏的接连响起。
司霈寰微微笑了笑,声音也比平时缓和了几分:“没错,我今天的确打算正式向苏云嫣求婚,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和任何人无关。也希望大家能够祝福我。”
他这一番宣告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记者们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甚至都忘了继续问下去。
司明明白司霈寰的意图,无奈的开口:“麻烦大家让让,保持一个安静的环境,接下来的时刻对我们司总很重要,希望大家可以不要干扰,有什么疑问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司明说惯了这些公关的话,处理这种情况起来也游刃有余。
那些媒体记者纷纷点头配合,默契的不再吵闹,只是各自选好了一个角度等待着女主角出场的那一刻。
而此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苏云嫣的耳里。
梦梦无比兴奋的尖叫道:“苏总!司总来跟你求婚了!现在就在楼下!”
苏云嫣原本握着钢笔的手顿时僵住,一道歪歪扭扭的黑线出现在了文件夹上。
她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司霈寰求婚?”
“是啊!苏总之前不知道吗?不过也对,司总一定是想给您一个惊喜!”
梦梦双手捧着脸,一双眼睛里满是羡慕的小星星。
苏云嫣嘴角抽了抽,立刻来到窗户边朝下望去。
果然公司大门口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而其中为首的一人正是司霈寰。
他到底想干嘛?
苏云嫣忍不住皱了皱眉,都多大的人了,还会做出这么不经大脑思考的事情吗?
可是这一次司霈寰偏偏真的没经过大脑思考,从司明手里接过鲜花便开始呐喊:“云嫣,苏云嫣!”
这番动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苏氏企业的员工们也纷纷探出头向外张望。
大家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事实上在所有人眼里司霈寰和苏云嫣原本就是一对羡煞众人的情侣,此刻司霈寰的举动只会让人以为是想给苏云嫣一个惊喜,无论是谁都带着一种祝福的心情欢喜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可唯独除了苏云嫣。
她听着那声嘶力竭的呐喊,眼里的挣扎越来越浓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她不下去,司霈寰该有多么丢脸?
可她如果下去了,岂不是就要接受他的求婚?
苏云嫣曾经也幻想过司霈寰向她求婚的场景,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司霈寰宽厚的臂膀,一步一步走向神圣的殿堂,也走向幸福美满的未来。
可这一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给打断,她的幻想也戛然而止成为了一场美丽的泡沫。
楼下的记者们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见苏云嫣半天没有出来,还以为是司霈寰的声音不够大,有好事者主动站出来帮忙呐喊,到最后竟然演变成所有人齐声喊着她的名字。
苏云嫣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死死地咬住唇,终于忍不住给司明发了一条短信。
可对方很快就回了过来,十分简洁的四个字:爱莫能助。
苏云嫣气结,看着这越演越烈的形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即便隔了这么远,她依旧能够清晰的看到司霈寰那凝视着她办公室的目光。
他就那样仰着头看着她的方向,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