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除它就得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手上的!”桑歌面色冷了下来,府司见状也站了过来,看着女儿手心那条似乎在蠕动的线条,脸上满是惊恐,“毒仙大人,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在动弹?”
桑歌也说不上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是据她所想,应该是血虫无疑,那么先前对她所查的病因要全数推翻,她很有可能是中了血毒。
“爷,今日可能住在这府中?”
桑歌转头问着项天昊,项天昊看她神情不对,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下。
桑歌得到同意,转身对着二人,“今晚我在此住下,令千金的病还需我进一步研究,我这有一副药,你先让她喝了。”
说着就拿了一张方子出来,可府司结果之后却险些丢了这方子。看着桑歌的表情十分纠结,“这上面的药均是剧毒之物,若是用量不当,我儿?”
“以毒攻毒,自然是定不到量,不过你尽管放心,本毒仙开的方子,自然是有依据的。若是不信,那我也无能为力!”
桑歌说着就准备离开,府司只好叫住她,沉声道,“也不是我不相信,主要是我儿的病都一年之久,如果无法根治,我就!”
“那还是不相信本毒仙,多说无益,我且走了。”
说完桑歌便真的往外走去,项天昊坐在原位没有动静,此事应她自己处理,若是府司不信他她,那他也无能为力,只是可能解决起来比较麻烦罢了!
府司再看了看方子,无奈地小跑过去拦住了桑歌,叹了口气,“好吧,且信你一回,若是有什么问题,不管你身份如何高贵,我都不会放过你!”
桑歌看他一脸坚定,蓦然勾唇轻笑两声,看着他与李嫣然一道离开,嘴角的笑意却是未减。
“夫人为何发笑?”项天昊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随着她目光所及之处望去,却发现那不过是藏着日头的白云,没什么特别的。
“将军可是信我?”
“自是信的!”没有犹豫,没有否认,项天昊的直白对于桑歌而言,倒像是谎言。
“那就夜里等着抓贼吧!”说完桑歌就转身进了府司后院,她得好好休息先,晚上还有场恶战要打。
项天昊眯眼看着她的背影,想着方才自己的回答,对她的反应倒是十分不解,不信他的回答,她又为何要问?真是个小怪物。
时间过得极快,李嫣然服下她开的毒药方子,上吐下泻了许久,府司一度认为她在耍他们,可是桑歌避而不见,他也泄不去心底的火气,只能默默看着女儿受苦。
夜深了,桑歌伸了个懒腰,自房间里出来,门口守着的唐清晖转头看着她,眼里居然带着钦佩。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下点毒给你!”
对于唐清晖先前的无礼,桑歌是觉着无关痛痒,反正她也不过是个假夫人,若是他对她十分敬重,倒会让桑歌觉得他这人虚伪。
唐清晖被她这么一说,面上表情立马切换,桑歌又伸了个懒腰后问道,“那女人怎么样了!”
“那根红线不见了,她此时应该歇下了!”
“嗯,看来血虫倒是吸收的快!”
“血虫?”
唐清晖满脸的不可思议,桑歌瞥他一眼,鄙视道,“跟你说了,你能懂么?”
说完抬腿进了后院,往李嫣然的房间走去。
还未到房间门口,便嗅到细微的血腥味,桑歌打了个哈欠,十分不在意的继续往前。
那血腥味随着她的走近愈发的浓烈,在桑歌肉眼所及的位置,还能看到薄薄的红雾。
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桑歌也知道是项天昊。
站到房间门口,桑歌抬起手,细细看了两眼,随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小刀,作势就要往手上划去。
却被项天昊伸手拦住,那人眼神冷冽,看她的表情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桑歌蹙了蹙眉,不耐烦的吼了句,“别在这碍手碍脚!”
“所以你救一人需杀一人?”
桑歌拨开他手腕的指尖顿了半晌,抬眼看他,眼底神色冷若冰霜,“知道太多,对你而言并无好处!”
几时目中无人的项天昊也开始八卦起来,这真让她有些吃惊。
项天昊松了钳住她的手腕,桑歌冲着指尖扎了一刀,屋内的血腥味以可见的速度往她的伤口窜来,桑歌唇角勾起,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你拿血虫吸收营养,我也可以拿血虫,吸你的营养!”
喃喃自语间,屋子里的血气散的差不多了,床上的女人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桑歌几步上前,将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脉搏跳动频率并无异常,而她的手心红线也消失不见。
桑歌松了口气,那毒素应该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她用毒素引那血虫出来,那血虫此时去了哪里,倒是个棘手的问题
血雾已散,血虫定然不会回来,若是血虫受她牵引,进她体内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唇角勾起浅笑,桑歌站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想额头一疼,指尖的伤口开始流血。桑歌捏紧动脉,踉跄着走到门口。
血虫自额头进她体内,倒是让她猝不及防。
项天昊本来就在外头等着,此时看她神情不对,一把将她揽过,可是体内不知为何,莫名开始翻江倒海。
桑歌无人搀扶,直接跌倒在地,项天昊因腹痛难忍,亦跪倒在地。
不多时,桑歌恢复了神智,爬了起来,而那血虫自她指尖伤口慢慢撤出,俨然已经死去。
桑歌看着它这副模样,唇角笑容愈发浓烈,可是在看到身旁躺着的男人时,整个人的神情都开始不对。
“项天昊,项天昊你没事吧!项天昊你醒醒!”此时此刻,桑歌若是多长一个心眼,就该扔下他直接逃跑,夜深人静,根本没人会注意她的离开。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虚弱的躺在地上,真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可还未等她摸到项天昊的脉搏,就听得头顶一声咆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破我巫蛮族的血蛊!”
“区区血蛊,有什么破不破的!”虽然桑歌说的轻巧,但方才引蛊入体,确实耗费她不少精力,再加上自己用体内毒素,将那蛊虫喂到撑死,也算是她出其不意了。
那人一身黑袍,漂浮在空中,像是幽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