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段文字,可能会有歧义。现录下原文。楚子“以息妫归,生堵敖及成王焉,未言。楚子问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这里的“未言”,有解释是指从不先开口说话,也就是只是回答,不先说事或发问。说这是为了表示对息侯死的哀悼.但从上下文来看,似乎不成立。
我的理解,就是指息妫不对楚王讲自己有了身孕.如果我的理解不错的话,那么堵敖与成王当是双胞胎.而楚王在宠幸过息妫一段时间后,就没有再去过息妫那儿.
堵敖与楚成王是双胞胎。
楚文王娶回息妫,当息妫生下堵敖、楚成王时,没有告诉楚文王。也就是说,楚成王不知道息妫已有身孕。因此可以推断,楚文王在幸御过息妫一段时间后,就没有再见到过息妫。因为,如果常见到息妫,当知晓息妫有身孕。最保守的估计是一年没有见到息妫。由上面的推断,又可以推断,堵敖与楚成王是双胞胎。
楚文王掳蔡哀侯是在鲁庄公十年(-684年),这之后蔡哀侯在楚文王面前赞誉息妫,因此楚文王灭息国娶息妫,但没有记载时间。但楚文王为息妫而入蔡是在鲁庄公十四年(—680年),故可知灭息国,楚文王娶息妫以及俩兄弟的出生时间就在鲁庄公十年到十四年之间。而楚文王去逝是在鲁庄公十九年(—675年),也就是说堵敖继位时是个五到七岁的孩子。堵敖在位三年去逝,楚成王继位,那时不过十岁左右。
如果以上推断无误的话,可知楚文王只有这堵敖和楚成王这两个儿子。
我以前读过剪伯赞的《中国史纲要》,还有周谷城的《中国通史》。还有郭沫若的《中国史稿》好像在讲到春秋时,总是用五霸来概括整个春秋时代。如果春秋时代真的这么简单,那春秋时代,就不会有我们实际看到的那么灿烂了。
如果以齐桓、晋文、秦穆、宋襄、楚庄这样的五霸来谈春秋时代,那么楚庄王之后的110年的历史怎么来叙述?楚庄王死于前590年,而春秋的结束是前480年。可见这种说法不太合适。
如果用齐桓、晋文、楚庄、夫差、句践,来讲春秋时代,那么在楚庄与夫差之间也出现了95年的空档。也不能代表春秋时代。我们知道春秋时代总共242年。
另外用什么标准来讲五霸呢?齐桓有周王赐胙,晋文有周王的策名为的侯伯,而楚成几乎与齐桓、晋文、宋襄同一个时期,怎么来解释霸主呢?句践照《史记》周王赐胙命伯,而夫差的黄池之会正是他走向灭亡的开始。如果以能会盟诸侯为霸主,那么郑庄公、晋襄公以至晋灵公又何已不能称霸主?所以就看用什么标准来谈这个话题。其实整个春秋时代,正是齐、晋、楚、秦等强国的在此消彼长的不断变化中走完的。所以我们应该一年一年地看下去,这才是历史。历史不能出现断层,也就是不能有飞跃,一切都是渐进的,自然的进化是如此,人类历史的演进也是如此。
所谈不一定对,只是想法而已。谢谢!
郑庄公是在鲁桓公十一年夏天去逝的,也就是公元前701年。郑太子忽理应是未来的国君。但在春秋时代,新的国君,必须要到次年的正月里才能举行即位仪式,而且改元纪年。因为那时,纪年方法就是以各自国君的在位时间来排序的。公元前701年是郑庄公四十三年,那么这一年,就只能是郑庄公四十三年。如果太子忽在这一年即位,那么又成了郑昭公元年了。公元前701年,在郑国就有二个年了,一个是郑庄公四十三年,一个是郑昭公元年,这样就会出现纪年上的混乱。所以,新的国君,就只能到次年即位。
当然,新的国君,在他即位的那一年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春秋》每记叙鲁国新国君的第一年时,都是这样写的“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这样的写法蕴涵着五个新的开始的意义。元是开始,元年,就是新的国君的纪年的开始;春是四季的开始,那么也就是新的一年的开始;王是朝代更替的标志,也是最新的现在的朝代的开始,此时的王是周王;正月是新的王朝所制定的首月的开始,夏、商、周三代的正月是不同的;公即位是一个新的国君的执政的开始。
正因为这样,所以太子忽在公元前701年,虽然已掌握了国君的权力,但他还不能称为国君。依惯例,到了次年,太子忽当即位,但没有,因为郑国出现了政治变动。第二年实际即位的不是太子忽而是公子突。而策动这次政治变动的,不是郑国内部的斗争的某一人,而是宋国的干涉。
公子突的外公家是宋国的雍氏,雍氏得到宋庄公的宠爱。雍氏在得知郑庄公去逝后,就向宋庄公提出应该立公子突为郑国国君。宋庄公就是曾避难到郑国的那个公子冯。当然,他在郑庄公的帮助下,回国做了国君,那是人家左右他们家的内部事务。现在自己也有机会来左右别人家的事务,为什么不做呢?也算是对他郑庄公的知遇恩情的回报吧。
郑国此时的卿是祭仲,所以宋诱使祭仲来到宋国,将其扣压,要挟他必须立公子突为国君,否者就是死。祭仲只好答应,并与宋人订立了盟约。宋也将公子突扣压,并要求他回国当上国君后,要送给宋国财赂。这样公子突和祭仲就回到了郑国。
郑庄公是七月去逝的,九月太子忽跑到卫国避难,公子突被立为国君,次年即位,这就是郑厉公。但新即位的郑厉公,首先就面临着,宋国无法满足的的索要财赂的贪欲。为此,郑厉公请鲁桓公出面调停,但宋却只认财赂,不给鲁桓公面子。所以,郑与宋只好用武力解决。先是鲁郑于郑厉公元年伐宋。再是郑厉公二年,郑鲁纪三国与齐宋卫燕四国交战,齐国一方战败。看来,郑厉公可以松口气,暂时不再有宋人索贿的烦恼了。但有些人从来就是愿意找烦恼来折磨自己的心灵,好使自己的生活充实得有意义些。郑厉公或就是这样的人。
本来已当上了国君,那就好好当吧。但郑厉公不自在,因为他觉得祭仲的权力太大,什么事儿都得要他说了算,感觉自己就如一个傀儡似的。其实有人给你操心治理国家,你可以乐得享清闲,过自在的日子。但郑厉公不这样想。
郑厉公与祭仲通过谈判,使其交权给自己的可能几乎没有。所以,郑厉公只好采取非常手段,这就是谋杀。而郑厉公选择的刺杀者,是郑国大夫雍纠。
雍纠是祭仲的女婿。我的推测,他与宋国大夫雍氏,当是一个氏族。也就是说,郑厉公的外公或舅舅,与这位雍纠,是叔伯侄儿或是堂兄弟。那么郑厉公与雍纠也当是舅甥或表兄弟的关系了,正因为如此,所以二人的感情比他人更为深厚些,关系更为亲密些。在选择谋杀祭仲的人选时,郑厉公当然认为非雍纠不可。雍纠想得办法是,在郊外宴请祭仲时杀死祭仲。
祭仲知晓女婿要宴请自己,也没想什么就答应了。但祭仲的女儿雍姬,却对父亲说,雍纠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宴请您,而要到郊外去?我心中总有疑惑,父亲您想想看?祭仲这样的政治老手,一下就明白了。先将雍纠杀死,并将其尸体丢在周氏的池塘里。郑厉公只好出逃,但他没忘记把雍纠的尸体也一同带上。并对着雍纠的尸体说,你办这样的事儿,都要给女人知道,你真是该死呀。这是郑厉公对雍纠的又怨又恨的表示。
郑厉公说的女人当然是指雍姬了。在雍姬知道雍纠预谋刺杀父亲时,她的心理很矛盾。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放任雍纠的行为,就是面临着父亲的被杀;阻止他的行为,就有可能是丈夫被杀。作为一个政治家的女儿,她明白,这样残酷的政治斗争是很正常的。那么她就必须在父亲和丈夫之间作出抉择。但她选择不好。为此她问了母亲一个问题,父亲和丈夫,哪个更亲?母亲说,丈夫,在女儿没出嫁时,或者要改嫁时,男人都可能是丈夫,而父亲只有一个,你说哪个亲?
母亲的这句话,包含着诸多的含义。你可以理解为,多的就不如少的,因为多的可以再得到,而少的没了,就得不到了。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一个女人,没了这个丈夫,可以再找另外一个,而父亲却没地方去找。你还可以理解为,丈夫是姻亲关系,父亲是血亲关系,血亲当然亲于姻亲。我们不知道,雍姬是怎么想的,但她听了母亲的话后,就将雍纠的阴谋报告给了父亲。她的抉择,就是要保留父亲的生命。
在关于一个人生死的问题上,特别是关系到自己的亲人时,不要说由女人来抉择,就是男人,他也不一定知道该怎样抉择。所以必须要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论这个理由能否站得住脚。当然,这个理由,不过在今后的岁月里,来安抚自己可能会伤痛的心而已。我们绝不能对雍姬进行责备、责难,这是那个时代的政治斗争的结果,雍姬不管怎样抉择,她都是这场政治斗争的最悲惨的受害者。而这场政治斗争的受益者,却是那个出逃到卫国避难的太子忽。
谢谢calois兄,是啊,我写这个东西,每一章,大致有个线索,然后依此线索写下去。所以很多故事,可能要用插叙或倒叙的方式来完成。因为,这段历史太杂。而人的思维方式最好是线性的。
谢谢天生玩家朋友,真的别说指教,只是想法而已。关于五霸,最早的记录在《左传》上鲁成公二年,齐晋鞍之战后,齐倾公使国佐向晋行赂,晋提出要倾公的母亲为人质,还是齐的陇亩东西向。国佐在回答时,说出了,“四王之王也,树德而济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杜预以为五霸是指,夏伯昆吾,商伯大彭、豕韦,周伯齐桓、晋文。如果就此时,此地而言,这样的五霸是成立的。但如果讲春秋五霸,就可能不宜了。
太子忽在鲁桓公十五年六月,也就是公元前697年,回到了郑国,这就是郑昭公。而郑厉公是在五月出逃,先到蔡国,再攻打下郑国的栎,在栎这个地方,今河南省禹县,郑厉公算是有了个安身的去处了。
但郑昭公在位只有二年时间,在鲁桓公十七年时,被高渠弥弑杀。高渠弥弑昭公的理由很简单,怕郑昭公杀他自己。因为,郑昭公从来就不喜欢高渠弥。郑庄公以前想用高渠弥为卿,郑昭公就反对,但庄公还是用了。现在郑昭公回来了,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难保他郑昭公就不讨厌自己了。人的性情就可能决定了一个人的行动,高渠弥明白这点。所以,他先下手把郑昭公弑杀了。
但高渠弥与祭仲并没有迎回郑厉公,而是立公子亹为国君。但公子亹在位也只有一年,他是在鲁桓公十八年,在与齐襄公会面时,被齐襄公杀死的。陪同去的高渠弥被齐襄公处以车裂。而精明的祭仲,称身体不好,没有陪同前去,而拣了条性命。这样祭仲立公子仪为国君。
子仪在位十四年,他是被郑国的大夫傅瑕弑杀的。
鲁庄公十四年,公元前680年,在栎已居住了十七年的郑厉公,时刻在准备着,积蓄着力量,准备回国。但好像他就没有了机会似的,现在他已不能再忍受这样的待遇了,从子忽、子亹到子仪,郑庄公还有八个儿子,这样的轮下去,怕是不会再有他当国君的机会了。所以他要自己行动,他要恢复他原有的地位。于是他开始向郑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