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桃和庄莘将男子抬回了里屋,并将他放在了,那男子看来伤得不轻,短短片刻,灰色的被褥立马被男子身上的血染的殷红。
庄莘一刻也不敢耽误,动作简洁利落地剪开男子伤口处的衣物。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处处疤痕,新伤旧伤重叠,伤口狰狞,让庄莘十分震惊。
“清桃,准备药材!”庄莘以棉布按压住仍在出血的伤口,回头朝清桃冷静吩咐道。 清桃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便慌了,忙按照庄莘的吩咐准备好药材。庄莘将三七粉末洒在伤口,那男子虽是昏迷却不由闷哼一声,额上沁出一层细密冷汗。
庄莘神色镇定,熟练地用白纱布将伤口包扎好后,让清桃按她所写的药方去煎了药。
夜风卷着清甜的花香送入房中,让浑身紧绷的庄莘慢慢放松下来。
她盯着那人瞧了一会儿,不由蹙起了眉,心中有些疑惑。
见那男子模样十分周正,剑眉入鬓,五官深邃俊朗,看穿着打扮却并不像是寻常百姓。
昏睡的男子依旧不语,面色微红,眉头紧蹙,像是十分不舒服的模样。 他的伤势实在不轻,见状庄莘只得整夜守在他身旁,以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晨光熹微,万物方醒。
“………”床上的男子醒来,睁眼便见到庄莘神色疲惫地斜倚在一旁,晨光淡淡撒她的面容之上,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翁动,如将展翅的蝴蝶一般。半晌,男子坐了起来,掀开被褥,看着身上精心处理过的伤口,心道:“看来这宰相府的二小姐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
男子起身,迅速地整理好着装后,写下了一张字条,并将自己腰间的一块儿令牌压在了字条旁。
正要离去之时,见那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轻手轻脚地将庄莘抱了起来。这是他头一回抱女人,庄莘的身子柔软而温暖,带着女孩子特有的香气,让那男人不由红了耳根。
他不知如何碰到了庄莘的伤处,庄莘低声嘤咛呼痛,那男子眉头皱了皱,小心地替她改好被子,这才转身离去了。
字条上的字肃杀有力,落款为——夏衍。 “给本大小姐闪开,我来看我的好妹妹,你们竟敢拦着!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来跟大夫人请安,还有没有点规矩了!”隔了很远,就已经可以听见了大小姐庄月刺耳的声音。
她一袭华服,满头朱钗,样貌虽然十分精致,一开口却如同泼妇一般,实在没有一点温婉大方的气质。
庄月身后跟了一大群丫头小厮,看来来者不善。
绿雅阁的丫头嗫嚅道:“大小姐,二小姐受伤不轻,大夫说得静养,不如待二小姐病愈后再去向大小姐和夫人请安罢。”
“你给我起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怎么,难道绿雅阁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庄月白了那下人一眼,一脚将她踢开,大步的走到了庄莘的门前。
“开门!”庄月呵斥道。
“是,大小姐。”侍女点了点头,上前猛然推开了房门。
屋中,庄莘一早就被清桃叫了起来,刚将昨夜的一片狼藉收拾清楚,便听到了门外庄月的声音。
开门的丫头正欲进门,一抬头却碰到庄莘充满冷意的眼神,硬生生地骇退了几步。
“有事?”庄莘撇了门外众人一眼,冷冷问道。,
或是庄莘气势太过凌厉,庄月楞了一下,心中一颤,语气登时弱了几分。
“小妹看来今日恢复的不错啊!”但庄月却并不将卑弱的庄莘放在心上,抬脚就要迈进屋,一手还向庄莘推去,一副骄纵跋扈的模样。哪料,庄月一手推空,反而被庄莘扼住手腕,用力推了回去。
“庄月,看来你是忘了我的话了。”庄莘厌恶地收拾手,神情十分不虞。
“贱人,你敢推我?”庄月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打她的耳光,好让她长长教训。
只是庄莘根本不给她出手的机会,一手挡住她的胳膊,一手扼住她的脖颈:“看来你很健忘,那我便让你想起来。”
说着她手中不断加力,庄月不住挣扎,却逃不脱庄莘的钳制,她面色暴红,五官更是十分狰狞。
“想起来了么。”庄莘低声冷漠地问道。
庄月因缺氧不住挣扎,听到庄莘的问话,狼狈点头,没有一点先前骄纵跋扈的样子。
一时之间周遭的下人们都被她迫人的气势骇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懦弱的二小姐露出过这般可怖的杀气,而她看二小姐的眼神更如同看死人一般,让人害怕。
她虽打扮简单,却让众人不敢轻视,且战战兢兢一个字也不敢说。
眼见庄月就要不行了,庄莘松开手将她一搡,继而漫不经心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冷然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