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候大人,快喝点水。”千夫长慌慌张张的从一旁端来水碗,看着渐渐缓过来的军候,千夫长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军候懊恼着捶着胸膛,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一旦发生断粮,别说拿下沛县,士卒不发生哗变都已是万幸。
千夫长沉痛的抱拳说道:“军候大人,恕属下直言,如今我军只有一鼓作气拿下沛县,才能对校尉对陈王有交待。”
听到千夫长说起校尉,军候一个激灵就从榻上直起身来,千夫长赶紧拉住军候问道:“军候大人,您这是做甚?”
“做甚?”军候一把推开了千夫长的手,拿起旁边的战袍向身上披着,“昨日我可是在校尉大人面前立下军令状的,今日午时再拿不下沛县,恐怕会难逃其咎啊。”
军候说完,转身将剑架上的佩剑取下,头也不回的往帐外走去,千夫长见状只好无奈的随在其后。
陈军军营之后的山丘,几名影卫紧张的盯着远处集结的陈军,生怕漏掉什么情况,这时陈军军候刚好从偏帐走出,顿时就被影卫看了清楚。
“小五,快回去禀报夏侯将军,就说陈军正在集结,马上就要攻城了。”为首的影卫转过身来,对着一旁的影卫严肃的交待着。
小五擦了擦鼻涕,听到队长的吩咐,赶紧从雪地中爬了起来,骑着拴在一旁的战马,向汉军军营奔去。
“大将军,快醒醒。”李林正睡的舒服,迷迷糊糊间就被夏侯婴拉起身子。
李林揉了揉眼睛,连声打着哈切的问道:“怎么了?陈军攻城了吗?”
夏侯婴不敢懈怠,抱拳对李林说道:“前方监视的影卫来报,陈军正在辕门集结,看架势是要攻城了。”
李林一听说陈军攻城了,赶紧下床穿着衣服,一边对夏侯婴命令道:“吩咐下去,所有人起身,准备迎战。”
“是,将军,末将这就传令下去。”夏侯婴抱拳应声后,就退出帐外。
待李林穿好衣袍后,汉军的几张营帐已经有士卒陆续走了出来,约莫一刻后,全部汉军就已经集结起来了。
“将士们,”李林骑在青矢背上,看着满头雪花的汉军,做起了临阵动员,“李林知道大家还没有休息好,李林也一样,可是敌军就在我们面前,正在攻打我们的故乡,准备屠戮我们的双亲,将要凌辱我们的妻女,你们说,这能忍吗?”
果然,李林的话像是一把火,汉军士卒顿时睡意全无,纷纷朝着李林大喊道:“不能忍,不能忍,不能忍。”
李林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抽出佩剑命令道:“既然如此,所有人听本将号令,将战马用笼套束起来,所有人从此刻开始,都不准作声,违令者斩。”
士卒们听后纷纷用笼套将战马束起来,然后全部骑在各自的战马上,静候李林的命令,霎时间两千人的汉军,竟然无一作声。
“出发。”李林扫视一圈后,领着汉军向陈军军营的方向挺近,这两千人的汉军没有一人出声,就连战马踏在雪中,也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是鬼军一般,悄然向陈军靠近。
等到李林领众人离陈军军营仅有五百丈时,李林才勒马止步,示意全军停止前进,而此时,陈军精锐正准备离营攻城。
“夏侯婴,刘斐听令。”夏侯婴与刘斐听到李林在叫自己,赶紧驱马走到李林身旁。
“你二人分别领着骑军与轻车,迂回到城墙两侧待命,一旦发现陈军开始攻城,就从两翼冲杀陈军阵营,记住,千万别让敌军的巢车发现踪迹。”李林对两人小心吩咐道。
二人听后沉声应道:“将军放心,末将领命。”说完二人领着各自麾下的军士,分别向左右迂回去了。
李林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尤其是正在攻城的一方,突然被两翼所来的骑兵袭击,一定会方寸打乱,而李林与八百影卫,目标却是眼前这座寂静无人的陈军军营。
“马凌,好久不见。”李林看着前方的陈军军营,心中想着待会见到马凌的场景,想着想着,不由的笑出声来。
“一队长听令,带人潜至陈军军营旁,将守营的陈兵除尽,其余人等候命令。”李林见陈军大军已经离营,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目前影卫已有八百士卒,分别有八位队长统领,而一队长所领的百人,正是影卫中最为优秀的存在。
只见一队长矫捷的从战马上翻身下来,继而对身后百人挥手示意,百人影卫也默契的从战马下来,在一队长的带领下,悄然向陈军军营旁边跑去。
此时在陈军军营的门口,只有数十人把守着营门,还有两名陈兵在箭楼上眺望着沛县,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奔来的百人影卫。
“此战军候大人定能拿下沛县,到时候就有数不清的钱财了。”把守营门的陈兵,正在对一旁的同伴吹嘘着。
同伴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哈着气暖手一边不解的问道:“为何这样讲啊?”
就在这时,早就靠近两人旁的影卫猛地上前,手上的短刃直接割向陈军的咽喉,没等二人出声,两人就气绝身亡了。
一队长见把守营门的陈兵已经除掉,伸出右手向前挥着,示意身后的影卫依次进营,就在这时,箭楼上的陈兵竟然转过身子,发现了正在猫着身子潜营的影卫。
“什么人?”箭楼上的陈兵举起弩箭,对着影卫喝令道。
没等陈兵反应,早就瞄着他的影卫,就对他射出了弩箭,弩箭直中陈兵咽喉,那陈兵直直从箭楼上栽倒下来。
“不管了,十人一队,依次搜寻营帐。”一队长见行踪已经暴露,于是直起身子站起来对影卫吩咐道。
远处的李林见把守的陈兵已经除尽,领着剩余的七百影卫直奔陈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