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养了两个多月,宁王怕她生气不利于恢复,今天才告诉她,皇后给云谨赐了一个妾。
她当时就和宁王哭闹,质问他为什么不拒绝。
宁王无奈地跟她分析当前局势,皇后现在还不能得罪之类,宁月当然听不进去,非要到侯府里问个明白。
“奴婢是皇后娘娘亲赐的妾。”绛珠说的坦然。
“你如果真是这么有自信,怎么会对云哥哥下药?”宁月冷笑。上前一把拽住绛珠往旁边狠狠地摔过去。宁月寻着若有若无的花香,看见了云谨桌上的诗集。
“哟,云哥哥,你还看诗集哪,我怎么不知道上战场打仗之人还需要这个?”宁月估计绛珠也把这本书熏上了花香,毕竟云谨很少看。
书里还夹着一句话,“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宁月的脸色越发难看。
“云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别着急,我先给你弄些醒酒汤来,再帮你处置了这个贱人。”宁月温柔地看着此刻神志不清的云谨,与刚才狠厉的样子大相径庭。
宁月起身,一个手刀砍晕了绛珠,然后就去了厨房。
云谨在房间里很难受,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庭院里吹吹风冷静一下。
他应该庆幸宁月来的及时,却对绛珠的结局感到不忍。虽然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但宁月待会儿的报复只会更让人寒心。
宁月不一会儿就来了,看见庭院里沉思着的云谨,满意地过来将醒酒汤递给他喝,
“云哥哥,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你放心,这个贱人我来处置,你好好休息。”宁月娇俏地对他做了个鬼脸。
云谨心里一沉。同时安慰自己,绛珠毕竟是皇后的人,宁月应该不会太狠。
云谨淡淡地嗯了一声。
宁月当晚就亲手毁了绛珠的容,用刀子一刀一刀划在绛珠脸上。又用带倒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绛珠,绛珠晕过去好几回,宁月就让人把辣椒水又浇到绛珠身上,等绛珠醒了再继续抽。
宁王府里连夜惨叫声不绝于耳,下人们好像都习惯了一般,郡主比这更狠的又不是没做过。
第二天,宁月就进宫面见皇后。
皇后自然明白她来的目的,但到底还是要虚与委蛇一番。
“婉儿,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见我?”皇后笑眯眯地盯着宁月。
“皇后娘娘,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的丫鬟是叫绛珠吧?绛珠已经被我给处理了,当然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一些。请您放心。”宁月直言不讳。
“你……祁婉儿,本宫是当国皇后,你以为宁王现在就能为所欲为?”皇后听闻猛然变脸,厉声喝道。
“正是因为您是当国皇后,才更不应该做出这种破人姻缘的事情。”
“哼,破人姻缘?你知道你的云哥哥当时怎么说的吗?他说多多益善。”皇后嘲讽地看着宁月。
“我不在乎。我只要他身边只有我就行。”宁月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冷冷地看着皇后,
“您此刻更应该关心的,不是我和云哥哥的事情,而是您怎么才能让太子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不至于丢了太子这宝贵的位置,不是么?”
宁月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皇后被她的态度和话语气的发抖,疯了一样地砸下茶杯和花瓶。
宁月并没有杀死绛珠。绛珠被毁容后,宁月将她关押到一个四周都是镜子的房间,关了两个时辰。
绛珠出来后,两眼无神呆滞,喃喃自语,“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的……”宁月走到她面前,轻声细语地说着,“不,你本来就是这样丑陋的人,别害怕。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么?我成全你。”回头又对贴身侍卫说着,“把她丢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宁月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去侯府。
依稀能听见后面绛珠凄厉的惨叫。
“云哥哥,你知道我把绛珠怎么了?”
云谨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此刻紧张的内心。假装淡漠地回答,“嗯,怎么了?”
宁月一脸坦然地告诉云谨她的做法。
“云哥哥,你满意不满意?不满意的话,婉儿给你下手。”
“不用,够了。”云谨猛然抬头,脸色铁青,又不好发作,假装有些疲惫的揉了柔眉,“你先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
宁月微笑着离开。
云谨心里很乱。他不喜欢绛珠,更是厌恶绛珠当初为了勾引他用的卑鄙手段。可是也是因为他当初和宁王的置气和一时冲动,葬送了一个少女的一生。要是当初他能坚定地表明自己只会娶宁月一个人,哪怕是装一装样子,都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发生。
隔天他又去和叶梓归喝酒。
“唉,我就说吧,你迟早要出事。那个姑娘也是可怜。还有没有机会救她出来?”叶梓归听完云谨的叙述脸色也不怎么好。不管怎么样,确实是毁了一个姑娘。
“我想救的。可宁月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我至今都不知道绛珠人在哪里。”云谨两眼通红,颓然地回道。“我还是小看宁月了,我以为起码她会顾及皇后……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宁王对着来……”
“确实有一部分是你的错。但怪就怪宁王太狡猾,那么早就定下你和宁月的婚事。”叶梓归诚恳地说道。
“我要离开上京。”云谨语气坚决。
“西北那边出事了?”
“不。我要不断地训练自己。有朝一日和宁王抗衡。我再也不想被束缚了。西北不是宁王的地盘,在那里我才有一席之地。”云谨表情严肃地看着叶梓归。
“那就祝你成功了。战场可是磨砺人最好的地方。等你回来。”
云谨想起往事,心里越来越慌。
芒夏没有绛珠漂亮,也不像绛珠那样勾引他,是不是宁月不会把她折磨得那么惨?可也只有宁月对芒夏越残忍,云谨才更有可能以此为借口解除婚约。
自绛珠这件事情后,侯夫人下了命令,侯府所有人都不得再提起这个名字。芒夏怎么会知道绛珠的?她要是知道绛珠的事,会不会因为害怕而离开?
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