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李林见密卫一直捂着左肩,额头还有青筋崩出,汗水顺着脸颊慢慢地往下流着。
密卫嘴唇惨白的笑道:“大将军放心,属下只是冲出包围时,不小心被陈兵的箭弩所伤,休息几日就会没事。”
“你先下去找军医给你看看吧,好生在大营休息几日,待到伤口愈合,再回沛县吧,至于沛县之围,本将军马上就去。”李林摆了摆手,示意密卫退下。
“不,将军,”没想到密卫没有退下,反而声音洪亮的向李林抱拳说道,“属下恳请大将军带领属下一起回沛县。”
“为什么?丰邑待着不好吗?为何非要回沛县呢?”李林疑惑不已,看着密卫问道。
密卫通红着双眼,对李林说道:“本来县令大人是让我们一行八人来丰邑的,可惜只有我一人逃出陈军包围,其余七位兄弟为了让我冲出,全部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属下想,起码要回去为他们收尸吧。”
李林明白了,曾几何时,李林也有可以为自己挡枪挡箭的兄弟,可惜已经早已物是人非,李林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决定不再阻拦密卫的决定。
“好,那你先下去找军医治疗箭伤,待本将军出发时,定会让人通告与你。”李林对着密卫承诺说道。
“谢大将军成全,”密卫擦了擦眼泪,一头磕在地上谢着李林,“属下先行告退。”
待密卫退下后,李林对着帐外喊道:“夏侯婴,传令众将,即刻前来议事。”
帐外的夏侯婴赶紧吩咐着影卫,让他们分头通告诸位将军,不一会儿,众将都冒着大雪来到李林帐内。
“末将拜见大将军。”众人齐刷刷的对李林拜道,可惜李林现在没有这些心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沛县不能出事。
“快起来吧,”李林赶紧对众人说道,没等众人起身,李林接着说道,“沛县出事了。”
众将大惊,纷纷站起来等着李林说话。
“大将军,沛县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先发问的竟然是雍齿,李林不由的在心中惊异了一番,往日雍齿可不是这样子的。
雍齿怎么能不着急,毕竟雍家是沛县第一大族,一旦沛县被他人得手,雍家会如何雍齿可没有半点把握,加上族内的私兵都身处汉军军营,就算雍家想反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到李林将所有的事对众人说了出后,众人全都沉寂下来,毕竟连续数日的大雪,汉军难以行军,又怎样回救沛县?
“将军刚才讲,这支陈军是突然出现的,只知道主将姓马,其余皆都不知。”张良打破了沉默,向李林问道。
“不错。”李林叹了一口气,连对方主将都不清楚,这场危机又能如何解除。
“将军,”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刘斐走出下案来到帐中,先是对李林一拜,继而说出自己的看法,“方才将军讲,陈军旌旗上写着‘马’字对吗?”
现如今刘斐已经是汉军的一员,被李林正式任命的校尉,与周勃樊哙一样,统领三曲千人,而随来的二百秦骑,李林见他们都是血战出身的老兵,加上他们骑射精湛,所以全部编入影卫之中。
李林不知道刘斐的意思,只能如实说道:“不错,只知道主将姓马,领兵五千,其余情况一无所知。”
刘斐叹了一口气,对着李林说道:“若是末将所料不差,主将应该就是那马凌。”
什么?李林心中大吃一惊,手都不由自主的紧攥着案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紧接着李林大喜不已,马凌自己是吃定了。
“有道理,”李林兴奋的从将案站起身走到帐中,“既然知道主将乃马凌,那诸位就议论议论该如何解沛县之围?”
“大雪漫天,步军肯定是难以开拔,除非缓慢前行,每日最多行军四五十里,但恐怕会耽误战事。”周勃站起来对李林说了下步兵的情况,众人听后皆点头认同。
李林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在帐中不断的来回踱步,沉思了好久才向夏侯婴问道:“夏侯婴,现下影卫共有多少人,营中骑兵与轻车又各有多少?”
夏侯婴急忙起身回话道:“禀将军,现下影卫共有八百二十一人,营中骑兵有一千余人,轻车有百余乘。”
这么少,李林在心中无奈的叹息道,只恨目前没有能力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否则沛县之围只需轻骑就可将其化解。
“传我将令,”李林大声命令道,众将赶紧从案中走出躬身听令,“周勃樊哙雍齿全部留守丰邑,务必将丰邑看住,不得有误。”
“夏侯婴率领影卫立即在辕门处集结,刘斐领着营中全部轻骑与轻车,一道在辕门处集结,准备随我一同前往沛县。”李林话音刚落,众人就应声退下。
“将军,”张良却没有随众人一道退下,反而等众人散尽后,才上前对李林说道,“近日来大雪漫天,此去千万小心。”
李林笑了笑后,安慰张良说道:“放心吧,本将军一定小心行事。”
“对了,”张良刚转身准备离去,李林却又叫住了张良,“有一事你一定要记住,若是雍齿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令周勃樊哙将其拿下,必要时可以就地处死。”
张良心中惊异了一番,却也明白李林的心思,坚定的对李林应答道:“大将军放心,张良一定依令行事。”
张良走后,李林拿起佩剑就准备向外走去,霍依依却突然叫住了李林。
“等等,林哥哥,”李林停下了脚步,转身向霍依依望去,只见霍依依拿着棉袍向自己走来,“外面天寒,将着棉袍披上,别冻着自己。”
没等李林说话,霍依依就自顾自的将棉袍为李林披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