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伴随着女人怒吼声中，还有哗啦啦杯具落地的声音。
永和宫的宫人听着在自家主人的怒吼，一个瑟缩着肩膀，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想将自己当做是一团空气，或者是敬职敬业背景。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宋瑶死死抱住自己的头，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今日那所受刺耻辱都忘记一样，“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小姐，你不要这样，”翠绿心疼的看着宋瑶，想上前抱住宋瑶，试图能阻阻止她的疯狂，“你不要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小姐……”
殿内的宫人全都被宋瑶赶了出去，没人赶在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只有忠心的翠绿还不死心的守在里面，妄想让宋瑶冷静下来。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宋瑶抱住自己的头，躁动不安的走来走去，双眼通红，“你们都想看我出丑，你们都想看我出丑！我不要看见你，你出去，你出去！”
怒吼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翠绿担心的往外看了一眼，怕外面的宫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到外面去乱嚼舌根，给宋瑶带来麻烦。
翠绿打了帘子出去，看着候在门口的宫人，冷冷道，“今日之事谁要敢出去乱嚼舌根，后果自负，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翠绿是宋夫人亲自挑的人，自然有几番威慑力，这会儿冷冷往人身上看一眼，瞬间让人背脊一凉，纷纷应声，不敢造次。
翠绿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转身进了内殿。
“哼，嚣张什么？”等人走了之后，候着的一群宫人之中才有人不屑低声道，“还真当自己是有多了不起了？活该被人在身后捅刀。”
“嘘，不要说话。”旁边同伴小声道，“别叫里面人听见了，再怎么说里面那位也是宋太师之女，身份高贵，咱们比不得。”
之前那个说话的宫人又嗤笑了一声，“他们都说惠嫔将来是皇后，我看未必。只要凤禧宫有白大人在一日，她就一日都别想坐上那位置！”
“你疯了？”有个宫人压低声音道，“这话岂是你我能说的！你要管不住自己的嘴，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一听事情有些严重了，之前说话的那个宫人才沉默下来，不甘心的冷哼了一声，之后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外面发生的一切，没能传到宋瑶耳里，她忙着砸东西，记恨白玖玖。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还在承乾宫时，听到的那一丝轻笑，还有白玖玖嘴角刮挂着笑容，那么讽刺，那么不将她宋瑶放在眼里！
“翠绿！”宋瑶死死的咬住牙，睁大了双眼，布满了恨意，“我要她死，我要她在后宫待不下去！翠绿！我不想看见她，我不想看见她！”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翠绿上前揽过宋瑶的肩膀，将人搂怀里，“只要奴婢在一日，就一定帮小姐实现这个愿望！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帮小姐完成。”
听闻这些话的宋瑶安静下来，任由翠绿将她抱在怀里，眼中全是恨意。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宫人推门进来，欠身道，“娘娘，太后娘娘来了。”
翠绿一惊，赶紧将宋瑶的头发和衣衫简单整理一番之后，这才拉着宋瑶起身迎过去。
云太后一进殿中，见满地狼藉，又见宋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她也不去追究，几步上前拉着宋瑶坐下，轻声道，“你受委屈了。”
宋瑶嗯了一声沉默着没有说话，长这么大，她还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若不是白玖玖，她也不会有今日。
“你放心的，这些耻辱啊，哀家都帮你记着，总有一日，哀家会替讨回来。”云太后拍了拍白玖玖的手，安抚道，“你不要害怕，还有哀家为你做主。”
“嫔妾现在，现在，”宋瑶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开口道，“嫔妾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嫔妾，让嫔妾在陛下面前出了那么大丑，若是让嫔妾知道，一定，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就对了，”云太后笑着拍了拍宋瑶的手，轻声道，“摔东西是不对的，只有将这些一一讨回来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
“之前这些事情一直是白侍中在负责，”云太后意有所指道，“因为又要准备静安寺的事情，难免有什么她兼顾不到的地方，你不要生气。
云太后这话前后矛盾，一面要宋瑶报仇，一面又要宋瑶不要生气。
“果然是她！”只是现在宋瑶完全被仇恨支配，完全忽略了太后那两句话中的陷阱，“我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她就是嫉妒陛下给我这一份荣宠！”
白玖玖若是要听到这句话，多半会跳脚起来大骂宋瑶哪里来自信了。
云太后将宋瑶所有表情全部收进眼底，而后端过宫人奉上茶水，遮住了眼里冷漠。然而云太后也没注意到的是，她这一幕刚刚落进翠绿眼里。
*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觉，此刻凤禧宫的白玖玖，将头偏到一边，狠狠的打了个一个喷嚏。
云婈懒洋洋的躺在一边，忍不住侧目看了白玖玖一眼，“谁在说你坏话？”
“不知道。”白玖玖漫不经心的将眼前的东西推到一边，脑中想起的却是刚才沈贵人的那些话。
她到底知道什么？
“宋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云婈摸过一本闲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近日你还是小心一点，我姑母本就不是吃素了，这下要是多加个宋瑶，还不将你往死你整？”
“嗯，我知道。”白玖玖应声道，“只怕现在是有人故意利用宋瑶来针对我。说真的，若不是留在这里还有些用处，说不定我早就滚了。”
“什么用处？”云婈移开闲书，掀开眼皮看着正在处理事务白玖玖，“玖玖，你该不会是齐国细作吧？”
“嗯，是呢，我还是郑国细作呢，专门留下收集情报，等有朝一日在派兵攻打你们。”白玖玖转头对上云婈惊恐目光，“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