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尸体入棺前,先在棺底铺三层金丝珠串被褥和一层珍珠,共厚一尺。头部上首为翠荷叶,脚下置粉红碧玺莲花。头戴珍珠凤冠,冠上最大一颗珍珠大如鸡卵,价值1千万两白银。身旁放金、宝石、玉、翠雕佛爷27尊。脚下两边各放翡翠西瓜、甜瓜、白菜,还有宝石制成的桃、李、杏、枣200多枚。身左放玉石莲花,身右放玉雕珊瑚树。另有玉石骏马8尊,玉石18罗汉,共计700多件。葬殡完毕,又倒入四升珍珠,宝石2200块填棺。”
“头顶荷叶,脚踩莲花,寓步步生莲之意。所蹬碧玺莲花重三十六两八钱,估值七十五万两。碧玺近年价极低,然是物大者难得。今若有此物,虽不值钱,亦将合七百元一两也……”
“衣服上穿缀着大珠420颗、中珠1000颗、一分小珠4500颗,大小宝石1135块。金丝锦被,制价八万四千两,镶八分珠一百粒、三分珠三百零四粒、一分珠五百粒、六厘珠一千二百粒、米珠一万零五百粒、红蓝宝石大块者约重四钱者十八、小块者六十七、紫母绿五分重者二块、碧玺、白玉共二百零三块。略估珠值八十五万四千二百两,宝石约值四万二千两……”
“内有白玉九玲珑宝塔,每层薄如鸡卵,圆转随意,如烟云流动……”
“棺内4个翡翠西瓜,两个绿皮白籽黄瓤,两个白皮黄籽粉瓤,值六百万两白银……”
“口含夜明珠,夜间能于百步之内照见人头发……”
“尸身上盖有织金陀罗尼经被,有陀罗尼经文25000字,缀大小珍珠800余粒……”
“陵寝中悉数用金丝楠木梁柱,其上包裹金叶重4500两……”
我借着灯光翻开《爱月轩笔记》,一行行这样价值惊人无比的记载便出现在眼前。
慈禧太后,在民间又有“西太后”、“老佛爷”等别称。她虽然从未曾登临九五,却将先后两朝帝王玩弄于鼓掌之中,成为清末数十年间朝廷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让凤翱翔于龙之上。
根据民间传说,慈禧下葬时的陪葬品总价值约为白银5000万两,另一说则为更加惊人的2亿两。我看笔记的时候按照作者估计的价值大概算了一下,有提到价值的物件金额加起来差不多就有5000万两了,还有许多细碎的小件东西以及墓葬当中的装饰、石雕等没有提及价值,所以猜测另外一个2亿两的说法可能是营建墓葬的总开销。
平时我们经常会在影视作品当中看到古代的大侠豪客们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支付各种生活开销,一顿饭就十几两甚至上百两银子,然后可能就会觉得古代的银子并不怎么值钱,实际上并非如此。在清朝末年,20两纹银便足够一个中产之家一整年的开销了。如果按照购买力来计算,5000万两白银便相当于今天的100亿软妹币,而2亿两百亿就是400亿!
当然了,古玩的价值并不是这么算的。这些陪葬品的价值不管是5000万两还是2亿两白银,都是按照当时的市价或者手工费来说,如果放到今天,有些东西的价值或许达不到,更多的则会远远超过!虽然西太后秘宝的这些随葬品大多数可以定义为“金银财宝”,其上并没有蕴含太多的历史意义,但我相信,但是“慈禧太后陪葬品”这一历史意义,价值便已足够高了!
更何况,这笔巨大的财富还只是慈禧太后随葬之物的价值,而据我所知,李念当年掌握线索的那份秘宝当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倭寇通过其他途径搜刮而来的珍贵宝物!之前司徒东篱不就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之下挖出了北京猿人的头盖骨么。
这样巨大的一笔财富,也难怪人人都会动心了!
薄薄的一本笔记,当我看完时却已是深夜。我靠着椅背半躺,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晓晓提着一只朱漆食盒笑盈盈站在那里:“很晚了哦,来吃点夜宵吧?”
听她一说,我这才觉察到自己原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伸手揽过晓晓纤柔的腰肢,另一只手打开食盒,里面整齐码放着盛兰斋的点心,色香味俱全。
我一把抓起两块鹅油宫饼同时塞进嘴里,一边用力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到底几点了?”
“已经夜里两点多啦!看什么呐,这么用功?”晓晓的表情温柔如水,带着几分好奇。
我用没占油的那只手拿起《爱月轩笔记》递给晓晓,晓晓接过翻开第一页,立刻便发出一声惊呼。她飞快地将笔记翻阅了一遍,难以置信地望着我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耸了耸肩:“之前跟你讲过司徒家、洛家和太叔家祖上曾共同救助过大太监李莲英的其中一个侄子,还记得吗?”
“记得,藏宝图一分为四,太叔家的残图被毁,李家的则不知所终。” 晓晓沉吟着,“难道说……?!”
我点点头:“没错,今天李家的后人找到了我,给了我这本书!”
我当下把李宝贵今天来到宝瑞阁的经过讲了一遍,待到我说完,晓晓的拳头已经紧紧攥了起来。
“太叔哥哥,把这些文物带回来,好不好?”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说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
我忍不住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打趣道:“你之前不是最不愿意让我出去冒险的嘛,怎么,看到这么多值钱宝贝,动心啦?”
晓晓颠怪地白了我一眼:“我是那种人么?!什么钱多钱少的无所谓啦,我只是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如果不把握住,说不定哪天被别人意外发现,那些珍宝很可能便永远都没机会再回来了!太叔哥哥你如果能把宝藏带回来,哪怕捐献给国家都是对子孙后代功德无量之事!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不要让自己有危险,如果遇到危险,宁可什么都不要也要保护好自己,可以吗?”
我伸手将晓晓搂进怀里,笑道:“好,既然是你希望我做的事情,那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愿意去帮你摘下来!放心吧,我保证一定全须全尾的找到宝藏,然后带回国内来!”
晓晓转过身背靠着我的胸膛,握着我的手抚在小腹上,声音软糯地呢喃道:“好啊,那我现在就想要天上的月亮,你去帮我摘下来啊?”
“这……”我被噎了一下,看见旁边喝到见底的茶杯灵机一动,拿过来对着窗口,一轮圆月的倒影瞬间出现在杯底:“报告老婆大人,月亮摘下来啦!”
“你这人呀~~”晓晓轻柔浅笑,转身封住了我的唇……
第二天一早我便打电话给李宝贵,原本想叫他来四合院,想了想怕叫他到私密的地方对方会有戒心,便还是约在了荣宝阁。
“那本笔记太叔先生可看完了?”李宝贵一见到我开门见山便问道。
我看着他双眼通红全是血丝,便知道这位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于是笑笑说道:“看完了,说实话我对这些东西所代表的财富还是兴趣不大。不过我家老婆大人看了以后觉得能够让这么多国宝归国的确是件蛮有意义的事情,便跟我说,在能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可以出一把力。不知李大哥对我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李宝贵闻言,长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的姿态一下子放松下来,可见他将笔记交给我,自己承受着多大的精神压力。
“之前咱们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司徒家和洛家的两份残图我都可以帮你找到。不过咱们得说明白,那两人都算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用出格的手段帮你把图夺来,更何况我也没那个本事。所以这事儿,恐怕还得像您的先辈设想的那样,几家联手行动才可以。”
李宝贵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太叔先生,您的人品我能信得过,可是那两家……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我摇了摇头,只说了六个字:“不知道,不好说。”
接着便是两人长久沉默地相对而坐。
说起来,司徒东篱跟我也算交情不浅,洛家成更是跟我有大宗生意往来,彼此都很熟悉。但正是因为这种熟悉,反而让我有几分不安。
司徒东篱和洛家成两人都属于典型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为达目的所能用出的手段也比较没有下线,绝非什么善男信女。当彼此都能从对方那里受益时自然可以维持良好的表面关系,然而一旦这种互惠互利中止,或者出现了过于巨大的利益时,我便无法确定这两人还会不会遵守道德底线!
要和这样的人合作,最重要的便是首先在天平的两端,摆上同等重量的筹码!
想到这里,我首先打破沉默:“李大哥,人心难测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我们谁都无法保证其他人面对绝大的诱惑时能够不受诱惑,甚至连自己是否能保持本心都无法知晓!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单纯以利益和筹码来捆绑彼此的关系。这样吧,既然现有的残图凑在一起也不过才四分之三,你不如先把太叔家残图的详细下落告诉我,等我找回图纸,咱们再谈四家合作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