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李林扫视了众人一眼,希望众将能拿出一些对策。
夏侯婴上前请缨道:“大将军,末将愿领千骑赶回丰邑,以解丰邑之围。”
“不可,”夏侯婴刚说完,刘斐就打断了夏侯婴的话,“目前万万不可回师丰邑,先不论沛县之危已是迫在眉睫,就算我们此刻回师丰邑,也很难大破魏兵。”
李林不耐烦的吼道:“我要主意,别给我说这些,这些本将军心中没有数吗?”
刘斐赶紧抱拳说道:“丰邑还有汉军六千,周勃樊哙和雍齿尽在,加上丰邑城固,抵挡魏兵应该不是问题,我们现在得马上赶去沛县,先解沛县之围才是。”
李林听后烦闷的在雪地中来回踱步,良久之后也无奈的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按刘斐的话来办吧。”
“夏侯婴,传我将令,所有人立即扔掉无关之物,轻装简行,休息一刻后,连夜赶往沛县。”夏侯婴领命后,就退下传达命令去。
“刘贾,”李林转而面向刘贾,刘贾赶紧上前抱拳听令,“你立刻返回丰邑传我将令,令周勃为主将,樊哙为裨将,张良为参军,雍齿为中护军,共同防守丰邑,告诉他们,若丰邑有失,本将军饶不了他们。”
刘贾点了点头,对着李林抱拳应答道:“放心吧大将军,末将告退。”
待刘贾骑着战马消失在雪地后,李林看了一眼即将日落的天空,就知道自己已是无路可退,只能尽快赶去沛县。
“大将军,我们真的要连夜赶往沛县吗?”刘斐犹豫的问着李林,毕竟夜路难行,再加上数日的积雪,一不小心就会葬身野地。
李林叹息了一声,然后对刘斐说道:“能多走一里算一里吧,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沛县和丰邑可没有。”
“大将军,”夏侯婴将将令传达下去后,连忙赶到李林身旁,“全军已经集结完毕,请将军下令。”
李林转身骑到青矢背上,勒马对夏侯婴说道:“所有军士,入夜以后全部燃起火把,缓步向沛县行进。”
“其余事宜按照原先部署,骑军为前,影卫据中,轻车压后,立即开拔前行。”李林刚说完,刘斐就已经领着骑兵先狂奔开路。
李林无奈的笑了笑,明白刘斐只是为了节省时间,毕竟天就要黑了,一旦入夜,骑兵定然不可急速前行。
“出发。”李林见骑兵走尽,于是领着身后的影卫随在骑兵之后。
腊月的夜总是来的很快,还没等刘斐领兵奔出山坳,天就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刘斐无奈,只好传令全军燃起火把,缓步前行。
“将军,按照我军的速度,明日一早才可抵达沛县。”此刻领着轻车的夏侯婴也放慢了速度,干脆随在李林身旁与李林交谈。
踏着有半米的积雪,李林不由的苦笑说道:“明日一早确实可以抵达沛县,可强行一夜,将士们必然要休息一阵,不然又如何与陈兵厮杀?”
夏侯婴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将军所言不错,只能等养足精神,一鼓作气将陈兵击溃,这才能解沛县之围。”
黑暗中的李林不再说话,夏侯婴也识趣的闭上了嘴,毕竟在雪夜中行军,体力才是最重要的,体力若是耗尽,还怎么前去沛县?
两千汉军强行了一夜,终于在拂晓时分抵达沛县城外,而大雪依旧没有消减。
“禀将军,前方斥候回报,五里外发现了陈军军营。”筋疲力竭的李林摇摇晃晃的骑在青矢背上,经过一夜的疲累,李林早就瞌睡难耐,恰逢刘斐赶来中军汇报,李林这才提了提神。
李林打了一个哈切,然后思索的说道:“先不能惊动马凌,传我将令,全军停止前进,然后全部下马歇息,记住,千万不能生烟,还有,多派几波斥候,轮流监视陈军动向,一旦有变,立即来报。”
早就疲累不堪的汉军,一听说可以歇息了,纷纷从马上下来,随便搭了几个营帐,翻出衣袍中的干粮,胡乱吃了几口,就挤在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可累死我了。”李林也累的不行,影卫为他搭好营帐后,赶紧就钻进去休息了。
于此同时,陈军并不知道,在自己背后,有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随时可能扑上前来与自己搏斗。
“小的拜见军候大人。”陈军偏帐中,一名千夫长对着上案的军候拜道。
此刻的军候真可谓是坐立难安,连日的攻城不仅没有拿下沛县,陈军反而伤亡惨重,加上近日并没有粮草运达,军候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全军都集结起来了吗?”军候放下军报,向着千夫长问道。
“都按照军候大人的命令集结起来了,”千夫长吞吞吐吐的说着,好像有什么事想要对军候道出,“不过。”
军候见千夫长一直不说,于是不悦的问道:“到底何事,快快说来,这马上就要进攻沛县了。”
“军候大人恕罪,只是我军的粮草只够维持大军一日了。”千夫长赶紧对军候道出话。
军候慌忙对站起来,难以置信的问千夫长道:“什么?只够大军一日了?押运官和粮草督运呢,快传二人进帐见我。”
千夫长连头也不敢抬,小声对军候回答道:“押运官自从七日前离营运粮后,就再也没来过,至于粮草督运,昨夜一人盗马离营后,就再也不知所踪了。”
“噗。”军候听后竟然气火攻心,一口心血从口中喷出,踉踉跄跄就要一头栽倒。
“军候大人,”千夫长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军候,“您没事吧大人?”
军候眼中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无尽的悲凉和沧桑,整个人仿佛瞬间老去,倚着千夫长,这才缓缓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