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呈反手捉住曲筱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毫不怜惜地往后一拧,她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啊——”
到底有“曲慕白的妹妹”这个身份加持,他没怎么用力,仅仅是让她感受到足够的疼痛,不至于残废。
荣景呈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甩到一边,眸色比方才更冷:“滚!”
得益于从小的娇生惯养,曲筱瞳皮肤白皙,被他这么一掐,手腕上一圈红痕。
她轻轻地揉着,可怜巴巴地瘪嘴。
正想像和薛林哲在一起时一样撒个娇,抬头看见荣景呈冷冰冰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悻悻地出了总裁室。
空气里残留着她的香水味,荣景呈头疼地扶额,叫来了古一鸣:“上次买的空气清新剂呢?”
古一鸣跑回秘书室拿了一瓶兰花香的清新剂,照着办公桌周围喷了两下,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荣景呈凉飕飕地看他一眼:“她再进一次总裁室,你的年终奖少三万。”
同样姓曲,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能和曲慕白差别那么大?
古一鸣摸摸鼻子,摆出和他如出一辙的僵尸脸,假装自己从来没笑过。
空气里的香水味渐渐被清新剂的味道盖住,却杂糅出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新味道。
荣景呈的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让古一鸣把窗户全部打开。
荔城气温偏高,但十二月毕竟是冬天,空气带着寒意,冷空气灌进来,换走了那些味道奇异的玩意儿,荣景呈才算舒坦一些。
而曲筱瞳,将签好字的文件送到萧雨桐办公室,一脸的若有所思。
萧雨桐抬头看了她一眼,状似随意地问:“喷香水了?”
曲筱瞳点点头:“嗯,BK魅影系列的痴缠。”
“BK”是国外的香水奢侈品牌,定位高端,价格高昂。
其品牌理念主打“发掘女人最性感的一面”,香水留香持久,后调悠长,深受各类有钱“交际花”的喜爱。
尤其“魅影”系列,大胆地加入了极少的催情成分,让女人更女人。
上班喷这种香水,送文件争抢着去,其目的不言而喻。
萧雨桐好心提醒她:“下次送文件别喷香水,总裁不喜欢。”
曲筱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感激地冲着萧雨桐眨巴了两下眼睛:“我知道了,谢谢总监。”
她就说荣景呈怎么会对她无动于衷,原来是香水惹的祸,她下次一定注意。
自觉找到症结所在的曲筱瞳开心了一整天,下班回到家还在哼小曲。
谢欣怡今天难得安分在家,见状便问她有什么好事。
曲筱瞳把今天在总裁室发生的事进行全方位的颠覆,而后说给了她听。
在她看来,荣景呈对她是有意思的,否则不会明明不喜欢香水味还让她靠那么近。
她猜想,估计也因为她是曲慕白的妹妹,他顾忌着这层关系,所以才不敢肆无忌惮。
谢欣怡听完眼睛一亮,语调上升了两个度:“这么说,咱们有希望和荣家攀上亲戚?”
曲筱瞳撩了撩胸前的长发:“你还不相信你女儿我的魅力吗?”
前有死心塌地的薛林哲,谢欣怡自然不会质疑自家女儿。
她激动地握着她的手,满脑子豪门阔太太的美梦,转而想到什么,有些忧心忡忡。
“可是,外面不是传言说荣少有个未婚妻?俞家的千金,好像叫俞靖瑶,是这个名字吗?”
“是,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曲筱瞳摊摊手,“等我得到他的心,别说一个未婚妻,十个都不必放在心上。”
荣景呈那样的男人,会被口头约定困住吗?显然不可能。
谢欣怡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抓住男人的心,不就什么都有了。
可惜她在这方面做得不好,嫁给曲剑波之后没能从他手里得到想要的荣华富贵,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了。
正说着话,谢欣怡看见曲筱瞳手上的红痕,问道:“手怎么了?”
曲筱瞳不甚在意地瞥一眼:“哦,荣少掐的,情难自禁嘛。”
谢欣怡眸中浮现了然的神色,责怪似的道:“你小心一点,让阿哲看见了不好解释。”
“我就说不小心磕到的不就可以了。”曲筱瞳靠着沙发,没有一点紧张感。
“你现在可怀着身孕呢,在他心里的分量不一样,少根头发他都得念叨。”
谢欣怡苦口婆心地劝诫,生怕哪个环节出错,母女俩的美好愿望落空。
曲筱瞳瞅了瞅平坦的小腹,颇为惆怅:“我还得装到什么时候啊?这过户手续也太麻烦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谢欣怡白她一眼。
“急肚子啊,上次跟他说孩子一个多月,这过户手续要是拖上几个月,肚子就该显了,我怎么办?弄个枕头塞里面吗?”
曲筱瞳比划了一下,想想那场景就浑身不自在。
再说,还有个荣景呈在她心上悬着,可不得着急吗。
“这么说来也对,”谢欣怡墙头草似的点头,“话说回来,阿哲几天没来了,你有没有问问是怎么回事?”
曲筱瞳摇摇头,正欲说话,门铃响了,来人正是薛林哲,手上拿着个牛皮纸袋。
曲筱瞳雀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先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阿哲,你来了。”
“慢点,当心孩子。”薛林哲伸出手托住她的腰,柔声提醒。
“没事,我有分寸。”曲筱瞳俏皮地冲他眨眼,看向他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薛林哲神秘一笑,揽着她的腰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她。
曲筱瞳接过看了一眼,眼底掩饰不住的兴奋。
牛皮纸袋里的东西,赫然就是别墅的房产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审查费了一些时间,不然早该办好的。”薛林哲解释道,看她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
曲筱瞳高兴了一会儿,又黯然地垂下眸子,十分感动。
“阿哲,你对我真好,除了我妈,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让他平平安安地出生。”
薛林哲神经敏感,听到这话便情不自禁多想,又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霎时紧张起来。
“筱瞳,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