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所言也并不无道理,百名甲士本就受命于张良,平日里雍齿与张良素无交集,做为雍齿的亲兵,又能从何处得知。
“废物。”雍齿一脚踹在亲兵的肚子上,恨意十足的对亲兵骂道。
那可怜的亲兵没有想到雍齿会如此毒辣,竟然将自己踹到一旁,却也不敢发怒,只得在心中暗暗骂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想到这里,雍齿稍微宽下心来,然后向城下疾步而去,留下南营在城上抵御魏卒,对于雍齿来说,魏卒攻进来那真是再好不过。
“你是何人,再向前一步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雍齿刚气呼呼的走到城门,没料到自己还没开口,守城的甲士就持戟上前将自己团团围住。
“大胆,尔等可知这是何人,这位可是大将军亲自册封的护军中尉。”雍齿身后的亲兵见状赶紧上前指着甲士的鼻子喊着,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真让人不快。
可令雍齿与身后众亲兵没有想到的是,甲士对此根本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嗤之以鼻的样子,顿时让雍齿心生不快。
“你等是何人帐下的军士,不知道南门是由本将军防守的吗?”雍齿按捺着心中的怒火,故作平静的向甲士问道。
甲士撇了一眼雍齿,一句话也不回,根本就不把雍齿放在眼里。
“你。”雍齿忍不住了,指着甲士的鼻子不知该如何应对,刚准备下令亲兵上前教训甲士时,樊哙来了。
“驭。”雍齿听到身后有一队人马朝自己赶来,赶紧转身望去,只见樊哙领着一队人马来到自己身后。
“樊将军不领着北营驻守北门,来我南门做甚?”雍齿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一脸虚伪的笑着问向樊哙。
樊哙哈哈一笑,然后从战马上翻身落地,这时身后的甲士也都整齐站在地上,雍齿这才发现,樊哙所领的甲士,与眼前对自己不恭的甲士,都是同出一辙。
“雍家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樊哙没有正面回答雍齿,反而走到雍齿面前,嬉笑的对雍齿说道。
雍齿心中一紧,瞬间就明白了事情已然败露,可是他不能立刻表现出来,毕竟樊哙肯定是有备而来。
“樊将军这是何意?”雍齿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然后话锋一转,打听起雍三一众的情况,“对了,不知樊将军将雍三一行派到何处,本将军还得靠他们防守南门。”
“防守南门?”樊哙笑了一笑,看来雍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确,雍三等人的下落本将军自然知道,只不过。”
樊哙没有说完,就眯着眼准备看看雍齿如何反应,果不其然,雍齿立即向樊哙追问道:“只不过如何?”
“只不过他们都被本将军派到阴曹地府了,此刻怕已是做了阎罗王的鬼兵了。”樊哙大笑着,身后的甲士也被樊哙所言逗的捧腹大笑。
“樊哙老儿,你到底是何意思?”雍齿恼羞成怒,手按在剑柄上,准备动手拔剑。
樊哙脸色一变,讥讽的对雍齿说道:“怎么?雍齿小贼,你以为你与雍三的事无人知晓吗?本将军也不怕告诉你,这些影卫就是大将军为了防备你而留下的。”
果不其然,樊哙虚张声势的一言,顿时将雍齿吓的魂飞魄散,他可是切实见过影卫道可怕,怪不得这群甲士一副高傲的模样,连自己也不放在眼里。
“你究竟想如何?”雍齿深深的低着头,不甘的向樊哙低声咆哮道。
樊哙再上前一步,紧紧的贴在雍齿身上,冷眼对其说道:“我想如何?既然你敢背叛大将军,下场如何也就不用我多言了。”
雍齿怎能心甘伏罪,快步向后退了数步,然后向身后的亲兵大声喊道:“来人呐,樊哙想诬陷本将军,快上前将其拿下。”
看来雍齿是无计可施才如此失态,樊哙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影卫都在身旁,还有何人敢对自己下手?
正如樊哙所料,雍齿身后的亲兵一个个都在相互观望,不知该是否上前,毕竟他们可不是雍家族兵,他们都是为了在汉营建功立业,才来到营中。
“你们聋了吗?没听到本将军的命令吗?”雍齿见亲兵没有一个敢上前,于是一脸恼怒的拔出佩剑,准备对亲兵下手。
樊哙就在眼前,怎么能由雍齿胡来,就在雍齿刚拔出佩剑,樊哙就一脚踹在雍齿后背,顿时就将雍齿踹到甲士脚底。
甲士们也不含糊,没等雍齿反应过来,一个个就将长戟指在雍齿的咽喉,雍齿哀叹了一声,右手松开了紧握的佩剑。
“本将军知道你们是毫不知情的,只不过是被雍齿所指使,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你等立即返回城上抵御魏卒,若是有功则一概不究,若是有过就二罪并罚。”樊哙看着那些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亲兵,知道他们与雍齿并无干系,索性让他们抵御魏卒。
那些亲兵一听到樊哙肯放过自己,全都叩首谢道:“谢将军不杀之恩,我等一定多杀魏狗,守住丰邑城。”
待到亲兵全部离去后,樊哙径直走到雍齿身旁,此刻的雍齿已经毫无斗志,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焉了下去。
“雍三已经招供,你就别指望他能来救你了。”樊哙从衣间拿出那张供纸,甩到了雍齿的脸上。
雍齿难以置信的看着樊哙,然后睁大双眼瞅着供词,待看到雍三的名字与手印时,雍齿彻底绝望了。
“将他绑起来,然后押送到丰邑大牢,留下十人看住他,其余人等尽数回西营吧。”樊哙看了一眼雍齿,对众甲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