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沉浸在那个美丽的结局悲惨的故事里。
忍不住问了一句。
“就这样死了?”
徐幻之垂下眼睑,只点了点头。
“那个新郎呢?”
“余生都在想念她。”
她看到的是悲惨,他却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悲痛。
她的脸上便有了怜悯之意。
“你的故事里,相爱的人总不能在一起。”
他便淡淡一笑。
“所以这些古物才有了传说。”
“这个故事里的梳妆台和那张梳妆台有什么联系吗?”
章筱雨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她有些为自己的敏锐所感动了。
徐幻之便若有所思地看了章筱雨一眼。
她望住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思考的时候眼角仍旧是微微地往上翘着,眸子里却是一个海,深不可测。
“章小姐,故事就是故事,听过了便罢了,这些足够你写一篇文章了。”
他无端地冷淡下来,她便见好就收,起身告辞。
走出故人轩,外面已是晚霞满天。
回过头,故人轩的牌匾高高悬挂在大门上。
像它的主人一样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孤独。
空气中恍惚还有章筱雨的味道。
如玫瑰,似檀香,似有若无,连一直点着的沉香味儿也盖不住。
徐幻之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紧盯着面前的几案上的金钱豹。那只金钱豹,静静地伏在案几上,仿佛随时都会跃起,扑向前方。
前方是徐幻之痛苦的脸。
痛了几百年,便是痛到极致,也是一脸淡然。岁月写了一个个悲惨的故事,说的知道,听的不明白。却不能说明白。
上天竟是这样的安排!
既然注定不能与之相爱,又为何要一世一世,一次一次地相见?
徐幻之无语,金钱豹亦无语。
徐幻之便瞪视着金钱豹。
金钱豹亦瞪视着徐幻之。
你名为冒犯,又何尝不是在冒犯别人?
既是如此,我便要再冒犯一次!
此刻的秦刚,独处一室,满面愁苦。
会所顶楼最高处的小房间除了他和雷阳无人能上来,如此他便能把自己与人群隔离开来,卸下另一张脸,露出自己最真实的面目。
拿出去的钱就像打了水漂,竟连一声回响都不曾有。他气急败坏地训斥了办事的雷阳,也毫无用处,金钱豹未到手,他一心想收买的小警察却好端端地复了职。秦刚心疼的不是钱,他的钱已经足够,连自己都不清楚具体的数目。他只是气恼花出去的钱毫无价值,连线索也未买回来。
几声礼貌而谨慎的“笃笃”声之后,雷阳推门而进。
雷阳走到秦刚身边俯身。
“秦爷,他来了。”
秦刚一愣。
他既然亲自上门,便是不信任自己了。
不耐烦地瞪了雷阳一眼。
“不会告诉他我不在?”
雷阳直起腰。
一个戴着墨镜的身形高大的男子自行走了进来。
秦刚朝雷阳摆摆手,雷阳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秦刚站起来。
墨镜男子在秦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朝秦刚摆摆手。
秦刚便也坐下。
墨镜遮了半边脸,但还是看得出来他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