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他打开了暖气,拿着一根毛巾就替她擦着头发。
突如其来的关切让她心里没有了任何防线,猛地大哭出声。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沈明乐温柔而小心的询问,生怕再刺激到她的情绪。
但他越是问,苏归璨的哭声就越是响亮,一发不可收拾。他也就不多问了,只是抽出纸巾悉心的为她拭去不断掉落的眼泪。
大概是哭累了,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车子已经在公路上行驶了。
“去哪?”苏归璨揉了揉酸痛惺忪的双眼。
“送你回家。”
回家?
回哪个家?
沈庭安已经不承认她这个妻子了,母亲也只把她当做提款机使……
她望向车窗外,沉吟片刻后转过头,“这儿离松青公寓不远了,你把我放那儿下车吧。”
“行。只要你再哭了,怎样才行。”
沈明乐满眼宠溺的偏过头,他最是怕这个女人受委屈。
到了松青公寓,沈明乐是目送苏归璨进了一个女人的房间里,才放心离开的。
小巧精致的寓所里,女人慵懒而随意的在睡裙外搭了个披风,面容娟秀,身材曼妙。她倒了两杯红酒,放在茶几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沈太太都多久没来了,今天过来要吩咐什么事尽管说,小女子定当尽心竭力,为沈太太服务。”女人一脸璨笑,打趣的说。
她是容曼安,与苏归璨是大学里的中国好闺蜜,毕业后就被一个模特公司破格录取,现在已经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新星模特。
苏归璨结婚后一心扑在沈家,两人的确很少联系,但感情始终不减。
“别叫沈太太了。”苏归璨神色忧郁。
“看来,是跟沈大总裁吵架了才到我这儿来的啊。”
苏归璨面色微凝,片刻后才严肃而低落的说:“我要离婚了。”
话音落下,她捏起茶几上的高脚杯,将酒液一口饮尽。再抬眼时,已经是泪意朦胧。
见她这副模样,容曼安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揶揄打趣,皱起了淡淡的眉头,“这么严重?”
苏归璨点了点头,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你为沈庭安放弃了那么多,这个狗东西居然说离婚就离婚!?我都跟你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当初还要坚持那么早就结婚。谁说女人善变?我看这些狗男人才是最善变的动物!”容曼安暴跳如雷,高声叱骂着。
要说善变,还真没有。
沈庭安从始至终,不都没有爱过她吗?
扬头又是一杯红酒喝了下去,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苏归璨似乎觉得还不够,正要继续往杯子里倒酒,酒瓶就被人夺了过去。
“好了,你别喝了!你在我这儿买醉,沈庭安看得见吗?就算他那双狗眼亲眼看到了,还会心痛你吗!?”
容曼安向来是个敢爱敢恨的直性子,把酒瓶往地上一砸!
“这瓶红酒碎了,没有了。但还有其他红酒,啤酒,白酒。同样,生活里不只有爱情。当初你为了嫁给沈庭安放弃梦想,现在失去了爱情,你可以去追求你的梦想了,不是好事吗?”
容曼安说得没错,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就算离婚,她也要好好过日子。
不能做沈太太了。
但她可以做一名模特。
回到家里,苏归璨就开始在网上寻找各模特公司,四处投简历,没想到的是,十分钟内,她就收到了一封回复:
苏小姐您好,您的简历我们十分满意。如有意愿,请于明天晚上九点到白华街32号面试。
苏归璨抱着笔记本,原本痛苦的心此时被欣喜充满。
翌日晚上,她换上了平日里很少穿的雪白色齐膝短裙,并化了淡雅清秀的妆容。
白华街32号,并没有什么公司。一片空旷的街道,只有一个地下室。
是这儿吗?
苏归璨推门而入,里面鱼龙混杂,赌博的男人们身旁都站着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服务。
在她感到古怪的同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你就是苏小姐?”
“嗯。”苏归璨隐隐感到不安,带着几分忐忑回答:“是我。”
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不屑一顾,指了指右边,“右转进去,老板在里面等你。”
说完,女人就走到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旁边,陪笑替他擦汗。
怀揣着疑心重重,苏归璨踌躇不定的朝右边走去。
透过门缝,她依稀看到一个中年男人。
“进来。”男人的声音带着粗气。
推开门,苏归璨才看清,他身上正伏着一个女人!
“来面试的?”男人把胸膛上的女人推开,瞥了苏归璨一眼,“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