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听后点了点头,随即跟在狱卒的身后,向牢东的通道走去,夏侯婴也赶紧跟在李林身旁,一同向东牢步去。
这时的牢狱已经全部显入李林的眼中,在影卫手上的火把下,李林将丰邑大牢看的更为清楚,肮脏,这时给李林的第一感受。
越向通道深处走去,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味也更加清晰,李林不由的用手在鼻前不停挥舞,试图赶去这股气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队影卫出现在李林眼前,李林就暗暗明白,东牢到了。
这十人的影卫小队是李林特意嘱咐夏侯婴安排的,就是怕雍齿出现什么意外,虽然李林也不愿意如此麻烦,但也只得答应下来。
“属下拜见大将军,夏侯将军。”没等李林一行人上前,正在守门的影卫小队就赶紧上前,对着二人拜道。
走到众人身前后,李林这才对他们吩咐道:“都起来吧。”
“大将军,这就是东牢。”这时身旁的狱卒赶紧上前,对着李林恭敬的说道。
夏侯婴见状立马对其嚷嚷说道:“那还等什么,赶快打开牢门。”
狱卒被夏侯婴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数步,这才将心平复下来,然后颤抖的拿着钥匙,惊魂未定的低头走过夏侯婴面前,然后小心的将牢门打开。
“将……将军,门开……开了。”狱卒打开门后,赶紧闪身站在一旁,为二人让开道路,然后躬身小声的说道。
夏侯婴正眼也不瞧他一下,然后一把将狱卒手中的火把夺了过来,借着火把的光亮,大步踏进东牢,李林见状也不多言,直接走进了这座东牢。
刚走进东牢,首先带给李林的只有两个字,震撼,不错,就是深深的震撼,因为东牢之内,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
“大将军?”身旁的夏侯婴见李林站在原地不动,赶紧小声的提醒着李林。
李林晃了一下神,然后摇了摇头,对夏侯婴笑了笑,接着向狱内步去。
东牢,这座小型的牢狱之所以很特别,不仅是因为戒备十分森严,更重要的是,在这座牢房内,还专门为重犯打造了一间铁造的狱门,由此可见东牢的重要性。
“什么人?”没等李林夏侯婴多走几步,身上挂满了铁索的雍齿就悄然醒来,然后猛地从墙角窜起身来,向火光处望去。
“是我。”李林的声音幽幽的从外传了进铁门,雍齿透过铁柱,只见李林在夏侯婴的引领下,朝自己缓缓步来。
“怎么了?”雍齿看到李林后,先是眼中的瞳孔猛地收缩,然后又像泄气一般,瘫坐在地上,“该送雍齿上路了吗?”
东牢之内,不仅牢门众多,就连阳光也照撒不来,经年累月都处在一片黑暗中,所以雍齿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时辰。
李林听到雍齿无力倒地的声音,于是上前一步,看着颓废的雍齿,笑着对他说道:“雍家主,现在才到丑时。”
“丑时么?”披头散发的雍齿高扬着头,满眼恨意的望向李林,“在这里待了半日,没想到连时辰都分不清楚了。”
李林听后也感慨道的说道:“是啊,长此以往待在这东牢之中,怕是没等处斩,就被这里的环境活活逼死了。”
雍齿撇了一眼李林,不屑的问道:“大将军此言何意?雍齿若是理解不错的话,大将军是想将雍齿一直关押在此吧?”
李林努了努嘴,却没有回答雍齿的疑问,而是紧紧盯着雍齿,然后向他问道:“雍家主,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雍齿自嘲的笑了一声,然后转了个身子,“成王败寇,成了,就将你们狠狠踩在脚底,败了,尽可将雍齿性命取走。”
李林听后不知该如何回答,不错,雍齿所说的尽是实情,但有时候,实情也是最不好应答的话。
“我知道,自沛县起兵之日起,你就没有真心归顺于我,”李林想了想,索性就与雍齿坦诚相见,“不对,应该是从你我达成约定的那刻起,你就在预谋着你的计划。”
“不错,”雍齿转过身来,紧紧盯着李林,好像要将李林一口吞掉似的,“可惜啊,一直以来你都对我有所防备,好不容易等到你带兵离开,正好魏军来攻,还以为大事可成,却没想到。”
看着恼怒的雍齿,李林不由的笑了笑,替雍齿说了没有说完的话:“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吧。”
没等雍齿作答,李林又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在我领兵离开丰邑时,我就暗中嘱咐张良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为此,我还特意交给张良一支精兵。”
“我知道,不就是大将军身边的影卫嘛。”雍齿先是吃了一惊,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张良那边竟然紧盯着自己。
李林摇了摇头,继续向雍齿解释道:“不是影卫,他们只是入选影卫时,被淘汰下来的普通汉军罢了。”
“什么?”雍齿被李林的话吓了一跳,紧接着从地上窜起身,紧握着铁牢门嘶吼着,“怎么可能?不可能。”
看着近似癫狂的雍齿,李林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用着一种可怜的口吻,对雍齿说道:“其实,在我身旁,不仅是有影卫,还有一卫,名为密卫。”
夏侯婴听到李林提及密卫,赶紧上前准备拦着李林,没想到李林摆了摆手,示意夏侯婴不要出声,夏侯婴只好闭嘴退步下去。
“密卫?”雍齿从未听过这个密卫,好奇的看着李林问道:“这又是何?”
李林笑了笑,对雍齿解释说道:“他们与影卫差不多,只不过他们隐藏在暗处,搜罗着天下各地的情报。”
雍齿听后踉跄的向后退步,直到退到牢壁时,这才无力的瘫坐在地,久久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