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亲口答应的,曲慕白不明白他质问的意义在哪儿。
而荣景呈,似乎没耐心等她梳理好心里纷繁杂乱的情绪,火气像膨胀的气球,因为她短暂的沉默,刹那爆开。
他使劲捏着她的下巴,骤然抬起,恍如魔魅:“不说,那就到你说为止!”
他想她,想她笑的样子,想她故作生气的样子,更想念她的欢愉表情。
这句话出口,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冷战期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有借口诉说思念。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要她,在得知她不告而别之后愈发喷张。
心随意动,荣景呈的薄唇肆虐在她的脖颈,不懂拿捏力道,只顾着宣泄。
他就像一只发狂的吸血鬼,仿佛下一秒就要置她于死地。
曲慕白害怕这样的感觉,更担心自己会有意想不到的反应。
她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他的侵袭,让他适可而止,至少先把话说明白。
“荣少,停下来!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他问什么她就说什么,只求不要用如此不堪的方式。
不知怎地,曲慕白想到了在他办公室的那一次,他也是这般不管不顾。
就算荣浅熙还在,他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快速将人打发,然后像匹狼。
或许于他而言,她只是他宣泄的对象,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想,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曲慕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明明当初也是自己心甘情愿上了他的车。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贪心了呢。
曲慕白自己也不明白。
她的声音近乎尖锐,荣景呈的动作一顿,从她脖颈间抬起头,洁白整齐的牙齿上,浸着一层浅薄的血色,妖娆又诡异。
他舔了舔唇角,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他便伸手去撕扯她单薄的家居服。
“刺啦”一声。
来的路上他就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她说出真心话,他也在努力克制自己。
然而,一碰上她,再多的理论都是扯淡,他就是想欺负她,只不过又多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而已。
荣景呈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只要她还在怀里,能触手可及,似乎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曲慕白瞪大眸子,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慌:“荣少,不要——”
窗外是明晃晃的阳光,客厅的落地玻璃门透明透亮,尽管不一定会有人看见,但还是极度挑战她的羞耻心。
万一呢,万一有人闲得没事飞檐走壁,或者哪个电工架着梯子修电线……
曲慕白越想越觉得可怕,挣扎也就越用力,可荣景呈跟座山似的,她压根反抗不了。
不仅如此,她似乎也堕落了。
曲慕白突然很想哭,她别过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非要这样,明明可以好好说的啊。
荣景呈俯身吮出一枚吻痕,满意地看着她的肌肤因此染上绯色。
他抬起脑袋,浅浅地啄了一口她水润的唇:“慕慕……”
曲慕白心头一颤,死死咬住唇,就是不敢睁眼看他。
这个男人,有毒。
分不清是谁先臣服,抗拒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生气、质问、委屈、挣扎,此刻全都变了味道。
沉沉浮浮的,曲慕白只保留着一丝可怜的理智:“荣少,不要在这儿……求你……”
她明白,现在让他停下来根本不可能,她只希望他能有所顾忌,至少要一下脸。
她刚刚搬来,真的不想让正正经经的客厅变得自己也不忍直视。
荣景呈手上动作不停,像个任性的孩子:“我偏不。”
他就爱看她紧张又不能抗拒的模样,会给他极大的视觉冲击。
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早就想借故折磨她。
“告诉我,为什么不辞而别?”
荣景呈拉着她的手来到腰间,强硬地逼问着。
天知道他回家没看到人的那一瞬间有多么暴躁。
他以为只不过是外出了,那也无所谓,可她竟然搬走了,不吭一声地走了,他当时就炸了。
曲慕白指尖颤抖,缩着身子往后躲,声音被反复研磨,带着哭腔,沙沙地刮过喉咙:“我……我告诉你了……”
昨天,她给他发了微信,他说“好”。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离开,怎么会那么干脆。
动心的,不止他一个人,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怎样被背叛,知道小三这种物种有多么恶心,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种人。
荣景呈衣冠楚楚地禽兽着,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撒谎!”
如果霍衍之不提,他现在还蒙在鼓里,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了?
别说亲口告诉他,她连点端倪都没透露。
霍衍之给他发定位的时候,他还不信,先回了一趟御灵公寓,又问了佳文一些事,这才确定这女人真的胆大包天。
“我……啊……”曲慕白忍不住轻呼一声,脑袋贴着光滑的墙壁后仰,“我没有……”
还嘴硬!
荣景呈刚刚降下去一些的火气又爬了上来,他搂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在她耳后落下一个吻,不再废话。
自从上次伤了她肩膀,荣景呈将近半月没碰她。
许久之后,曲慕白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你、你走开!”
“不。”荣景呈亲了亲她的唇,果断拒绝,抱着她去卧室。
那样子,说他饿了五百年也不为过。
曲慕白目瞪口呆,半晌都没反应,直到他再次吻上她的唇。
她见他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忙不迭地往后缩:“荣少,我们、我们谈谈……”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诱人,越是躲闪,越是让荣景呈血液沸腾。
“嗯,我们‘深刻’交流。”
他一把将她拉回来,继续。
曲慕白欲哭无泪,迷迷糊糊地琢磨着给他买点药,吃了就不、举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