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子时,整座汉营已经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几队汉兵在营内来回巡视,当然还有夏侯婴领着一队影卫在辕门处等待。
“大将军。”正在向营内张望的夏侯婴,突然发现孤身一人的李林正朝自己走来,于是赶紧上前迎道。
“嗯。”李林点了点头,直奔向夏侯婴所待的地方,夏侯婴则躬身等着李林下令。
看了一眼漆黑的营外,李林毫不犹豫的跃上青矢背上,紧勒住马头对夏侯婴说道:“去丰邑大牢,会一会雍齿吧。”
夏侯婴听后,招呼着众影卫上马,李林见状率先冲出辕门,而后众人策马紧随在李林之后,向丰邑大牢赶去。
“来来来,喝酒。”此时丰邑大牢内,只有两名狱卒在牢内饮酒,偶尔狱内传来几声囚犯的喊叫,再就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老兄,你说东牢关押着什么人啊,竟然派大将军的亲卫亲自看押。”酒过三巡,一名狱卒通红着脸,向另一名狱卒问道。
那狱卒一口将案上的酒闷尽,放下酒碗咂了咂嘴后说道:“依老哥我来看,此人能被亲卫看押,最起码在军中任护军一职,说不定任军候也不是不无可能。”
两个普通的卒吏,哪里见过汉营的护军与军候,不过是酒饭之后的谈资罢了,不然又怎能一直在狱中看押囚犯。
“如此说来,这人来头一定不小啊。”问话 狱卒顿时吃了一惊,然后拿起酒碗饮尽,继而感慨的说道。
另一名狱卒刚想再说时,牢狱的大门竟然从外被缓缓推开,两人顿时从案桌上跳了起来,然后从一旁摸来刀剑,生怕有人半夜前来劫狱,毕竟已经子时,没几个人会大半夜来到此处。
大门开尽后,李林一众立即步入进来,这时两名狱卒还没反应过来,还站在原地举着刀剑呆呆看着李林一行人。
“大将军要去东牢提审重犯,你二人谁拿着牢房钥匙?”夏侯婴径直走到二人身旁,呵斥的对二人说道。
这时两名狱卒才反应过来,尤其是听到来人是李林,顿时就惊慌不已,赶紧放下手中的刀剑,然后双双跪在地上拜道:“小人不知大将军前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将军宽宏饶过小人。”
“钥匙在小的这里,小的这就带大将军前去。”一名狱卒从怀中拿出一圈钥匙,恭敬的对夏侯婴回道。
李林皱了皱眉,转身对身后的影卫嘀咕了几句,接着影卫们对着李林一拜,然后全都退出大门之外。
待大门被再次关闭后,李林这才开始细细打量着这座牢狱,当他借着狱内烛火的照映,发现堂前竟有一桌残羹剩饭时,李林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怒火。
“今夜可是你二人在值守?”李林走到二人面前,轻声向二人问道。
二人跪在地上,不知道李林所言何意,于是头也不敢抬到回答道:“回大将军的话,今夜正是我二人在此值守。”
“值守?”李林冷笑了一声,然后绕过跪地的二人,走到饭桌前,端起没有几滴酒的酒壶,狠狠地甩到二人眼前,“你二人就是这样值守夜狱的吗?”
两名狱卒听后大惊失色,赶紧转向回来面向李林,不停的叩首向李林求饶喊道:“大将军息怒,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李林刚想教训二人时,牢内深处突然传出一声声囚犯的喊叫声。
“打他,打死他们。”不知道谁先喊的,紧接着牢狱竟然像沸腾的油锅一般,一声盖过一声,全是囚犯怒骂的声音。
原来在李林训斥两名狱卒时,声音竟然传到各个牢房里,加上狱卒们平日对囚犯们施暴虐待,囚犯们自然就如看戏一般,不断的对他们嬉笑怒骂。
李林惊讶了一番,刚想进牢内通道呵止时,转念一想牢内如此漆黑,贸然进去肯定无法制止囚犯,搞不好还会火上浇油,更加无法控制事态发展。
“夏侯婴,让影卫手执明火,进来管看住局面。”李林看了一眼漆黑的通道,然后对一旁不知所措的夏侯婴命令道。
夏侯婴听后赶紧对李林躬身领命,然后疾步跑向大门处,夏侯婴出去后,牢内囚犯的声音还是平息不下,李林对此也感到无可奈何,索性就站在原地等待影卫到来。
影卫的效率果然不能与平常士卒相比,没用多久,牢狱大门就被缓缓打开,门外是各执火把的百名影卫,整齐的出现在李林面前,百支火把竟然将牢内照映得莹莹生辉。
“快,将闹事的囚犯看住,若有不从者,拉出来行杖。”夏侯婴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紧握剑柄,指挥着影卫向牢内步去。
影卫们得令后,就像如鱼得水一般,纷纷从李林面前跑过,然后就像游如鱼儿一般,分头向东西南北四个通道跑进。
果然,影卫刚进驻大牢通道,囚犯的声音就渐渐小了起来,等到每个影卫站在牢房外监视时,囚犯们竟然都不敢与其对视,而是纷纷躲在墙角,生怕被影卫发现。
“大将军,全都平息了。”夏侯婴巡视了一圈,然后走到李林面前禀报道。
李林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还在跪地的狱卒说道:“起身吧,本将军今日姑且饶过你二人,日后再有类似情况出现,就别怪本将军不留情面。”
二人听到李林不再追责自己,赶紧叩首喊道:“谢大将军大恩。”
“好了,速带我们前往东牢。”李林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待二人起身后,赶紧对二人交待道。
其中一名狱卒听到李林命令后,赶紧躬身走到李林身旁拜道:“请二位将军随小的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