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真是武艺高超啊。”一旁观看全程的张良见叛贼尽数落网,笑着来到樊哙身旁恭维的说道。
樊哙哈哈一笑,继而对张良说道:“张护军过奖了,不过依护军来看,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
“先审讯雍三,让他认罪伏法,不然我们对雍齿无从下手,”张良早就有了计划,对于谋算,张良还是很有自信,“至于其他叛贼,还是先关到大牢,等大将军归来后,再听候发落。”
樊哙听后点了点头,张良所说与自己所想简直是不谋而合,只不过对于雍家族兵的处置,樊哙却不加理会。
“那好,本将留下五十甲士看守南门,其余人等与本将一齐赶去大牢,至于护军大人,还是快些回西城督战吧。”樊哙明白时间紧迫,急忙翻身上马,对着众人说道。
张良没有反驳,对着樊哙躬身一拜说道:“如此就有劳将军了,张良就先走了。”
张良走后,樊哙转而对甲士喊道:“众甲士听令,半数留下看守南门,其余人等随本将前去大牢,切记,无论何人前来,也不许离开南门,若有异心者,就地斩杀。”
“谨遵将军之令。”百名甲士对樊哙躬身应命,而后默契的分成两部,一部接管了南门驻防,剩下一部随着樊哙快马向大牢奔去。
于此同时,还在城头上督战的雍齿对这些却还是一无所知,以为雍三他们还在把守着自己卖主求荣的门路。
“哼,李林。”忽然间,李林的模样浮现在雍齿的脑海中,雍齿赶紧摇了摇头,试图赶走心中的这些不安。
丰邑大牢,樊哙与众甲士赶到牢门口,牢口的士卒见樊哙赶来,赶紧躬身为樊哙一众打开了牢门。
“刚才被甲士押送而来的雍三,此刻关押在何处?”樊哙一边向牢中疾步,一边询问着身旁的牢头。
牢头一脸的媚笑,听到樊哙问自己话,赶紧向樊哙回道:“回樊将军的话,那雍三此刻正在西牢关押,小的这就带将军前去。”
樊哙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随在牢头身后向西牢步去,在经过牢房时,牢房的囚犯都伸出了头颅,好奇的看着樊哙及众甲士,有个不长眼的囚犯刚想喊叫,就被身旁的囚犯捂住了嘴,示意他不要乱喊。
“想死啊你,你没看到这群人身上有一股杀气。”老囚犯小声的对那名囚犯训斥道。
就这样,原本吵闹不安的牢房,竟然出奇的安静,牢头也乐于见此,不一会儿,牢头就领着樊哙一众来到了西牢。
为何称雍三所待的牢房为西牢,其实丰邑牢狱有上百的牢房,只因有重犯轻犯之分,所以才有了东西南北这四间重牢的存在,这四间牢房每一间都在各自方向的尽头,而刚好,雍三就很荣幸的被关在西牢之中。
“樊将军,西牢到了。”快要走到通道尽头时,牢头突然止步,转身对樊哙说道。
樊哙努力的睁大双眼,打量着处在漆黑中的西牢,幸好牢头手中提着灯笼,樊哙才得以看清西牢的全貌。
只见西牢处在整座牢狱的最西处,几乎全被黑暗所笼罩,外面被木石遮盖殆尽,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状况。
“快将西牢打开,樊将军还等着呢。”这时牢头突然呵斥着一旁呆站的狱卒,下令让他赶紧打开西牢。
狱卒顿时被惊醒,惊醒之后慌忙从腰间取下钥匙,低着头跑到牢门处准备打开牢门,窸窸窣窣了一会,砰的一声,西牢就对众人尽然敞开。
“樊将军请进。”牢头先点头哈腰的对樊哙说道,樊哙先是一挥手,甲士都站在西牢之外一动不动,而后樊哙才向西牢步去。
“请樊将军多多担待,西牢年久失修,雨水早就渗透进牢房中了。”樊哙一只脚刚踏进西牢,没想到落脚处正是一滩泥水,那泥水不偏不倚,正好就溅到樊哙身上,牢头见状赶紧躬身对樊哙说道。
樊哙厌恶的看了一眼西牢,这牢房不仅有大滩的泥水,而且还有刺鼻的恶臭味,要不是为了雍三,樊哙才不会来到这种鬼地方。
“有油灯没?有的话就快些点上。”樊哙连连摆手,一边挥着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味,一边向牢头大声询问道。
“有呢有呢,”牢头一边回应着樊哙,一边挥手对狱卒命令,“听到将军说话没,还不快些掌起油灯。”
狱卒听到后赶紧从一旁闪出,麻利的将牢房中的所有油灯燃起,这时整座内牢才被樊哙尽收眼底。
只见牢房之中各种刑具应有尽有,有斧钺、汤镬、刀、锯、钻、凿、鞭、棒、绳、锤五花八门的,有的刑具就连樊哙也不认识,而雍三正在一旁的角落昏迷躺着,看起来在来时应该被甲士打昏过去。
“将他架起来绑在木桩上。”樊哙也不多言,毕竟时间紧迫,耗费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被雍齿所察觉。
牢头听后赶紧与狱卒一起走到雍三身旁,一人一边,将昏迷的雍三从泥水中拉起,然后紧紧的绑在木桩上。
“将军,您看如何?”将雍三绑好后,牢头一脸媚笑的走到樊哙身旁说道。
樊哙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牢头交待说道:“先将他泼醒过来,还有将鞭子递给我。”
这次狱卒出奇的有了眼色,没等牢头开口,就主动的从一旁提来一桶水,狠狠地向昏迷中的雍三脸上泼了上去。
“啊。”雍三正在做着美梦,他梦到自己将南门打开了,然后魏卒尽数涌进丰邑,而自己与雍齿站在城上迎候着周市,正当周市封赏自己为一部校尉时,美梦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桶水无情的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