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在承乾宫丢脸一事的后续白玖玖一直未曾去关注过,她依旧过的是,早上出门,晚上才回府日子,偶尔在欧阳炫烨制造出来的麻烦之中,小小的抗争一下。
至于毓清宫和永和宫,依旧没什么动静,有时候就连白玖玖都怀疑,宋瑶是不是就打算这样沉寂下去,还是说,正在默默盘算什么后招,等着来个一鸣惊人。
“月初了,上个月各宫的开销与支出一定要好好检查好,别出什么乱子才好。”白玖玖卷起衣袖,在一堆物件之中来回穿梭。
就因为白玖玖是侍中,所以这凤禧宫的所有事情才不得不做好,不然要是连凤禧宫都出了事情,到时候可就丢脸丢大发。
库房里的光线很昏暗,即便身后晚香的提着烛火,白玖玖下仍然是下意识的眯着双眼,“仔细检查,少了东西自己补上,出入的明细要好好核对。”
晚香应了一声,手上捧着一本账本,白玖玖检查一样,她便在旁边记上一笔。
“咦?这是什么?”白玖玖眯着双眼,将压箱底东西抽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将手里的东西仔细打量,“凤袍?是哪个皇后搁在这里的东西?”
晚香听闻白玖玖的惊讶,拿过搁在一边烛火,替白玖玖照亮了一点。
“等等,这不是凤袍。”白玖玖皱眉啧了一声,“这要是凤袍,未免太简单了一点,最关键是,凤禧宫几百年没住过皇后了,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晚香也在旁边将东西仔细打量过,见上面的花纹的确不如皇后凤袍那般繁复,倒像是某个妃子穿过的东西。
白玖玖看了晚香一样,见后者也是一副皱眉什么都不懂样子,心里便止不住的疑惑。
但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个时候。
白玖玖又将凤袍重新收好,却没有放进箱子里,而是拿在手上,转身出了库房,“这东西来历不明,不能出现这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人来帮你。”
晚香应了一声,起身时,见白玖玖死死的皱着眉,一脸沉重。晚香心里止不住疑惑,看白玖玖的样子,难道她知道一点什么?
或许跟上次惠嫔在承乾宫出丑的那件事情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凤禧宫或许又要出事了也不一定。
“自从白侍中当上这侍中开始,皇宫里就没有一天是太平的。”晚香叹口气,听见身后传来细微响动,等到回头看过去,正好就看见有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大人?”一开始,晚香以为是白玖玖,等仔细看过之后,又不像是白玖玖,“谁在那里!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库房做什么?”
“晚香姐是我啊,”那人笑眯眯的从黑暗中站出来,暴露在烛火之下,“大人刚才出去了,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忙不过来,让我来帮你。”
“哦?这么快?”借着烛火,晚香自己将那人打量过,而后笑了一声,“那便辛苦你了,那边的东西还没查看过,你去看看。”
那人应了一声,在晚香回过头时,动作十分缓慢的从衣袖中抽出了的一把匕首,在这光线昏暗的库房里,闪着寒光。
那人握着匕首,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下一刻,对着晚香的后背狠狠刺去!
“晚香姐,白大人刚才说——”库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光线折射进来之后,外面的人一下子就将里面的场景收入了眼底,瞬间吓傻,“晚香姐!”
*
白玖玖死死的皱着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着眼前搁在桌子上的衣衫,脸色不太好。
“若是没记错,这的确是上次司衣司呈上来那件礼服。”坐在白玖玖旁边的人是尚宫局的谭尚宫,将白玖玖眼前的的衣衫扫过之后,很快道,“司衣司那边送来的礼服下官都有自己监工,因为大人之前往静安寺,此事更是马虎不得,所以下官便一直盯着,不曾离开半步,只是没想到还是出这样的错。”
谭尚宫一脸有罪的看着白玖玖,就算白玖玖想要惩罚,这时,估计也是不忍心。
“行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白玖玖挥了挥手,脸上仍然是不耐烦居多,“他们就是打定主意要挑拨凤禧宫和永和宫的关系,你一双眼睛也盯不住。”
谭尚宫仍然是一脸愧疚,低垂着头一脸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下官也不明白的是,这个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凤禧宫?”谭尚宫一脸的不解,“之前大人不在,下官便自做主张的在礼服做好,检查过后便送去永和宫,未曾送到凤禧宫来。”
白玖玖撑着额角,有些烦躁揉了揉眉心,“我又不在宫中,怎么知道这东西为何会在凤禧宫?”
这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凤禧宫有奸细。
如果真是这样……白玖玖微微眯着双眼,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得不防了。
“大人,承乾宫骆公公来了,说是陛下有请。”宫人推门进来,站在门外小声禀报。
白玖玖闻言,啧了一声,真是什么时候不来,偏偏的赶在这会来。承乾宫那位,也是吃饱了没事干,总是蛋疼将她找过去问些无聊事情。
“今日劳烦你跑一趟了,先回去吧,之后要是有事,我会叫人来找你。”白玖玖起身对谭尚宫道。
后者倒是没多问,知道白玖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每日被传唤去承乾宫几次,倒是正常的很,只是偶尔似乎看起来又正常过了头。
谭尚宫心里揣着疑问无从解决,跟着白玖玖一同出了凤禧宫之后,各自往相反反向去了。
谭尚宫走了一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正要叫住那边的人,却又在刚刚张嘴的时候,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即便我不说,她自己应该也能想到。”
话落,转身离去。
那边白玖玖对谭尚宫在身后的一切都不从得知,转头去问旁边的骆公公,“陛下这个时候召见,可是有什么事?”
“是,只是此事得白大人自己去了才行。”骆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