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阳冲进来,连忙和云谨说着,语气有些急切,“大哥,你有没有把芒夏怎么样?我看见了,明明就是那个叫什么荆茹……荆啥来着的,她故意跌下去的。”
“我知道了。”云谨淡淡地说道,对云阳这么关心芒夏有一点不满,语气不自觉冷漠。
“那大哥,芒夏没事吧?”
“没有。”云谨不想和云阳多说。自己也有点诧异,怎么情绪波动这么大?也许是被芒夏提起绛珠这件事给整的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
云阳也不怎么在意云谨的冷漠,毕竟他从小就这样对他。
“那我就先回去了。”云阳打算再去看看芒夏。
云谨转身回房。
他不自觉地想起绛珠。
那可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两年前,他在西北打完胜仗回京,皇上特地为他和父亲开了庆功宴,那时他还有些年轻气盛。
皇后见众宾皆欢,皇上醉得有些飘飘然,趁机宣布要赐给他一个美女。
也就是绛珠。
当时宁王自然也在场,宁月身体抱恙未来。
“娘娘,大公子已经和小女结亲,这怕是不大好吧?”宁王恭敬地上前行礼,语气诚恳,一点没有嚣张跋扈的影子。
“只不过是个妾而已,你难道还怕宁月压不住她?这要是传出去,说郡主连一个小妾都镇不住,这可就不好了。”皇后端庄地笑着。
宁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是。”也对,不过就是个小妾,婉儿回头再折磨她不就行了?(宁月是封号,名字是祁婉儿)
皇后满意地看着宁王,回头又问云谨,“大公子意下如何?”
云谨本来就对这段婚姻厌恶至极,又正值凯旋,情绪不自觉高涨,近乎玩笑话地脱口而出,“多多益善。”他本就是带着戏谑说出这句话,当时也没有考虑后果,皇后和皇上也确实为他这句话笑得合不拢嘴。
回头宴会散了,叶梓归连忙拉着他到小茶楼里谈话。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都在说些什么?你以为打仗呢?还多多益善?”叶梓归几乎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地责骂着他。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反正无论怎么选,要么得罪皇后,要么得罪宁王。”云谨没想太多。“宁月就算要出手,也不得看看皇后的面子?”
“我不是说宁月,我是说你对宁王的态度,就算是再看不惯,你好歹等你真正有实力了再反对也不迟啊。你的不满和反对还能不能再明显了?”
“能。”云谨很认真地反驳叶梓归。“皇后的丫鬟,供着就是,不缺吃不缺穿,提防着她便是。”
“你……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云谨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到底还是年轻,他以为这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而已,哪里会有那么严重。
他低估了命运的变化多端。
绛珠刚来的时候,并不多话,虽说是皇后赐下来的妾,但十分谦卑,长得貌美如花还心灵手巧,自己主动洒扫庭院,时不时会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羹汤去拜访侯夫人。侯夫人心里清楚,也不挑明,两人表面上一派融洽。
因而没过多久,绛珠就赢得了府里上下的好感。
但云谨从没有相信过她,墨竹居都不会让她进来。
他知道皇后的想法。
绛珠在侯府里已经呆了近两个月,还是近不了云谨的身旁。不免有些心急。
皇后吩咐过,不管大公子对她的态度怎么样,一定要和侯夫人打好关系,并且成功成为大公子的人,就算到时候郡主过来找麻烦,也会有皇后和侯夫人在背后支持。
绛珠确实等不及了,如果再不成功勾引到大公子,郡主身体好了以后,怕是立马要来找她麻烦,偏偏自己又和大公子什么事也没发生,皇后会对她失望,谁来救她?
没有办法,只能走这条路了。
大公子确实不好糊弄过去,直接下药怕是自己立马会被他扔出府。看来要去求皇后将那味药材拿过来了……
绛珠第二天就回了皇宫,向皇后借来催情花和致人昏迷的药物,并整天在身上沾染花粉和香气。
趁着云谨那天和叶梓归喝完酒刚回来,头脑有些不清楚,绛珠偷偷在厨房的伙食里都添了迷魂药,连林枫都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绛珠因而顺利地进入墨竹居内房。
云谨头脑很不舒服,高声喊着,“林枫,林枫!”
许久都没有动静。“这死小子,又去哪里了?”云谨低声道,准备自己先躺下来休息休息。
绛珠轻轻推门进来,“大少爷,林枫累了,就换了我来,您有什么吩咐?”
“出去。”云谨明白她在撒谎,墨竹居的规矩,一向是没有林枫的允许不能进来,而他也早就吩咐过林枫,任何闲杂人等,特别是绛珠这种不怀好心思的女子坚决不能放入。眼下这种情况,林枫必定是被她迷晕了。
“少爷,您累了,应该有个人服侍。”绛珠没有理会云谨的冷淡,继续靠近云谨。云谨也早就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下腹燥热,难受得很,他仅存不多的理智却清醒的传达厌恶的感觉。
“我一向不对女人动手,你最好离开。”云谨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绛珠恍若未闻,笑盈盈地靠在云谨身上,“少爷可真是幽默。”
云谨原本准备抬手就将她推开,却发现身上乏力,劲使不上来,只能任由她这么靠在他身上,内心无比的抗拒和窝火。
恰在此时,云谨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宁月闯了进来。云谨错愕地看着怒容满面的宁月,心中甚至在窃喜,终于能让绛珠离开了。
绛珠果然一刹那就站直了身子,装作毫不畏惧地直视郡主,“郡主好兴致,怎么今晚不在闺阁里养病,到大少爷的房间里来?”
“贱人,你又是什么身份?”宁月冷静地质问,恨不得上去就撕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