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霈寰说要那么就是一定要,哪怕他们现在在新西兰,司明也只能想方设法替他弄到手。
好在司霈寰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非要在短时间内见到沉香木,于是司明终于在踏上回国的飞机之前将沉香木送到了司霈寰的面前。
看着那巴掌大一块的沉香木,司明神色有些扭曲,为了这么一小块东西可是费劲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而且价格还不菲。
“老板,你这么急着要它干嘛?”
司霈寰将沉香木接了过来,拿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忽然挑眉笑了笑:“自然有我的用处。”
司明还有些不明所以,却听司霈寰又沉声开口吩咐:“给我弄一套雕刻的工具。”
只这简短的一句话顿时让司明释然了所有的疑惑,他跟在司霈寰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熟悉他所有的技能,其中也包括雕刻这门手艺。
在司霈寰还很小的时候,司家上一任掌权人也就是司霈寰的爷爷是一个雕刻收藏爱好家,平时也很喜欢自己动手雕刻一些小玩意,司霈寰一直跟在老太爷身边长大,耳濡目染间便也学会了不少。
只是司明没有想到,司霈寰苦心弄来这么一块沉香木居然是为了雕刻,难道他一时技痒?
不,直觉告诉他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无聊的理由,而且司霈寰也不是一个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的人。
他之所以这样做一定另有安排。
司明已经默默的想到,多半和苏云嫣脱不了关系。
下了飞机之后,在司霈寰的督促下,司明来不及休息立刻又投入到了寻找雕刻工具的过程当中。
当把一切东西准备好,司霈寰也终于展露了他的意图。
司明一边放下工具箱,一边看向司霈寰,他眼尖一眼便看到桌子上还未完成的图纸。
他蓦地睁大了眼睛,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图纸上是一个款式复杂且精致的戒指图形,而司霈寰正聚精会神的一点一点描绘。
老板该不会是想亲自雕刻一个戒指吧?
司明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可他又觉得司霈寰的确是做得出来这种疯狂的事情。
半晌之后司霈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铅笔,拿起图纸看了看,满意的笑了。
这一次司霈寰没有再安排人在旁边拍摄,只放了一台DV机在房间里,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也包括司明。
他静静的坐在DV机面前,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专心的拿起刻刀在沉香木上一点一点的雕刻着,那娴熟的手法和认真的神情仿佛是一个雕刻大家,正在为自己的作品投注全部的心血。
司明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觉得司霈寰大概是真的疯了,居然会做出这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那个说一不二叱咤风云的老板到底去了哪里?难道被时间给吃了不成?
一想到苏云嫣那让人气愤的态度,司明就气得牙痒痒,忍不住摸出手机给苏云嫣发了一条短信。
此时苏云嫣正坐在苏氏企业的办公楼里,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事情,除了调查当年事故的真相之外,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重振苏家。
手机振动的时候,苏云嫣并没有在意,只是习惯性的瞟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是司明的短信。
从前因为需要和司明互留过电话号码,只是司明极有分寸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扰她,又怎么会突然给她发来短信?
她下意识的就联想到或许是司霈寰的授意,原本不想理会,可心底却控制不住的在想会不会是他蹦极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便再也无法压制,苏云嫣觉得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过,让她又疼又痒没办法保持冷静。
盯着手机沉默了片刻,苏云嫣终于缓缓伸出了手。
屏幕亮了起来,短信顿时映入眼帘。
司明:苏云嫣,你的心真的是铁石心肠做的吗?老板为了你,几乎连命都不要了!
看到这段话,苏云嫣微微有些出神。
他受伤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无数的可能瞬间充斥着苏云嫣的脑海,她很想回个电话过去,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一想到那些摆在眼前的证据和那一枚假的湛蓝之梦,苏云嫣便觉得有一团火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
就这样吧,她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在所有的真相未查明之前,她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的话,所有的一切都遵从她的心来走。
咬了咬牙,苏云嫣将那条短信从手机里删除,可即便是删掉了依然觉得有些不解气,烦躁的将手机扔进了抽屉里,不想再多看一眼。
司明等了片刻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越发觉得苏云嫣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想当初司霈寰对她多好?可这个女人现在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司霈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默默的雕刻着准备送给苏云嫣的礼物,他不知道苏云嫣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只想紧紧抓住这个女人,不想让她从自己身边消失。
为此,他愿意付出最大的努力,拿出最真诚的诚意。
他还记得在医院里苏云嫣曾经问过他,那枚湛蓝之梦是不是只是一个赝品,如果苏云嫣觉得这种宝石有可能是假的,那么他愿意亲手为她雕刻一个独一无二只属于她的戒指。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希望可以亲手为她戴上这枚戒指,将她留在身边,给她最好的宠爱和一切。
只是这么多年未曾亲自动手,雕工到底是有些疏忽,一个不留神被伤到了自己的手,原本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司霈寰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手上的动作不停眼神也没有片刻的恍惚,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那块沉香木,一点一点努力做到最完美。
司明也曾开口劝过他,如果真想送个戒指给苏云嫣,大不了多花点钱买一个足够珍贵的珠宝,又何必这样自讨苦吃?
而司霈寰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意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