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将军就这些手段,相比当今皇帝,那可是差的远了去。”
“你不必用言语激我,你跟我也有10年,我的脾气,你自是知道一些的。”
“那又如何,闻始帝的野心是一统天下。但凡违背他的旨意,都将被他一一铲除!”
瞿浩的眼神有些疯狂,从未见他如此模样的唐清晖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肩膀。
“所以,他杀了项铭胜?”项天昊的声音带着些许压抑的沙哑,而在这沙哑之中掩藏着浓重的怒火。
瞿浩却似乎想到了什么,满眼的恐惧,连声否认道,“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你说啊!”
项天昊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他的喉咙,那力道,像是要把他生生捏碎。
“不是的,不是皇帝杀得,是!”
还没等他说出真相,一根银针便进了他的脖子,一击毙命,再无生还的可能。
牢房的窗户边,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项天昊飞身追了上去,却再也不见他踪影。
暗骂一声,项天昊回了大牢。
瞿浩身上的银针已经被唐清晖取出,小小的一根,上面镌刻的花纹项天昊并不陌生,握着银针,他压抑的怒火再也绷不住,直接一拳把桌子敲得粉碎。
“给我把桑歌找出来!”
“是!”
夜色渐浓,却也压不住人性的蠢蠢欲动。
苦苦等在婚房的纳兰月心一点点沉到谷底,思及项天昊冷漠的眼神,还有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她的眼里满是狠戾。
“纳兰溪,我不会认输的!”
第二天一早,纳兰溪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衫,早早的出了房门,端着早茶到了项天昊的书房,轻轻敲了两下门,柔声问道,“爷,奴家给您送早茶来了!”
“不必了!”
回答她的不是项天昊,而是他的副将,唐清晖。
一身黑色戎装,单手握着腰间佩剑,唐清晖看着纳兰月的表情不算温和。
纳兰月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质问,“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挡本夫人的路?给我让开!”
“爷还没起,夫人稍后再来吧!”
那怎么行,新婚之夜他就没来,如今她要是再不来看看,怕他真的就彻底冷落她了。
“若是本夫人偏要进去呢?”
“那末将就得罪了!”
唐清晖面目表情拦在她面前,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恭敬。
纳兰月将托盘递给身旁侍女,想着就准备给他一巴掌,还未出手,就听得身后太监声音传来。
“圣旨到!”
紧接着就见那还未醒来的项天昊一身血色长衫,亦步走到跟前,施施然跪下,冷声应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项天昊携新妇纳兰月进宫奉茶!”
“臣遵旨!”
项天昊起身,面无表情接过明黄的圣旨。太监对他温和的笑着,“项将军这段时间可是平步青云,近来皇帝有意再给你加个文官呐!”
“本将军乃一介粗人,怎会这笔上的功夫,公公见笑了!”
项天昊拘了一礼,那神情却还是一派淡然。
太监看他如狐狸般狡猾,怪不得可以深入北夷虎穴却不伤分毫的回来。如此想着便不再多说,转身走了。
“恭送公公!”唐清晖说完便随着项天昊回了书房,一旁被忽略已久的纳兰月出声道,“爷,奴家!”
“哦,你去打扮打扮,一会进宫。”
“是!”
纳兰月喜出望外,忙不迭应了转身就走,步履间匆忙慌乱。
唐清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沉声道,“爷,您这是要留她到几时?”
“闻朝已经不需要将军了,不是吗?”
“爷!”
如今四海太平,最让人头疼的北夷已经被收复,坐镇北夷的女人已经成为将军夫人,皇帝自然要收回他的兵权,而他就是要在这之前,给父亲母亲报仇。
项天昊换了一身宝蓝色官服,先了纳兰月一步进了宫,不过他没有先去找闻始帝,而是进了太子闻才哲的寝宫。
彼时还在床上睡觉的闻才哲看到他来,险些一个扑棱滚到地上。
“项天昊,你,你你!”
“太子殿下!”
项天昊并没有擅闯寝宫应该有的自觉,反而一派轻松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悠然的端起茶杯喝茶。
闻才哲赶忙穿好衣服起身,冷声道,“项天昊,你来干嘛?”
“桑歌在哪?”
“呵,本太子这是帮你收留女人的地方吗?”
闻才哲猜到他的来意,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坐到了一旁。
项天昊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抿了口茶,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她为何要杀瞿浩?”
“哟,皇帝陛下的走狗死了啊!”
闻才哲一脸的开心,顾左右而言他道。
项天昊放下茶杯,紧紧盯着他,“我看你像是知道些什么,不妨我来对一对。”
“嗯哼?”
“我的母亲是毒圣所杀,我的父亲亦是如此?”
项天昊说话时语气十分平淡,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般。
闻才哲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项天昊一脸的嘲笑,“我当你项天昊有通天的本事,原来不过如此。”
“哦?”
“项铭胜是被闻政派出去的,跟毒圣有什么关系?”
“那,幕后之人是陛下?”
“你即是知道,何必拐弯抹角问我?”
闻才哲不屑的瞥他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问道,“若是我告诉你百里寰的死因,你把桑歌交给我?”
“桑歌是物品么?”
项天昊睨他一眼,语气里满是嘲弄。
“也对,她又不是你的,我还是直接去找她。”
“你不是喜欢蔺梓琪么?”
“蔺梓琪,哈哈哈哈,别逗了,你当我这些年为什么暗杀你,那是皇帝的旨意,如今我被他当做弃子,幽禁在这深宫之中,这闻朝啊,怕是要乱一乱咯。”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也就闻才哲才敢说出来,项天昊略一沉思,沉声道,“皇帝一位迟早是你的,何苦哀思?”
“呵,闻政的一时秽乱,才怀上的我,自我出生那日起,我就是他恨不得抹去的污点。”
闻才哲的眼里带着悲痛的光芒,看得项天昊眯起了眼,他挑了挑眉,冷声道,“如此,不妨你我合作,换了这闻朝的天?”
“有意思!”
闻才哲单手支着下巴,满眼的兴奋之色。
项天昊抬眼看他,“那,第一步?”
闻才哲从善如流接道,“自然还是北夷!”
两人达成了默契,眼里俱是星芒,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