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玖下手是真黑，一点情面都没留。
白粉黛本想要还手，然而还没等碰到白玖玖汗毛，就已经被秋词控制住了，愣是一点都不能反抗，直接被白玖玖两下抽成了猪头。
等到被仆人拖回去时，整张脸已经不能看了。
然而，尽管白玖玖打的是欧阳炫彻的妃子，王府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给白粉黛说句话，更别说出气了。
见识到白玖玖如此粗鲁的手段，谁去找茬就是找死。
更何况，三王爷听到此事之后震怒无比，当然不是震怒白玖玖，而是被打的白粉黛。不仅没出声安慰她，还将人禁足在院中。
欧阳炫彻的立场如此明显，自然不必说其他人了。
白玖玖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站在廊下冷笑了一声，回了看了一眼欧阳炫彻安插在她这里侍女，笑意不禁更加讽刺。
“都说帝王无情，三王爷还没做帝王呢，就这么无情，果然是帝位的优秀人选。”
那丫鬟是欧阳炫彻身边的人，自认跟着三王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然而当见识了这位白小姐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目光有多短浅。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知道，白玖玖那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白玖玖知道她是三王爷的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借她的嘴传进欧阳炫彻的耳朵里。
那丫鬟明白这一层道理之后，看白玖玖的眼神便越发奇怪了。等到抬起头看了白玖玖一眼，迎上对方目光之时，才发现她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笑意。
分明是温和到不能再温和的笑意，她却因此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你怕我啊？”白玖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出声，“真稀奇，我还以为欧阳炫彻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呢。”
听到白玖玖直接称呼三王爷的名讳，丫鬟之前还要心惊肉跳一番，然而听得多了，表情也就麻木了。
不等那小丫鬟反应过来白玖玖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玖玖又道，“哎哟，好饿啊，还有没有吃的？你们王爷把我请来，该不会就是为了饿死我吧？”
“奴婢这就去为小姐准备点心。”丫鬟礼数周到欠身退下，挑不出一丝毛病。
白玖玖是真的饿了，还是在找借口将她支开，她不知道。但是要她去给三王爷传话，她还是猜得到。
看着人退下去，白玖玖才撑着额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就这两天了。”
*
下午欧阳炫彻派人过来，不由分说的将白玖玖简单打理一番之后，拖上了三王府的马车。
看到马车里的欧阳炫彻，白玖玖也不意外，淡定的在一边坐好，甚至还毫无形象的伸手打了个哈欠。
欧阳炫彻比白玖玖更沉得住气，又加上现在两人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愣是谁也没搭理谁，一直到了承乾宫，见了榻上昏迷不醒的老皇帝之后，白玖玖轻蔑的冷哼一声。
欧阳炫彻撇她一眼，淡淡道，“你既然有神医之称，想必救好本王父皇应该是不在话下。”
白玖玖没搭理欧阳炫彻，背负着往龙床那边去，嘴里说出话却是能让人诛九族诛到她下下一代去，“阎王要你三更死，哪敢留你到五更？”
白玖玖这话说的格外讽刺，欧阳炫彻听了之后当即黑了脸。
要不是留着白玖玖还有些用处，他早下令将她剁碎切成渣。
从当初进王爷府白玖玖就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来。
欧阳炫彻如意算盘打得好，要是治好了皇帝，是他的功劳。要是白玖玖无能，没能治好老皇帝，到时候这口黑锅肯定是她来背。
最关键的是，明知道老皇帝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她还不能将人治好，只能拖着，直到最后拖不下去为止。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欧阳炫彻都是获益最多的那个。
稍有不慎，她白玖玖就有可能连累整个白家。
走到龙床边，不过只有短短的几步路，但是白玖玖却是好似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白玖玖忍不住想，“我本就不是白家的人，白家是否存亡，跟我有什么关系？”但转念又想到白之牧，白玖玖又叹了口气，“这老狐狸也是不容易。”
宫人很有眼色，见白玖玖走过去，便将重重床幔一层一层拉开，直到她停在榻前。
“若此刻是欧阳炫烨在，他又当如何解决这困境？”白玖玖想着想着，竟然出声。
榻上的人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慢吞吞掀开眼皮。
白玖玖见人睁开眼，也毫无敬畏之心，甚至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只是淡漠将目光从老皇帝身上扫过，“臣女为陛下诊脉。”
老皇帝听见白玖玖的声音，稍微挣扎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坐起来。然而却又在一下秒颓废的倒回榻上。
白玖玖低眉敛目，就当没看见老皇帝的窘态，伸手搭上老皇帝脉搏，半响没有声音。
老皇帝不知怎么想的，挣扎着要收回手。
然而白玖玖却是手上暗自使劲儿，不准老皇帝收回手，“臣女为陛下诊脉，还望陛下稍微配合一下。”
老皇帝之前就躺了数月，身体一直没能调养回来。又加上身边养着一个白眼狼儿子，现在身体更是被掏空，白玖玖只是稍微压了一点你力气，老皇帝就动不得。
“白玖玖，朕警告你……”
话还没说完，白玖玖便直接将其打断，冷冷淡淡道，“臣女已经被警告过了，陛下不如省些力气，留着等会听三王爷说话。”
要换做以前还没一脚踩进这坑里时，白玖玖还很有可能对老皇帝怀揣着一点怜悯。如今看到他所做的种种，那一点怜悯都化为乌有，只是留下各种对欧阳炫烨的不值得。
“你……你敢忤逆朕！？”老皇帝双目睁圆，怒视白玖玖。
“臣女又不是第一次忤逆陛下，陛下难道还没习惯？”白玖玖嗤笑一声，收回搭在老皇帝手腕上的手，“我都习惯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大逆不道，将“病重”的老皇帝气的不轻。
然而白玖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可惜我父亲那么扶持你，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