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民见萧凌深情动摇,立马为自己辩解道,“王爷,我说的句句属实,要不然我怎么能够突破层层警戒进入凌王府呢,还能够这么巧与庄月碰到一处。刚才的情景王爷也是看到的,庄月一点儿都没有不愿意的模样,反而是十分的高兴呢,她说是我强迫的,可有证据?”
“你胡说!”庄月死死的盯着徐子民,巴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如果不是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我又怎么会……怎么会……”
那般的不知廉耻。
徐子民冷笑,“动手脚?你可有我动手脚的证据?”
庄月一窒,答不上话来,其实到此时此刻她的脑子依然是懵的,哪里有什么证据。
徐子民的手掏向怀中,扔出一张纸,“但我有你私会我的证据,你敢说这张纸不是你写的?”
白玉楼“贴心”的把信纸拾起,递到萧凌面前,萧凌打开一看,不堪入目的淫词艳句,最重要的,上头的自己俨然就是庄月的,萧凌怒极,把信纸甩在庄月脸上,“还说自己没有说谎,快看看这不知羞的东西!”
庄月不顾脸上的疼,匆忙拾起地上的信纸,认真研读起来,手一松,信纸跌落在地上,如同她的心,飘飘荡荡,没有定处。
这字迹,果真是她的……
可是,她百分百肯定自己从没有写过这东西!到底是谁!是谁在害她!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她抖了抖,抱住自己的双臂,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你们两个交由官府处理吧。”萧凌手中长剑一甩,直接扔在庄月身旁,吓得她差点跳了起来。
众人对视一眼,既然戏已经看完,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于是转身离开。
侵犯王妃,这可是死罪!
徐子民陡然睁大双眼,死死的抱住萧凌的腿,挣扎道,“王爷,你若是送我去官府,我可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那又怎么样?你们两个都一样的贱,本王没有直接杀了你已经算仁慈了。”萧凌甩开徐子民向外走去。
“王爷,你当真要这么做?就不怕后悔?”徐子民的声音阴沉下来,乍一听,仿佛来自地狱。
“不容商量!”萧凌大步离开,不愿意再多看她们一眼。
庄月不停的摇着头,疯狂的叫喊着,“不要,不要啊!王爷,不要啊!”
今夜做了太多事儿,头疼得厉害,庄莘按了按太阳穴,带着清桃快步离开,却没想到被身后一道温婉的女声拦了下来。
“庄小姐且慢。”白玉楼快步到庄莘身边,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真挚的笑,“若是有时间,不妨去本宫的屋内小坐片刻?本宫那儿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希望庄小姐能够喜欢。”
清桃对凌王府的人本能的排斥,虽然听说令王侧妃白玉楼人不错,而且也没有对小姐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她还是懂一些的。
于是,小手紧张的拉住庄莘的衣摆,笑声道,“小姐……”
庄莘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儿等我。”
清桃不舍的松开手。
进屋之后,白玉楼找了个由头把婢女全都遣散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便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了。
白玉楼忽的跪下,行了大礼,感激道,“谢庄小姐救命之恩。”
庄莘诧异的把她扶起来,轻笑,“小事儿,举手之劳而已,你之前不是谢过了吗?没必要再这般。”
白玉楼垂眸摇头,眼眶微湿,大仇得报让她多少有些恍惚,“不是的,这一次若是没有庄小姐详密的计划,我也没有办法报仇。”
“可是那封信,安排徐子民进府,还有恰到好处的带众人出未名湖旁的偏殿可都是你的功劳。所以,不必这般谢我。”庄莘没有乱领功劳的习惯,而且是庄月先惹她在先,这一次,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进了大理寺,庄月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白玉楼沉吟半响,觉得庄莘说的有道理便就着庄莘的手起身,“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忙,尽管开口。”
随后,庄莘喝了白玉楼泡的雨前龙井,果然味道很好。
要走之前,她多嘴问了一句,“以后,你想要怎么办?”
“大夫说,自从我上次滑胎之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白玉楼的笑中带着点苦涩,“凌王素来多情,没有了庄月,他也会很快的喜欢上其他女人,我白玉楼没有孩子巩固地位,又有什么能力与其他人争呢?”
“看来,你看的很透彻。”
白玉楼叹了口气,“明日我便向皇后说,我要出家,从今以后,青灯古佛伴一生,再也不理会这些凡尘俗事。”
庄莘对她的决定略微有些惊讶,但见她神色坚定,也不好多说什么,颔首离开。
她到马车前,忽然发现清桃不见了踪影,“大哥,可有见到我的小侍女?”
马车夫摇头,“庄小姐,未曾见到。”
庄莘心咯噔一下,让白玉楼帮忙在凌王府中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身影。
于是,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相府,急忙回到云霞院,便看见霄佔慌张的迎了上来。
“可有见到清桃?”庄莘紧张的看着他。
霄佔捏紧手中的信,“姐姐还是先看下这封信吧。”
庄莘一边接过一边问道,“谁给的?”
“不知道,我听到一阵箭声,便发现她被钉在墙壁上,是谁送来的,我没有看见。”霄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庄莘就着月光一目十行的把信给看了,看完之后,手指不自觉的握紧,把信纸捏出一道褶皱。
“清桃被人带走了……”庄莘喃喃道。
“姐姐可知道是谁?”
“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庄莘没有回屋,扭头又出了门。
霄佔无法,只能够跟上。
庄莘在郡王府门前停下脚步,敲响门扉。
管家开门,打了个哈欠,“谁啊?大半夜的来拜访。”
“朝露郡主可在?”霄佔偷摸的递了锭金子给管家。
管家眨了眨眼睛,恢复了点精神,“朝露郡主宿在皇宫,今日不回,有事儿的话明儿赶早。”
说罢,管家不等众人反应便把门给关了。
霄佔吃了一鼻子的灰,差点被门给夹了,“什么态度啊这是!一句话一锭金子,怎么不去抢钱!”
庄莘披着斗篷,清冷的目光隐隐带着丝着急,“怎么说?”
“他说萧雅茜今夜在宫里,不在郡王府。”霄佔如实回答。
“罢了,萧雅茜要对付的人是我,在她的目的没有达成之前,暂时不会对清桃做什么的。”庄莘拢紧斗篷进了马车,“回去吧。”
马车摇摇晃晃,庄莘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到了之后,霄佔在帘子外低低的喊了两声,见庄莘没有反应,掀开帘子便见她睡得香甜。
霄佔心一软,不好直接叫醒她,便擅自主张的把她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清雅的药香在鼻息萦绕,令他有些恍惚。
身前忽然出现两道黑影,半跪在霄佔面前,“少主。”
霄佔神色渐冷,在月光的映衬下没了少年的憨厚感,多了几分刻骨的凌厉,“谁让你们来的?”
“是王……老爷让我们来寻你的。”黑衣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回去告诉那老头子,他既然把我赶出来了,就不要想着把我劝回去。要不然,这样显得我多没有面子。”霄佔似玩笑似认真的说着。
黑衣人干笑两声,“少主别闹了,如今三国大乱,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跟属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