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尽管两人的绯闻轶事有所降温,但在媒体的煽动下,已然闹得全城皆知。
别说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就连中学生也在关注后续的八卦新闻。
各种传说越来越离谱,甚至陆漫和陆修谨已有私生子的谣言都不胫而走。
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首当其冲的自是陆氏集团,毕竟这种事并不光彩。
陆家声誉受到影响是一方面,就连在股市上也险些跌停,陆闵繁费尽人力才一点点挽回。
这样的损失其实对白静萍来说也是始料未及,不过当初记者是她暗中鼓动,本着把事情弄大的目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劝告儿子撑下去。
毕竟短时间内的市值蒸发是小,真正能够让陆闵繁一手掌握陆氏集团才是最终目的。
与此同时,陆明鉴身体好转后也回家休养,对此事上火的同时,只能想办法从源头上遏制。
当天早上,他几经打听终于得知陆漫目前住在位于东郊的一家酒店,立即派假装司机前去接应。
陆漫已经在酒店里躲了一星期,她不想面对记者,也不愿再看着陆氏继续因自己受影响。
然而当她听到爷爷开口接自己回家,还是犹豫起来,毕竟这是从小到大疼爱她的人。
坐在回老宅的汽车里,陆漫的心里忐忑不安,搓着手先询问司机:“爷爷真的不生我的气了吗?”
毕竟陆明鉴年纪大了,家里面大小事和佣人实际上都是听命于白静萍。
司机爽朗笑笑,温声安慰陆漫:“放心吧小姐,老爷早就消气了,只是不放心你住在外面。”
陆漫扬起悠然的笑容,脑中不禁回忆起小时候爷爷背着自己爬山的情景。
没多久车子停在老宅门前,欧式别墅带着老派的肃穆和庄严。
然而这是陆漫从小到大的家,尽管对年轻人而言缺少了一丝活力,可对她来说只有深深的眷恋和熟悉感。
推开家门,她抬眼看到巴洛克风格的沙发上坐着陆老爷子看报纸的身影,和昔日父亲还在的那些光景一模一样。
“爷爷,您出院了!”陆漫欣然走上前,将路上买给爷爷的礼物一并递过去。
可令她意外的是,陆明鉴并没有表现出以往那样对孙女的宠溺,只是板着面孔沉沉的答应一声。
陆漫脸上的笑容凝固下来,隐隐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白静萍的声音:“哎哟,乖女儿你可回家了,就算你放不下你小叔,你也不能离家出走啊!”
闻声,陆漫细眉一紧,顿时有种对她退避三舍的念头。
在陆家,就算是与陆闵繁平辈,她也是做妹妹的,总之她年纪最小,根本不可能与白静萍争夺话语权。
“妈,我不是离家出走。”陆漫难为情的想做一番解释,对她喊出这个称呼更是不情愿。
作为陆家的养女,她并非不明白养恩大于生恩这个道理,只是白静萍从来不需要她这个女儿。
这时白静萍走下楼梯径自来到沙发前坐下,她没再开口,反正已经开了头,接下来的便交给陆明鉴。
陆明鉴看到孙女神情窘迫地站在门口,尽管心里窝火但还是有点心疼。
“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他皱着眉头故作嗔怪,朝着陆漫挥挥手:“你先过来坐下。”
陆漫怯生生地抬眼瞥了爷爷一眼,缓缓走向沙发,每一步都像脚下踩着荆棘。
刚落座,为两人的事苦恼多日的陆明鉴便忍不住开口:“漫漫,从你来到陆家,爷爷可是一直把你当成掌上明珠啊!”
虽是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可用意又再明显不过。
陆漫唇角扯起一丝干涩的笑容,微微颔首:“我明白,爷爷把我当成亲孙女一样疼爱。”
她打心里把陆家全家当成自己的至亲,曾经也包括久未谋面的小叔,只是自从那一晚和他发生……
陆漫阻止自己回忆下去,神情不安地望着陆明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傻孩子,你就是爷爷的亲孙女!”陆明鉴豁然而笑,大病初愈的脸上挂着憔悴。
陆漫连连点头,头脑中充斥着各种温暖的记忆,眼睛不禁有些模糊。
然而她猜到爷爷接下来将会说什么,既然今天陆修谨没有在场,显然陆明鉴是想单独和她解决这件事。
果不其然,下一句陆明鉴便进入正题,面色严肃了些许:“漫漫,那晚是谁在暗中作梗,爷爷很快就会查清楚的,然后还你一个清白,所以你答应爷爷,以后小叔还是你的小叔,你还是我们陆家的孙女。”
话语再明白不过,陆漫听着爷爷语重心长的口吻,两鬓的斑白更是令她于心不忍。
其实陆漫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陆修谨,只是他的那一句“负责任”,以及他带来的踏实感,令她越来越难以割舍。
可为了陆家为了大局,她也清楚自己和陆修谨不会有未来,即使陆家全票通过,外面的非议也会令陆家抬不起头。
“好,我答应爷爷。”陆漫微笑着答应,内心却像被无形地割了一刀。
陆明鉴听了很高兴,脸上立即绽放出释然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爷孙二人开始闲谈,白静萍也在一旁不时附和两句,但谁也没注意到她低头摆弄手机的小动作。
就在陆明鉴准备回卧室休息,突然大门传来声响。
家中的保镖步履匆匆走进来,面色凝重地走向陆明鉴,随即在他耳边低语。
转瞬之间,陆明鉴脸上祥和的笑容消失,立即接过保镖手上的资料。
“你确定那晚的幕后指使者调查无误?”陆明鉴的语气既凌厉又带着强烈的质疑。
“是的,老爷。”保镖恳切地点点头。
陆明鉴身子僵了僵,缓缓转头望了一眼沙发对面的陆漫,戴上眼镜低头阅读资料。
这时白静萍佯装作好奇凑上去看,随着目光下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
片刻,随着客厅里的氛围渐渐转冷,陆明鉴还未开口,白静萍突然发出一句自语:“搞了半天是自导自演。”
坐在一旁的陆漫听得一头雾水,茫然望着爷爷,满面不解的问:“到底是什么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