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是他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顾虑他懂。
“十日之后我便回去。”夏衍做出让步。
楚风眼里闪着惊喜的光,“那太好了,属下这就命人去准备。”
“庄莘的出现只是个意外,我们的计划照常行动,回去之后,她的存在不要与任何人说。”夏衍严肃的吩咐道。
楚风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主上另外一种保护庄莘的方法,若是让敌对的势力知道庄莘能够影响主上,那么庄莘必定凶多吉少。
厢房内。
庄莘钦点的姑娘紫菱坐在珠帘之后,身影绰绰,暗香浮动。
她抱着琵琶深情款款的弹唱着,歌喉婉转悠扬,听着不自觉的令人沉醉。
庄莘沏了杯茶,边喝茶边听乐曲,惬意的很。
而萧凌对其他女人都没有兴趣,唯独对庄莘有兴趣,一双眸子巴不得粘在她的身上。
那炙热贪婪的视线令她十分的不舒服,放下茶盏,偏头看萧凌,“看够了吗?”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萧凌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手掌摸索着落在她的肩上,语气暧昧,“莘儿,你约我来此,不就是为了共度春宵么?”
庄莘放在桌下的手指捏着银针,若是萧凌再敢前进一步,她便用银针削他。
但萧凌接下来的动作被抱着琵琶从珠帘后走出来的紫菱打断,紫菱渴望的望着萧凌,目光含羞带怯,“不知刚才奴家演奏的高山流水,公子可还喜欢?”
萧凌收回放在庄莘身上的手,端起桌上酒杯一口闷了,言简意赅的命令道,“出去!”
紫菱脚步一顿,一脸受伤。
庄莘眼波流转,喊住紫菱,“过来,陪萧公子喝两杯。”
萧凌偏头看着庄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庄莘给他倒了一杯酒,“把酒喝了我便告诉你。”
于是,萧凌一杯接着一杯喝。
同时,庄莘在他的酒中下了一点料,他还没喝几杯便头晕脑胀,他扭头正要说话,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桌上。
“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正要劝酒的紫菱吓了一跳,杯中酒洒了一身。
“无碍,就是喝多了,记得伺候好他。”庄莘起身,意有所指的看着紫菱。
紫菱俏脸一红,扶着萧凌上了床。之前的恩客要么是膀大腰圆的暴发户,要么就是肚中没有二两墨的官宦子弟。
哪里比得上萧公子俊俏又解风情。
庄莘眸色渐冷,出门喊来了老鸨,老鸨早知他们非富即贵,不敢随便怠慢,立马谄媚的贴了上去,矫揉造作道,“公子玩得可还尽兴?”
“里头的萧公子说,再来十个头牌。”庄莘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十个?”老鸨伸出十个手指,喜笑颜开,多嘴问了一句,“我们这儿的头牌样貌身段都是帝京最好的,那个价格嘛比寻常的丫鬟婢子贵上不少,春宵一刻值千金,十来个头牌,一夜至少也要一千两黄金,就是不知道萧公子他能不能,负担得起啊?”
末了,老鸨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这是在侮辱萧公子,我们萧公子是出不起钱的人吗?”庄莘把钱袋扔到老鸨怀中,这钱袋是她趁萧凌酒醉,从他身上扒下来的,“今日萧公子带在身上的银钱不多,我奉公子之命回府拿钱。钱的事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萧公子是不差钱的人。”
老鸨脸上笑开了花,连连称是,“那奴婢这就去给萧公子带姑娘来。”
庄莘目送身姿妖娆的老鸨离开,嘴角上扬,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胸口,里头是一叠厚厚的银票,在把银袋给老鸨之前,她已经拿走了其中的大部分,银袋里剩下的只是些碎银。
她早就说过,一定要让萧凌把吃他们的钱给吐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翌日。
萧凌头疼欲裂,扶着脑袋从床上起身,一睁开眼,吓得差点昏了过去。
十来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围绕在他身旁,而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一件不剩,他思维陷入混乱,稍一回想,便抬眸四处寻找庄莘的踪迹。
紫菱醒得最早,柔荑抚上萧凌赤裸胸膛,娇声道,“公子,你醒啦?”
萧凌抬手把她掀翻在地,随手抓过衣袍裹在身上,板着张脸道,“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紫菱眼里闪着泪花,委屈的不知所措,“可是奴家哪里服侍的不好?”
巨大的响声吵醒了沉睡中的他人。
“庄莘呢!庄莘那个女人在哪里?”萧凌怒而把桌上的瓷器全都砸了。
庄莘?他们百花楼可没有一个叫庄莘的女人。
紫菱等人对视一眼,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鸨推门而入,见他们乱作一团,吆喝道,“姑娘们怎么了这是?萧公子怎得一大早发这么大的火啊?”
萧凌快速的系着腰带,眼里是浓浓的嫌弃与厌恶,“你还有脸说?赶紧给我滚!”
“萧公子,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昨夜你唤了姑娘来,如今又百般嫌弃,是什么用意?”老鸨脸上笑一僵,她在这烟花柳巷数十年,好歹也是个人物,从没有被人如此驳过面子,即使对方再有钱有势又如何,总不能大得过天子去。
萧凌重重的闭了下眼睛,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昨夜发生的记忆逐渐模糊,竟然一件事儿都记不清,沉声道,“庄莘呢?庄莘在什么地方,把她给我找来!”
“庄莘?可是昨日那庄公子?”老鸨挑眉,给身侧的龟奴使了下眼色。
龟奴识时务的把大门锁紧,门口众人把守,即使是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人在什么地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找到庄莘才能够弄明白了。
“萧公子,你自己带来的朋友反而问我们要人?这是何道理啊?”老鸨冷嘲热讽道,“你要如何和我们没关系,不过先把昨夜欠得钱给还了吧。”
“还钱?”萧凌眉头微皱。
老鸨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昨夜你的喝的酒,睡的姑娘,还有我这碎了一地的瓷器,都要钱的好吗?”
“不就是几个臭钱吗?”他心道,好在他准备的钱多,还准备了好几张大额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