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佔瞬间火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是早上起床没有刷牙吗?嘴巴这么臭!”
萧雅茜瞥了他一眼,对着侍卫又使了个眼色,“看来还有一条狗。”
侍卫得了萧雅茜的命令把清桃与霄佔都扣押了起来。
“你们和你们的主子一样不识好歹,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萧雅茜一字一顿的说道,忽得,她掩唇一笑,“可你们的主子就死了,你们做走狗的还能够活吗?本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如果你们发誓再也不管庄莘的事儿,本郡主便给你们一笔钱,你们远走高飞,离开帝京,安度晚年。”
清桃气红了眼,恨意染上双眸,“如果我们偏不呢!”
“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惹了本郡主可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们在帝京一日便被欺凌一日。”萧雅茜慢条斯理的说着。
“就你这样的人怎么当的郡主?心思这般歹毒!”霄佔怒吼,他以前贪生怕死的很,若是还没有认识庄莘,他一定会同意朝露的第一个选项,拿了钱远走高飞,可他今日,就是想要有骨气一回,不想让恶毒的人得意!
萧雅茜不怒反笑,走近清桃,“两个可怜人,好了,本郡主不和你们玩了。”
随后,她抬手伸进清桃怀中,把墨玉一下取走。
清桃气急,高声道,“墨玉你不准拿走!”
“这种东西放在你们身上就是糟蹋!本郡主要物归原主。”萧雅茜紧紧的捏着墨玉,眼中闪过一瞬得意。
“这墨玉是景小王爷送给我们家小姐的,你凭什么拿走!”清桃气得恨不得把萧雅茜的脸给撕了。
萧雅茜的脸登时沉了下来,竟然还敢和她提这件事!
“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他们说不出来话为止!要不然总是乱吠,聒噪的很。”萧雅茜瞥了清桃与霄佔一眼,看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宫里的侍卫下手从来不会轻。
萧雅茜舒坦的笑了,把墨玉藏好,脚步轻快的进了府。
管家探着头向外看去,但大门瞬间关上,他眼前只现过一道白光,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管家犹豫道,“郡主,外面是何人寻王爷?”
萧雅茜答非所问,“皇叔醒了吗?”
“王爷醒了,正在梳洗。”管家如实回答。
“也没什么,就是几个难民冒充皇叔的熟人,被我用一些银钱给打发了。”萧雅茜无所谓的说着。
刚才那婢子惊讶的抬头看了萧雅茜一眼,那姑娘衣着气度都不错,不像是难民啊,“郡主可是看错了?那墨玉奴婢有幸看过一回,十之八九就是王爷常年佩在腰间的那一块,怎么可能是冒充的……”
萧雅茜锐利的视线扫向她,让她瞬间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了回去,“你的意思是本郡主骗人?”
婢子跪下,抖着声音道,“郡主赎罪,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本郡主看你就是不知礼数!”萧雅茜蹙眉看向管家,“皇叔府中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礼数的婢子在,给本郡主扔出去!”
“郡主饶命啊。”婢子磕头谢罪。
萧雅茜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过。
管家想要帮,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萧雅茜与萧语景度过了欢快的一天,没有人去提起昨日在皇宫的不愉快,仿佛两人同时都失忆了。
萧语景食之无味的吃着桌上精心准备的食物,得知庄莘要嫁给秦昊的那一刻,他的心便死了。
皇命难违,他能做什么呢?
“本王最近想要离开帝京去散散心。”萧语景没由来的说了一句。
说是散心,不过是想避开庄莘的婚礼。
萧雅茜眨了眨眼睛,甜腻道,“皇叔去什么地方,雅茜便去什么地方。”
萧语景整张脸都在笑,唯独眼睛没有笑。
两人皆是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刑部大牢。
狱卒从发黑的桶中随意的舀了一碗米粉甩在地上,因为动作太大,本就不多的米粉少了半碗。
精疲力尽的庄莘盯着那碗米粉看了又看,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好饿。
狱卒又甩了一块硬得和石头一样的馒头丢在碗里,“赶紧吃!”
庄莘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肚子,挪动着酸软的腿到门边,拿起馒头,闭上眼睛不要命的咬了起来。
如果忽略掉它发出的奇怪的意味,与诡异的口感,还是挺好吃的。
身后响起一道冷笑声。
庄莘被噎住,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发声的方向。
狱卒冷冷的盯着她,“离开的时候不是还挺横的吗?”
庄莘垂下眼帘,自顾自的继续吃了起来。
大牢是最无情的地方。
不管多么恶心的食物她都要吃下去,因为,她一定要活下去。老天让她经历了这么多,她不能这么白白的丢了性命。
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要替柳瑟如报仇,要为自己报仇,要让一切坏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另一个狱卒见庄莘的吃相忽然有些心疼,“我们……不如给她倒完水吧,她好歹是相府嫡女,千金小姐。”
“吃什么吃,上头传下话来,不折磨死她我们这月的俸例便没了,你有那么多心思心疼她,不如心疼心疼我们自己。”狱卒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庄莘停下塞馒头的动作,低垂着头,手上一阵温热。
她抬手随意抹了把眼角,泪水湿了掌心。
她怎么哭了?
原来,弱小真的可以任人宰割,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和平年代,这是大梁没有人权的奴隶制度。
若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那便要成为人上人,把所有人都踩在底下!
庄莘抬头,望着密室之外唯一通风的小窗口。
夏衍,你在什么地方?
如果当初跟他走,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她低头,自嘲一笑,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如果,她一定会活着从这个地方离开!而且,要光明正大的走。
她和衣而睡。
第二日,便被一盆冷水浇醒,她打了个寒颤,眯起眼睛适应眼前的光亮。
她最先的看见的是一双精致的绣鞋,顺着大红宫装往上,是萧雅茜恼羞成怒的脸。
“朝露郡主今日怎么来大牢闲逛了。”庄莘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漫不经心的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擦拭着湿漉漉的脸和脖颈。
萧雅茜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脸与手,“贱人,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药?”
“下药?”庄莘一脸的纯真无辜,“我能下什么药啊,郡主可别冤枉我。”
“你还和我装呢?那日你用鞭子打完本郡主之后,本郡主的伤口便开始溃烂,然后浑身便起疹子,你还说不是你做的!”萧雅茜狰狞着脸咆哮道。
“可能只是巧合呢?毕竟那日郡主也用鞭子打了我,我不也没事儿?”庄莘抬头,无惧的望着她的目光。
萧雅茜忽地一笑,“庄莘,本郡主真的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庄莘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快给本郡主解药,要不然本郡主杀了你!”萧雅茜又不自觉的抬手挠自己,白皙的脸上挠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杀我?我在这刑部大牢,不就是等死吗?我还有何惧?”庄莘轻笑,无所谓的样子刺痛了萧雅茜的双眸。
“你的贱命怎么能够和本郡主的命想比?”萧雅茜忍着怒火与庄莘说话。
她痒得想要把皮给撕了。
“的确,那郡主你就继续痒着吧,来找我也没有用。”不管萧雅茜说什么,庄莘都漫不经心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