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情况比白玖玖想象中还要糟糕，好在白玉楼城破的消息还没传出，若是此刻传了出来，指不定现在齐国几位大佬是不是坐在位置上瑟瑟发抖。
白玖玖并没有回丞相府，先去了玲珑阁。
绾娘似乎是早就猜到了白玖玖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这边才刚刚进去，那边人就已经等着她了。
白玖玖喝了口茶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尾巴，对绾娘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淡淡一挥手，身后立马走过俩姑娘，二话没说，直接将人给拖走了。
“一路盯我跟盯犯人似的。”白玖玖呼出一口气，这才端过一边茶水道，“替我安排一下吧，我今夜入宫。”
绾娘在一边坐下，有些不放心，“你要想清楚了，皇宫现在的局势可是比白玉楼还要复杂。”
“白玉楼已经失守，不然你现在也不会看见我。”白玖叹口气，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杯沿，“我只是担心小皇帝身边的人图谋不轨，会坏我接下来的计划。”
“你说什么！？”绾娘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白玖玖的眼里也多了一点不可置信，“你是和我开玩笑对吧？白玉楼怎么会……”
“这种事情是能开玩笑的么？”白玖玖皱眉，神色也冷了下来，“此事暂时不别声张，等明日捷报传回都城了再说。”
绾娘还是觉得心情不能平复，白玉楼之后就是丰谷关，丰谷关之后就是都城，这要不了多久的功夫，齐国或许就要改姓欧阳了。
“你先准备着，天一黑我就要去皇宫。”白玖玖没搭理绾娘突然多愁善感，问道，“这几日，你有没有见过阿岚或者青衣？”
绾娘后知后觉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曾见过，这几日裴相府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说不定阿岚和青衣……”
话音未落，被白玖玖一抬手直接打断，“没谱的事情，不要妄下定论。”
绾娘张了张嘴，后面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
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但这并不说明会是好消息，阿岚和青衣凶多吉少，白玖玖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
绾娘办事一向都有效率，白玖玖说是入夜，便是入夜。
承乾宫中灯火通明，即便太后去世，也仅仅只是慈寿宫挂了白绫，其他宫殿好似根没事一样，依旧歌舞升平。
白玖玖跟在一群小太监队伍里，脸色不太好看。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小脸上带着怒火，又似乎是压抑着什么，拳头握的紧紧的。
“陛下，你最好识时务，如今裴相已死，白玉楼已破，再过不久，空明的军队便会直接打到城下，”承乾宫中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齐国丞相朝服，笑起来像只偷腥成功的老鼠，“如今没人能帮你，你是自己交出皇位，还是让臣帮你动手？”
此人正是那兵部尚书，白玖玖走之前还让他暂代丞相一职，没想到这才是身后那个最大的奸细。
白玖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脸色好像哔了一万条老母狗。
隐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到头来竟然还愚蠢为对方做了嫁衣。
白玖玖啧了一声，犹豫这怎么进去才能拯救小皇帝于水火之时，便听里面传来小皇帝的稚嫩的童声，“没见到先生尸体，朕是不会信你鬼话的！”
现在这种情况，和没见到尸体又有什么区别？
白玖玖叹息一声。
“还想你先生来救你呢？”兵部尚书对小皇帝客气的笑了笑，慢吞吞往龙椅上坐着的人走去，“陛下若是识时务，这个时候就应该将玉玺交出来……”
“大人，想要玉玺做什么？”
承乾宫的大门轰然被人推开，一身太监打扮的白玖玖出现在众人面前。谁也没想到她会这种非方式出现。
本来兵部尚书不想在这个时候威逼小皇帝来传位的，因为什么都还没处理好。但他听说白玖玖从白玉楼消失之后，就坐不住了，一个人都没带就往皇宫来了。
是他轻敌，想着小皇帝不过是个小孩儿能有多大的本事，被吓一吓，总会将玉玺交出来，谁想这人不交出来就算了，竟然还拖到白玖玖出现了。
“先生！你……”小皇帝听到白玖玖的声音，先是一惊，而后目光落在她双眼山，大吃一惊，“先生，你是眼睛……”
“臣眼睛一事等会再向陛下解释，”白玖玖一抬手，简单见礼，“事出突然，臣不便行大礼，陛下见谅。”
小皇帝倒是听话，乖乖坐在椅子上，什么都不在问，甘心当一个背景。
兵部尚书却是啧了一声，心道白玖玖现在出现是不能在继续逼迫小皇帝交出玉玺了，只好以退为进，“下官现在是应该称呼你一声裴大人呢？还是白大人？”
白玖玖将头上的帽子拿下，随意搁在一边，“看来，李大人之前调查过本官了。”
“不巧，下官也是空明的人，曾见过丞相府那位白小姐。”李尚书客客气气道。
白玖玖意外抬起头将李尚书从头扫到尾，意外道，“是么？恕我眼拙，不认识李大人。”
京城姓李的大人，就只有白思慕的生父李清旻，她又将人重头到尾扫过，没觉得这两位大人有哪里像的，大概只是巧合而已。
“托白之牧的福，下官在白小姐出生之前就已经身在齐国了。”李尚书丝毫不理会白玖玖的挑衅，仍然维持得体的笑意，“你认识下官倒是正常的很……”
“不好意思，打扰你自说自话了，”没等人说完，白玖玖一抬手将李大人的话打断道，“本官刚才问的是，李大人要玉玺做什么，不是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李尚书的脸色因为白玖玖这句话彻底红了，梗着脖子，就像一只被揪住脖子提起来鸭子，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这几日一直打着本官的名号在皇宫之中寻欢作乐，”白玖玖道，“可爽？”
李大人回过神，冷哼一声，“大人是诚心阻拦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