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玖玖手中拿着一枚又细又长的银针，凑近看了，还能发现上面的寒光。
“你哪里来的此物？”白之牧皱眉，神色不太好看。
白玖玖笑了一声，拿过手绢将银针细细包好之后才道：“除了皇帝陛下身上，我还能从哪里找到？”
“为何会有这东西？”欧阳炫烨沉吟道，“之前的太医何故都没有发现？”
“原因很简单，”白玖玖轻声道，“这银针我是在你父皇头上找到的，太医院的太医一般都是诊脉看病情，所以不会碰头。或者这是在太医检查完之后才插进去的。”
欧阳炫烨皱眉不语。
白玖玖说完之后，马车里就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好似都这两个猜测给惊讶到了。
“除了这枚银针，你还发现了什么？”白之牧回神，见白玖玖凝眉思索，难得一脸沉重。
“我没有找到病因。”白玖玖摊手摇头，看着另外两人道，“老……咳，陛下心脉一切都属正常，取出银针前后都不见一丝影响，等等……什么味道？”
白之牧与欧阳炫烨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即移过目光看着正在动着鼻子，努力寻找她口中味道的白玖玖。
欧阳炫烨：“你闻什么？”
“你们没闻到么？就在刚才，有一股很淡很淡的味道，有点像凝神香的味道。”白玖玖说着，又动了动鼻子，凑到欧阳炫烨身边去，也不管她爹难看的脸色，抓着人肩膀就上下左右一路闻。
七王爷：“……”
“白玖玖，你又是皮痒了？”白之牧眉心抽搐，神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
“我的皮每天都在痒。”白玖玖不以为意。
白之牧：“……”
无视欧阳炫烨的一脸僵硬，抓过他的袖子努力嗅了嗅，突然一声惊呼，“就是这个！”
找到源头之后，白玖玖又满脸嫌弃的将欧阳炫烨扫视一遍，“王爷，不是我说你，你一大老爷们用这么骚包的香干……哎呀，痛痛痛痛！头头头皮扯起来了！”
白之牧一伸手，整个儿抓住白玖玖的脑袋，将人重新扯回旁边坐好，省的她继续丢人现眼。
“还请王爷原谅小女的无礼。”白之牧狠狠的瞪了白玖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决定都是错误的。
欧阳炫烨淡淡一抖衣袖，目光从白玖玖身上略过，“无妨，本王早已习惯她的无礼。”
白玖玖被那一眼扫得一个哆嗦，还没哆嗦完，又被白之牧无情的踹了一脚。
***
刚到七王爷府上，白玖玖就被白之牧一脚从马车里踹了下来，还没等她站稳，相府的马夫无情的一扬马鞭，抽着马匹离去。
白玖玖揉了揉被踹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又被扯着进了王爷府。
一路无视府上众人惊讶的目光，欧阳炫烨直接将人推进屋，反手掩上门，没等人反应就直接把人抵在了墙上。
“骚包？三王爷府上别具一格？嗯？”
最后一个单音节是从欧阳炫烨喉咙里发出来的，暗哑销魂的要命。
白玖玖自觉不妙，决定先发制人，扑过去一把先勾住欧阳炫烨的脖子，凑近他耳边道，“王爷，我现在的身份是相府门生白玖，你这样搂住在下是想和在下断袖么？”
“白玖玖，你别以为你投怀送抱，本王就会放过你。”两人本就挨得极近，呼吸是吐出的气息几乎全部都喷在了对方颈项肩。
那滋味如同犹如被火舌缠住的纱帘，瞬间将不管不顾的将一切吞噬干净。
白玖玖扬着嘴角嗤笑一声，抬脚勾住欧阳炫烨的腰，“谁要你放过了？”
欧阳炫烨双眼一眯，自认并非是什么好色之人，也并非是随便一勾就能起火的，可偏偏每次碰上白玖玖，便跟憋了好久似的，一碰便起火。
于是乎干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管它什么火，反正将两人的理智烧个一干二净就是了。
白玖玖有时候想，他们两个人好像谁也没有说出那句话，也不用提醒，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说不清是什么关系，就这样听之任之，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去想这样扭曲的关系会怎样。
好一会儿之后，白玖玖翻着欧阳炫烨的衣袖，“我还是觉得你衣袖上沾了香，皇后娘娘宫中刚才是不是点的这个香？”
“你想说什么？”欧阳炫烨盯着白玖玖背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之后，方才移开眼。
白玖玖慢了一步，也不知道刚才欧阳炫烨看她那一眼有多复杂，只是抖着他的衣袖，回头道，“只是皇后娘娘宫里点的像不是这个味儿，王爷，你之前还去过什么地方？”
欧阳炫烨挑眉道：“一直未曾出府。”
“那就奇怪了。”白玖玖啧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跺了跺蹲麻的脚，“我还得入宫一趟，不过不能用相府门生这个身份去，七王爷，你得帮我。”
“如何帮？”
“很简单啊，偷偷摸摸潜进皇宫呗。”
月色皎洁，窗透烛光。柳皇后拖长的身影斜斜的打在窗户上，是个扶云鬓的姿势。
过了片刻，皇后身影消失，凤禧宫内烛火熄灭，有绿裙的宫女提着灯笼从里面出来，转身不知道与守在门口另外一个宫女说了什么，这才提着灯笼转过回廊，进了之前陛下所在的那间寝殿。
“就是现在。”凤禧宫内有棵上了年纪的梧桐树，此刻白玖玖与被她拐来的当苦力的七王爷便躲在此树上。
白玖玖话音刚落，也没人看清欧阳炫烨是怎么动的，一眨眼人已落地，躲过巡逻的守卫，轻巧跳进殿中。
刚刚进来的宫女还不知道黑暗中有人，借着灯笼里的火，点了熏香，正要回头之际，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的在后脑勺砸了一下，还没等她喊痛，便没了知觉。
“果然有鬼。”白玖玖轻轻接住小宫女软软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将人安放在榻上，上前将刚才点的香熄灭，将剩下的收进衣兜里，“大晚上的点什么香，陛下又闻不到。”
“这是休思，与凝神香有异曲同工之处。”欧阳炫烨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