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没闻出来。”白玖玖皱眉，走到那边老皇帝躺着的床上，“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已经年迈，两鬓斑白，脸上皱纹清晰可见。据说开春的时，染了风寒，虽是一直调息将养，却也因为的年纪大了，底子差了，怎么也养不回之前的情况。
眼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后就算想让欧阳炫彻上位，也不急于这一时吧？风口浪尖上，不知道这个时候出事，所有的怀疑都会落到她头上？
“不知道。”欧阳炫烨沾了一点香会在手上，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时忽然听见白玖玖在后面拖着声音咦了一声。
七王爷默了一会，这才走至床前，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白玖玖，“怎么？”
“是我错觉么？”白玖玖不敢相信，抓过老皇帝另外一只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脸色煞白，“欧阳炫烨，我探不到你父皇的脉搏。”
白玖玖惊恐，她虽然是临床医学教授，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却是中医那一套，不至于连给人把个脉都把不到。何况下午入宫的时，她还有探到。
中间不过一两个时辰，她竟然探不到老皇帝的脉搏了。
“别着急。”欧阳炫烨心里也压着疑惑，不过却是没表现出来，轻轻拍了拍白玖玖的头，“不会出事的，皇后的没那么蠢。”
明目张胆的害人，还是一国之君，这种对皇后百害而无利的事情，她不会做。
白玖玖惊恐的欧阳炫烨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这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爹似的。
果然，最是薄情帝王家。
白玖玖也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三下五除二爬到床上去，跨坐在老皇帝身上，手上动作极快的解开皇帝的里衣，将脑袋搭在胸膛上去。
欧阳炫烨的脸一下子就黑了，看着白玖玖那理所当然的姿势，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提着她的后脖子将人拧了下来。
“你拉我干嘛？”白玖玖回头，啪嗒啪嗒的眨着眼睛。
“这话应该是本王问你。”欧阳炫烨咬牙切齿，“那是我父皇。”
这人就究竟究竟是有多饥渴？难道他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然而白玖玖却理解错了其中的意思，啪嗒啪嗒继续眨眼，无辜道：“我知道那是你父皇啊……别闹，病人情况复杂，稍不注意说不定就挂了……”
“白玖玖！”欧阳炫烨暗戳戳的咬碎牙齿，“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啊？”白玖玖满脸茫然，她治病救人怎么就变成不知廉耻了？
搞不懂这七王爷的脑回路究竟拐了几道弯。
白玖玖与欧阳炫烨对视数秒，然后前者突然十分猥琐一笑，扭过身抓着七王爷的手，调情似的在她指尖轻轻一吻，然后抬起头道，“王爷，那可是你父皇。”
被白玖玖吻过的地方仿佛有千万只蚂蚁爬过，顺着他的手臂，爬到胸口放肆啃咬。
欧阳炫烨猛地收回手，盯着白玖玖一脸真诚的笑容，冷哼一声，“果然不知廉耻。”
白玖玖：“……”
***
皇帝在皇后宫中一病不起的消息瞬间瞒不住了，一瞬间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皇后柳氏成为众矢之的。
柳国师一家也被暗讽居心叵测，妄图谋朝串位，更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不过朝堂上闹归闹，皇帝昏迷不醒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让百姓们知道，以免乱了人心，又十分团结跟约好似的围着丞相大人抱成一团，将宫中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
“听说皇后娘娘刚才又发火了。”承乾宫的小宫女端着茶水转过回廊，同旁边一起的另外一个小宫女低声交谈，“刚才又打人了。”
“真的假的？”另外一个宫女半信半疑，“早上我去送东西，不都还好好的么？”
“我刚才的从凤禧宫路过，看见桃花肿着脸跪在外面呢。”小宫女一脸你要相信我的表情。
“啧，要我说也是活该，她们柳氏一族猖狂了那么久，也该换人了。”另外一个小宫女有些气愤，一声也压不住，“要不是因为……”
“要不是因为什么？”小宫女话音没落，便被另外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直接打断，“谁给你们胆子在这里腹诽皇后娘娘的？！”
两宫女一慌，也不待看清身后的人是谁，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公公恕罪。”
“在承乾宫做事还管不住自己的嘴，想死洒家也不介意给你们这个机会。”老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人，平日里管教下人自有一番威严。
小太监小宫女们也是怕的。
“奴婢不敢了，公公恕罪，公公恕罪。”小宫女一边求饶，一边咚咚咚磕头。
眼见两个她俩都要被吓哭了，这时又有人道：“魏公公，里面还等着呢，耽搁不得。您不如看在在下的面子上，饶了她俩。”
魏公公急忙陪着笑脸，“白先生说的是。”接着话锋又是一转，怒瞪那俩小宫女道，“今日洒家就绕路你们，还不快滚！”
两个小宫女知道是逃过一劫，爬起来步伐匆忙又不忘规矩的退下去，其中有个胆大的抽空回头，见魏公公身边领着一个白衣少年，眉清目秀，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许是察觉到目光，回头来淡淡对她点头一笑，方才跟着魏公公进了承乾宫。
再看去，小宫女的脸已经红的像个番茄。
“让白先生见笑了。”魏公公替白玖玖推开寝殿的门，领着她往里面走，“小宫女刚到承乾宫来，难免不懂事。”
“哪里，陛下住的地方自然是得小心一些才是。”白玖玖客套，只当没有听懂魏公公话里的另外一种意思。
她是教授，不是书呆子，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套她话的。
“可不是嘛。”魏公公继续道，“如今公宫中不太平，我们这些做下人就指望白先生早些将陛下治好，统领大局呢。”
“白某自当尽力而为。”白玖玖不接茬，打着太极，“劳烦公公到外面替白某守着，除了七王爷，谁也不能踏进这承乾宫一步，不然出了岔子，白某可担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