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哲和曲慕白同时一愣,前者是被打断的不悦,后者如遭雷劈。
这感觉,像是那什么被抓包,曲慕白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极品想法。
抬起头看到荣景呈黑如锅底的俊脸,她心里咯噔一声,用尽全力推开薛林哲,惴惴不安的站着。
“荣少,真巧。”薛林哲理了理微微凌乱的西装领口,眸中藏着不知名的得意。
荣景呈眸色深深,调笑道:“不巧,我似乎扰了薛总的兴。”
薛林哲优雅勾唇:“难得荣少还有这个自觉。”
话落,他自然的伸手去揽曲慕白的腰身:“荣少,慢走不送。”
曲慕白惊骇于荣景呈的脸色,完全忘了反应,落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心甘情愿,和薛林哲一起驱赶他。
荣景呈周身的冷气团飕飕往外冒,沉声道:“过来!”
曲慕白一个激灵,抬步就往他身边走,却被薛林哲扣着腰身,不得不止步。
她听到薛林哲说:“慕白,你确定要放弃我?”
曲慕白浑身一僵,指尖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一步迈出去,等于切断了她和薛林哲的一切可能。
可是,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可能了。
曲慕白咬唇,抬起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径直走向荣景呈。
她不敢回头,害怕看到薛林哲无动于衷,或是伤心欲绝。
然而,她不知道,他脸上除了愤怒和不甘,再没有其他的情绪。
不等她走到身前,荣景呈大手一捞,将她拉至怀里,大掌落在她腰上,力道大得她直皱眉。
他却毫无察觉,把薛林哲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薛总,慢走不送。”
薛林哲握了握拳,烦躁的扯了一把领带,深深的看一眼荣景呈怀里垂眸的女人,愤然转身。
曲慕白一直没抬头,直到引擎声响起才不由自主的追随,有什么东西随着远去的车子一起被带走,她咬住了唇。
“看够了没?”荣景呈的声音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曲慕白收回目光,乖巧的低着头,像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荣景呈心口莫名一软,却被怒气挤走,他粗鲁的拽着她上车,一路疾驰回公寓。
不接他电话,这是第一条大罪;和薛林哲搂搂抱抱,这是第二条大罪。
他姑且不论之前的账,光这两条,他就必须给她点教训。
曲慕白知道逃不过一顿折磨,她疲惫的靠着车窗,享受路上难得的安宁。
车子熄火,荣景呈一转头,看她靠着车窗睡着了。
惹得他怒火攻心,她还能睡得这么安心?
荣景呈直接伸手在她脸上拍了两下,一点也不温柔。
曲慕白悠悠转醒,一抬头就看到荣景呈的阎罗脸,顿时吓得睡意全无,精神抖擞又怯懦的看着他。
荣景呈轻哼一声,打开车门下车,将人带到浴室:“洗干净点!”
曲慕白屈辱的咬唇,站着没动。
荣景呈耐心不多,伸手去拽她的衣服。
听不下去她的尖叫,索性俯身封住她的唇,将一切话语全堵住。
浴室地滑,曲慕白撑了一会儿便站不稳,柔弱无骨的往下滑。
荣景呈大手一勾,就着从身后的姿势抱起她,就这么一步步走回卧室。
发怒的男人惹不起,发怒的野兽不讲道理。
曲慕白感觉死去活来,意识开始模糊,他才抵着她,哑声质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曲慕白有气无力的回答,水眸半睁半闭,媚得无边无际。
“错哪儿了?”荣景呈逼问。
曲慕白断断续续的回答:“我、我不该和他搂搂抱抱。”
“和谁?”
曲慕白开始难受,蚂蚁啃似的,哼哼唧唧的道:“薛林哲。”
这个名字让荣景呈厌烦,他皱了皱眉,俯身咬住她的唇。
明天还要上班!
曲慕白睡过去之前,脑子里冒出这几个字,梦里都是难懂的资料和高楼大厦。
她第二天果然起晚了。
匆匆洗脸刷牙换衣服,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拦下刚刚下了乘客的一辆出租车,好死不死堵车,迟到了整整半小时。
刚坐下,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是荣景呈发的,内容十分欠揍:迟到,扣三天工资。
曲慕白咬牙,用力戳着屏幕打字,反问:怪谁?
荣景呈没回,曲慕白收起手机就看到萧雨桐走出办公室,是要去开会。
她趴在桌上稍稍喘了口气,随意瞥一眼没看完的资料,发现自己临走时整理得井然有序的文件夹少了三个。
她又数了一遍,还是少三个,都是她没看过的,至关重要的部分。
曲慕白里里外外找了两遍,把办公桌都快拆了也没见着不知所踪的三个文件夹,急得一脑门汗。
她本来就是个半吊子,再丢资料,那别想活了。
“莉莎,你有看到我桌上三个黄色的文件夹吗?”曲慕白咬唇,戳了戳邻桌的同事。
这是部门里唯一一个没对她恶言相向过的人。
莉莎摇头。
曲慕白起身,在办公室找了一圈,转到露娜的办公桌旁,听她好奇问:“你在找什么?”
“我桌上的资料,我还没看呢。”曲慕白着急,没顾上看露娜唇边的坏笑。
“是不是三个黄色的文件夹?”露娜问,一脸真诚。
曲慕白点头:“是是是,你看见在哪儿了吗?”
露娜假装回想几秒:“我早上来的时候,好像在一楼的垃圾桶里看到过,不知道是不是你丢的那些。”
曲慕白不确定的反问:“哪儿?”
“垃圾桶。”露娜无辜回答,“你要想找的话得快点,保洁阿姨马上就来打扫卫生了。”
不管是不是捉弄,曲慕白来不及想那么多,转身跑出办公室,直奔电梯。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她昨晚被荣景呈弄得死去活来,累得半死,偏偏电梯还有人在用,一部有人用就算了,四部都有人在用。
曲慕白低咒一声,果断选择楼梯,生生从十八楼跑到了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