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还是不赌，桑恬没法帮风天做出决定，她只给了话，然后盯着风天。
时间慢慢过去，风天冷脸起身：“告辞。”
留下两字，风天头也不回地离去。
公孙还坐着，仿佛没看见风天的离开，饶有趣味的盯着桑恬看：“你还挺敢说。”
“那也比不上公孙公子敢做啊。”
说话间，桑恬稍稍移了下椅子，公孙去了两次大石村，两次都是铩羽而归，却还是不死心地找到冯掌柜。
“嘿，对鱼我是说不上什么，不过醉仙楼的生意已经给了我答案。”
公孙避而不谈之前的事，转而聊起醉仙楼的生意。和风天不同，他对两家的生意看的很清楚。
桑恬挑眉：“公孙公子想买么？”
“买，但是有个要求。”公孙上身微微前倾，双眼紧盯住桑恬。
“请说。”
“价格降低一半。”
漫天报价，坐地还钱，做生意哪有一簇而成的道理？
“那风公子……”
“一个陌生人。”
桑恬和公孙对视，两人都清楚这话有多荒唐，毕竟谁也不会带上个陌生人接触自己看好的东西。
不过公孙这么说，桑恬索性就那么听。两人在价格上来回拉扯着，最终将每斤的价格都减去了3铜板，而公孙直接定了五百斤。
作为实际上的第一个客人，桑恬直接表示可以给五张菜谱，而其中有两张可以被公孙选定。
待契书立下，公孙夸张地舒了口气，煞有其事地说：“和你谈这生意可够难的。”
谈下这笔生意，桑恬神情也放松了很多，闻言笑说：“赚钱向来不容易，说来，公子那边可有信得过的厨子？”
公孙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现在就教？”
“总归都要学，早些更好。”
公孙也不是个磨蹭的人，闻言当即点头：“现在便走吧。”
“好。”说着，桑恬看向冯掌柜，“至多一个时辰。”
冯掌柜表示理解，几人走下三楼。
醉仙楼门前，伙计还在往里迎着客人，正是晌午，热闹的环境让人看着感叹。
公孙说：“生意是真不错。”
冯掌柜谦虚地笑：“这都是菜谱的功劳。”
斜睨他一眼，公孙摇着头没说话。正好马车过来，他作势请桑恬和陆林安上去。
热闹的街道上，马车穿行而过。马车里，桑恬半靠在陆林安身上，在轻微的摇晃中昏昏欲睡。
公孙在旁看着，莫名觉得自己多余。一眼瞥去，倏然望进一双平静的眼里，他顿了顿，摸着鼻子移开视线。
“少爷，到了。”
寂静中，车夫的提醒从外传入。
闭着眼的桑恬迅速睁开，揉了揉眉心，无声下车。
与醉仙楼门前差不多的情形出现在眼前，桑恬看着上方的“清风楼”三字，笑说：“生意不错。”
公孙谦虚地说：“比不上醉仙楼。”
鱼是够的，可味道还是比不上醉仙楼。
桑恬低头，没有回应此话。
公孙也没指望她搭话，抬脚在前方走着：“厨房在后面。”
伙计迎过来，被公孙挥退。
三人到厨房外，甫进门，桑恬就被里面氛围惊到，眉头轻挑了下，可真够热闹的。
“快，鱼拿过来，对了，那边的鱼饼也快点炸，耽误了时间你们谁来赔？”
“来了来了……”
“哎？我的鱼呢？”
“快去处理。”
各种声音混杂起来，没一人抬头看向门口。
公孙很得意：“怎么样？我这儿做事的人不错吧？”
“确实不错。”桑恬赞同地点头，话一转问道，“那公子打算教谁？”
人多眼杂，公孙不至于让所有人都看到过程吧？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公孙就喊了两人出来：“一人一道。”
五张菜谱，能被公孙独占的是两张。
桑恬也没打量两人，下巴微抬，直接让公孙安排地方。
很快几人便进了清风楼特意准备的小厨房里，桑恬想了想，报出了五道菜。
萝卜鱼、肥肠鱼、清蒸鱼、水煮鱼以及糖醋鱼。
“有辣有不辣的，你看要选哪两个？”
公孙沉吟，片刻后他问了个问题：“除了我选的两道，其他的都会送是吗？”
“对。”
她要卖的是活鱼，那会做鱼的人自然越多越好。前三个客人可以保留独有的菜，已经是她给出的最大退让了。
“肥肠鱼是什么？”
“就是猪的大肠和鱼烧。”
“猪的大肠？”公孙神色怪异起来，“那猪内脏能吃？”
这话问的十分奇怪，桑恬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我，我有特别的处理方式，不过那菜味道比较重，一般人估计不会喜欢吃。”
肥肠这东西，喜欢吃的人是爱不释手，可不喜欢吃的人却恨不得退避三舍。
想了想，桑恬将这些情况给说了。
公孙听的皱眉，只听表面的话，这肥肠鱼味道会极重。
“都做一遍，我尝过后再说。”
“行，你们照着我说的去准备，没有的就去买，鱼、肥肠、葱……”
报出了所有要用的东西，清风楼的伙计立刻跑着去准备，约摸一炷香的时间，除了肥肠，其他的东西都送到了小厨房里。
“您要的肥肠已经让人去买了。”
“知道了。”
不想耽误时间，桑恬卷起袖子就给公孙挑出的两个厨子做示范，她的动作很快，等那买肥肠的伙计回来，四道菜都已做了一遍。两个厨子眼睛都亮了，生怕记不住的他们还特意记了过程。
见他们学的认真，桑恬教的也挺舒心。等肥肠回来后，她特意教了两种处理方式。
“今天时间紧，我就不细致的教了，之后你们可以慢慢来。”忙碌中的桑恬抬头给了句叮嘱，“一定，一定要处理干净了，不然味道会很奇怪。”
“明白。”
等肥肠鱼上桌，公孙品尝后，果断地拍板了肥肠鱼和清蒸鱼。
“就这两道。”
“行，这两道我以后都不会拿出。”
得了答案的桑恬也没多逗留，之前和冯掌柜说了半个时辰，现在都有一个时辰，得快些回去。
临上马车，桑恬突然回头问：“公子气恼大石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