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许媛,在海城这座名流权贵遍地的繁荣城市里,绝对担当得起第一名媛的称号。
那时候有多少人追捧她,就有多少人嫉恨她,所以当她从风光无限的第一名媛‘宝座’上跌落时,多得是想要趁机踩她两脚的人。
奈何许媛当初动作够快,躲到了国外去,让好些人没能上阵动手,这会儿在宴会上看见她,当然就不会放过了。
几个海城名媛圈里的熟脸,个个穿得华美体面,千娇百媚的,一步一步的逼近着许媛。
最终将她圈禁起来,嘲讽的话接憧而至:
“哟,这不是咱们的第一名媛嘛,好久不见了呀?”
“什么名媛呀,现在人家有孩子了,叫辣妈更好吧。”
“那照你这么说,她孩子的父亲都死了,叫寡妇不是更合适?”
“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刺得人耳鸣轰隆。
许媛握着手中的的香槟杯,脸气得发白,狠狠瞪着最后说话的那名女生,眼神里全是狠戾。
“瞧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金家大小姐,亦是恶狠狠的瞪着她,冷笑道。
她厌憎许媛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曾经爱慕的男人却心心念念着许媛,很纯粹的嫉妒罢了。
“哼,以前她不是最爱装温柔知性讨男人欢心么,现在怎么装都懒得装了?”金家旁边的是燕家千金,瞟了眼许媛,嘲讽的说道。
“就她现在这名声,装不装的还有必要么?我们人人爱慕的纯情白莲花?嘁,真是笑死人了!”
“你们刚才看见江渺的穿的那条裙子没,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你们说,我们的许大小姐,是不是故意模仿她妹妹呀?”忽的有人出声说道。
“模仿有什么用?虽说是亲姐妹,可人家江渺是穆氏未来女主人,她就算仿得了穿着打扮,仿得了人家的那种好运么,能让人家穆大总裁对她死心塌地么?切,破鞋一只,现在圈里的哪户人家敢要她呀,我看她这辈子啊,都只能被她妹妹踩在脚底下……”
“哗——”
“啊!!”
金家千金话未说完,一杯冷酒就狠狠泼在了她脸上。
她惶恐的尖叫了几声后,狼狈的抬起头,就见江渺沉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手里举这个空酒杯。
“金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否则下次泼在你脸上的,可不仅仅就是酒了。”她直挺挺的立在那里,高傲又凌厉。
“你、你!”金家的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手指着她的鼻尖,厉声喝道,“果然是个乡下养大的野东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没有教养的事情!”
江渺冷哼,睨着她,“那你这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侮辱亡者,口出恶言,有脸跟我提教养二字?”
“如若你不懂好好说人话,我建议你把嘴缝起来,免得口出恶臭,熏到了别人。”
江渺也是气急,尖锐的话张口就来。
“不过就是仗着穆氏的下作货色,要是没有穆泽,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金家在海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金家这位千金才敢对身为市长女儿的许媛那般狂妄。
“没错,我就是仗着穆氏给我撑腰,你能奈我何?”江渺挑眉,气势上绝对的压迫。
金家再如何,也比不得穆氏在商界的地位,她今天就借一回穆泽的威风,好好抽打一回这狂妄自大的女人。
“呵,话可别说太满,你们终究还是没有结婚,这很多人临到头了,婚事吹了的有大把,就你这种货色,穆泽把你弃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狂妄!”金家千金咬牙切齿的说着,认真的就像是在诅咒。
“哦?婚事吹了?”江渺冷声笑了下,凑近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似乎不太可能耶!”
“因为,我跟穆泽已经领过证了,是合法夫妻,好像办不办婚礼的,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呢。”
“哇!竟然已经领证了……”
周围人群里的发出小小的惊呼,那金家的千金也呆了。
江渺阴冷的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后,转身拉着许媛离开了宴厅。
回家的路上,许媛表现的很沉默低落,到家时,甚至落了下了眼泪。
“怎么了?怎么哭了?”
聂双双见许媛小跑着上了楼,只好问后面进来的江渺。
江渺把宴会上的事复述了一遍。
果不其然,聂双双再次红了眼眶,也抹起了眼泪。
“都是我跟你爸害了她,要是当初我们不那么对祁奕,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聂双双抚着胸口,痛心的说道。
“祁奕、是谁啊?”江渺茫然的问。
“是你姐姐当初念医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小宝的亲生父亲。”聂双双跟她解释着。
医科大学的学长,江渺立即想到了陆桑桑给她看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
“您的意思是说,小宝爸爸的死跟你们有关?”江渺捋了捋聂双双刚才的话,试探着问。
“对。”聂双双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出了前因后果。
祁奕虽说品学兼优但家境贫寒,所以当初跟许媛交往时,聂双双和许海明是不同意的,奈何许媛倔强坚决,扬言非祁奕不嫁,许氏夫妇拗不过,只得退后一步,表示如果祁奕能通过他们的考验,就同意他们结婚。
“什么条件?”江渺好奇的问。
聂双双叹气声却更重了,“那时候你爸爸说,媛媛从小娇生惯养长大,过不了苦日子,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让媛媛生活的好,就给他投了一笔资金,要求他在一年内赚回双倍利润,如果做到了,就立即给他们办婚礼。”
“可其实你爸爸对他一直不满意,故意让人在他投资的项目里动了手脚,想要让他生意失败了后能知难而退主动放弃你姐姐,可哪里知道,他承受能力那么差……他……”
聂双双抚着胸口,有些提不上气来。
江渺立即上前,轻抚着她的后背劝道,“您别激动。”
“没事。”聂双双摇摇头,顺上气后,继续说道,“他竟然就跳楼自杀了,在他出事后第二天,我们才知道你姐姐怀孕的事情,那时候我跟你爸爸是真的很后悔的,可是一切都晚了,是我和你爸爸毁了你姐姐的一生,是我们的错啊……”
聂双双又激动了起来,捶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的哭道。
“您别伤心难过了,您也是为了姐姐好,姐姐能明白的……”江渺对于这样的真相也只能长叹一声,随后上前搂着聂双双的肩膀安慰着。
她身体弱,真的不能过度忧思,否则又该病上些时日了。
等到她安抚好聂双双,上了楼,敲响了许媛的门。
今天宴会上那些女人说话实在难听,许媛一定很伤心,她想去安慰一下。
可等了许久,许媛都没有开门,江渺兀自站了会,叹息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时分,她隐隐约约的听见小孩子的哭泣声,悠悠转醒后,那哭泣声越来越清晰。
她忽地从床上坐起,飞奔下床去开门,那分明是许知幸的哭声啊。
走廊上黑漆漆的一片,许知幸抱着小娃娃窝在她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渺打开廊灯,心疼的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孩子,安抚着,“小宝怎么了?不哭不哭,小姨在呢。”
“妈妈……”
许知幸嘶哑着哭嗓,对她喊了一声。
江渺愣了下,随后抱起他直奔许媛的房间,房门没关,但房里也早已没了人。
“妈妈走了……妈妈不要我了……”许知幸呜呜哭着,可怜的简直要把江渺的心搅碎了。
江渺知道这个时间许媛不见人影一定是有事,急忙下楼去喊聂双双和许海明。
一家人翻找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许媛的身影,最后还是许海明在家里的信箱里,看到了许媛留下的一封信。
“姐说什么了?”许海明看完信后,江渺急切的问。
此刻她手上还抱着许知幸,孩子哭得太可怜了,终于是扛不住的睡了过去。
许海明叹了一声,捏着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有些颓靡。
“她说觉得对不起我们,给我们丢脸了,所以想出去走走,这段时间就请我们好好照顾小宝,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
“她走什么啊?我们从没嫌弃过她给我们丢脸,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聂双双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想来她这辈子真是为了儿女操心的命,小女儿刚找回来,大女儿就又出走了,她只是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别哭了!”许海明心情也很差,不耐的训了一句,红着眼眶长叹,“随她去吧,让她好好整理整理心情,要是连这道坎都过不去,以后她就更加不能生活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