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宋瑶垂着头看不清欧阳炫烨脸上究竟是什么神色，只能从声音来感受他此刻心情似乎并不是多好。
“你起来吧。”欧阳炫烨道，“替朕进去看看太后。”
话题跳的太快，宋瑶甚至还没从刚才的话中想特透欧阳炫烨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已经转移了话题。
好在身后的翠绿是个不错的侍女，伸出手将还在出神的宋瑶从地上搀扶起来，以免她继续出神，惹帝王不开心。
本来在这深宫中日子就已经是举步维艰了，偏偏宋瑶自己还十分不争气。翠绿的有时候都想不太明白，宋家将宋瑶送进宫来为的是什么，总不至于是自取灭亡。
被翠绿这么一打岔，宋瑶这才回神，赶紧领命进去探望云太后。
刚刚转过身，就听欧阳炫烨在身后大喘气一样说道，“朕听说太后很是中意你，既然如此，在太后醒来之前，你便一直住毓清宫，替朕照顾太后如何？”
语气里虽是带着商量，但是宋瑶知道欧阳炫烨这句话绝对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要接旨。
“臣妾遵旨。”宋瑶咬着牙回身接旨，脸上硬是带着挤出来假笑。
欧阳炫烨对于她的识时务很是满意，挥手让宋瑶进去了。
隔着屏风，宋瑶看不见外面的帝王，帝王当然也看不见她。愤怒一跺脚，压低声音冲翠绿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做的很隐蔽么？怎么还是让陛下知道了！？”
“您不要着急。”翠绿拍了拍宋瑶的手，表示安慰，“在奴婢看来，陛下知识在试探您而已。您一定要稳住，不能乱了阵脚，不然让陛下看出来了，咱们就真的完了。”
宋瑶将信将疑的看了翠绿一眼，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丫鬟。她又将目光重新移到昏迷不醒的云太后的身上，轻蔑的勾着嘴角。
“这老太婆真是蠢的可以。”宋瑶压低声音道，“如果不是父亲说留着还有一点用处，本宫早要了她性命！仗着自己是太后，还真当自己是本宫母亲了，竟然敢将手伸到本宫头上来，什么东西！”
翠绿并没有阻止宋瑶的埋怨，只是在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其实的云太后中的毒很简单，只不过是那个太医被她们收买了而已。
本来还担心会被白玖玖看出来，没想到竟然连白玖玖也被瞒不过去了，什么空明第一神医，也不过如此。
“白玖玖也是自以为聪敏。”宋瑶高傲的扬着下巴，看着躺在榻上的人，如同在看一只蝼蚁，“竟然春蠢的忽略了本宫只是在云太后喝茶的杯子上抹了一点毒而已。”
翠绿抬起目光看了宋瑶，不阻止她疯狂，只是出声提醒的道，“娘娘，该出去了。再待下去陛下要怀疑了。”
宋瑶嗯了一声，这才将脸上疯狂全部收起，又切换回了楚楚可怜，问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白玖玖那边那边安排好了么？”
翠绿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搀扶着宋瑶手臂，“您放心，肯定见血。”
“真可怜。”宋瑶抬袖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泪水，转身从屏风后面走出去，“陛下，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宫人不是说，只是摔了脚么？”
主位上的人听了这句话，神情一顿，抬起眼时，桃花眼里竟然带了一点疑惑，不在是往日的冷冰冰，“朕也很奇怪太后这是怎么了。这不一直等着宋卿你来替朕解释一下？”
宋瑶门猛地一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欧阳炫烨问出这句话，是不是就已经说明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翠绿察觉到宋瑶抓着她手臂的手蓦然收紧，指甲掐进肉里，翠绿疼的皱了皱眉，却是人忍着一声没吭。
“臣妾，”宋瑶心里惊慌，脸上也就带出来了一点，“臣妾不是太医，也不是白小姐，实在是不可知道娘娘这是中了什么毒。”
“哦？”欧阳炫烨撑着额角，挑着眉毛，一丝意外，“朕何时说过太后是中毒？宋卿比朕知道的还要的多啊。”
宋瑶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僵硬的扯着嘴角，解释道，“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刚才见娘娘的样子有些奇怪，所以才以为是中毒——”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折子直接对准了宋瑶的脸砸下，力道倒是不重，却将宋瑶砸的有些懵，不明白欧阳炫烨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还想着你父亲做的事情跟你没关系，留你一命，”欧阳炫烨起身往宋瑶走去，弯腰看着宋瑶惊恐的双眼，“只是没想到你也是个不安分的，还想对朕的孩子下手，嗯？你配么？”
“陛，陛下你在说什么？”宋瑶吞了吞的口水，在欧阳炫烨那双很有压力的双眼之下，害怕往后缩了缩脖子，“臣妾怎么会有这么可怕想法呢？臣妾只是想陛下将对白小姐的宠爱，分给臣妾一点而已。”
“哦？”欧阳炫烨直起腰，居高临下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可惜，朕吝啬的很，怕是分不出来。”
“是么？”宋瑶垂下眼不在去看欧阳炫烨的脸，捡过一边折子，打开之后匆匆瞥了一眼，又重新合上，扬起头道，“陛下，您说臣妾要是用父亲性命换白玖玖一命，还来得及么？”
欧阳炫烨闻言，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一向对后妃避而远之的他，突然伸手掐住送药的白皙的脖颈，将人拖到了压眼前来。
“你想在朕面前玩什么花样？”
呼吸一下子就变得艰难起来，宋瑶却是顾不上那么多，她看着欧阳炫烨着急的脸，眼中多了一丝快意，“反正臣妾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陛下的人，那臣妾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你做了什么！？说！”欧阳炫烨脸越来越难看，桃花眼里也带上了的怒火，“宋瑶，你要是不对玖玖动手，朕还能饶你不死。”
“看得到碰不到，这让臣妾跟死了的有什么区别？”宋瑶艰难道，“臣妾就是想看见陛下你后悔的样子。”
“陛下！陛下！”骆公公突然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陛下，白小姐，白小姐早产……见，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