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讲道理啊!”苏母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本来她都准备交钱了,但谁想到还没掏出银行卡,这个中年男子突然挤了进来,硬是把最后一间特护病房抢走,连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没敢说什么。
“讲什么道理,现在我已经付钱了,病房是我的,我跟你讲的着道理吗?”男子不屑地看着苏母,冷笑着说道。
“明明是我先说好的,我就差付钱了啊。”苏母着急的辩解,这要是拿不到最后一间特护病房的话,就要在走廊里面临时住下。
要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抢到病房,苏母根本不会说什么,可现在明明就是这人从自己手中抢走的。
“我说你们就别闹了,跟你说句实话吧,特护病房一般都是给有关系和背景的,他姐夫的同学是我们这里的主任医师,要是你也有关系,就说出来。”缴费处的护士被吵得有些心烦,直接走出来对苏母说出了实话。
“这——”苏母一愣,苏家在医院里,的确没关系。
“没关系对吧?没关系那就去普通病房,我看你也不像是有钱人,真要是住进了特护病房,你承担得起住院费么?还不如让给有需要的人,这样的话咱谁都不耽误。”护士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苏母,虽然气质不错,但穿的可都是地摊货,与男子那一身名牌西装,可不是能相提并论的。
“就是,没钱就去住普通病房,装什么大头啊?”男子也附和着笑道。
“可是普通病房满人了啊!”苏母着急的解释道:“不信你们去调监控看,我刚刚已经填好了住院单,就差交钱了,按理来说,这特护病房应该是我们的啊。”
“住院单?你看到了吗?”男子眼神一阵变化,虽说他与医院里面有些关系,但真要是闹大了,闹到院方哪里,恐怕他也吃不了兜着走,更不好去跟姐夫的主任医师同学解释,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别人。
“什么住院单,我没看到啊!”护士非常懂这些,早在男子说出关系的时候,她早就将苏母填好的住院单撕碎扔进垃圾桶里了。
再说还调什么监控,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家属,仅凭三言两语,有那个资格和权力调取医院的监控吗?
“得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男子放了心,然后从钱包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到苏母的身上,嘲笑道:“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坑点钱吗,这里有四百块钱,普通病房没有就去住走廊,四百块钱,够你们住几天了。”
说着,男子不屑的大笑起来:“有些时候,光有钱没用,你还得有关系,懂吗?”
看着胳膊上的四张百元大钞,苏母气得全身发抖,但她又没有任何办法,的确如同人家说的,自己没关系没背景,就算先填了住院单有什么用,再闹下去,不仅还是拿不到特护病房,甚至还有可能被医院的保安赶出去。
想到这,苏母转身走去,四张百元大钞也落在了地上。
“伯母,别跟钱过不去啊,既然他们白给的,那就拿着,怎么说也四百块钱呢。”苏母转身的瞬间,萧辰伸手将地上的钱捡起来,送到了苏母的手中。
“延红,刚才是什么情况?”苏父赶过来抓住苏母的手,先是看了一眼有没有受伤,然后着急的问道。
“我刚刚签了住院的单子,没想到刚准备付钱,就被他给抢走了,我跟他们理论,也没用,只能住在走廊里面了。”苏母心里有些愧疚,要是自己在这个男人进门之前就付了钱的话,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状况了。
“走廊就走廊吧,都一样的,还能剩点钱。”苏父笑了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也隐约听到了一些,也明白,现在的苏家,是没办法跟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抢病房的。
“看来挺识相啊?”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今天我心情不错,这里是一千块钱,算是赏给你们的。”男人又从钱包中掏出一千块钱,递给了苏母,转头又冲着护士说道:“给他们安排一处靠窗户通风的地方,哪怕是住走廊也,也得住的好一些嘛,不能跟特护病房差的太远。”
这男人叫周成斌,是市电冶厂的经理,今天他来倒不是给自己定病房,而是给厂里面的老板定的,说起来,他老板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前几天出差的时候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了几天。
本来挂几天盐水就没事的,正巧最近电冶厂里原本的副厂长退休,周成斌为了显示自己的聪明能干,特意花了几百块钱,让姐夫出面,请姐夫的同学吃了一顿饭,这才争取了一个特护病房的名额。
但说起来,周成斌比苏母的确要早一些,但护士并不知道这点,完全是看在周成斌有关系的份上,才把特护病房给了他。
“看来今天的运气还不错,碰到一个傻帽给钱。”见到这么装逼的人,又见到苏母苏父受了委屈,萧辰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看了一眼周成斌后,淡淡说道。
“臭小子,你说谁傻帽呢?”周成斌虽说没什么地位,但好歹也是电冶厂的经理,旁人见了都是称呼一声周经理或者周哥,哪里被叫过傻帽?
“说你呢。”萧辰没有遮拦,耸肩说道。
萧辰的意思,并不是去抢这间特护病房,也不是去从他身上赚到什么便宜,只是想让他给苏母和苏父道歉。
至于特护病房,有和没有,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光是每个月将近十万的住院费,足以请到顶尖的家庭护士了,想刚回到华夏给姐姐请的那两个护士,每人也不过一月三万块钱而已。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现在医院晚上可凉,在走廊里面睡觉的时候,别忘了多添几床被子,别到时候不光病没治好,反倒冻出个什么病的,那就得不偿失了。”周成斌恶狠狠地瞪了萧辰一眼,但他也急着去收拾一下病房好去联系厂长,丢下一句话后,便趾高气昂的掉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