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闻言，洛川没多在他身上停留，只是笑着，随意吐了这么三个字出来。
她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这个，在人面前忙活半天再达不到目的那可真是再失败不过了。
况且别人服或者不服有的时候根本无需用言语表明，比如她现在站在这里，明显感觉周围人给她的目光不再带有攻击性，也不再有那种往上蹿的气场，所有人都温顺着，还有不少敬佩的视线打到她身上。
洛川把玩着那把小手枪，把装比贯彻到底。
于星瑞一直在愣着眼神看她。
他其实最讨厌稍微有点实力就开始鼻孔朝上一脸骄傲踏实不住的人。可是洛川那句“我知道”，且之前对方说的那些话本身就是有骄傲的嫌疑，他却一点也不反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人长得好看所以做什么表情都好看，又或者因为人家实力太强横让他觉得有骄傲的资本，以至于他看着对方脸上的肆意和笑容，竟然感觉有那么一丝丝向往。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于他认为轻浮的人有一种向往。
而且明显人家并不是多想和他接触，但是他就是有点……想过去多跟人家搭搭话……
“洛川……”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了口，可是下一句话却不知道该说些是什么。顿了一下才扯过来一个话题，“……你，你是怎么做到这种地步的？我自认为不比你懒惰，可是我从小就开始学习这些，没想到还是比不上你。”
“可能你学一辈子都比不上我。”洛川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这是天赋。”
说着，她抬起头来看着对方那么一股子赌气的神情，呲牙弯眼，“开玩笑的，别太当真。”
于星瑞刚刚被提起来的那股子气被她这么一笑也散了八成，末了他沉了气，阖眸道：“可能你说的对，我学一辈子也比不上你。”
洛川抬眉，“你从小学的各种技艺也总有长短。枪法、招式、速度、文化科目，同样耗很多时间去学，总有哪些精哪些不精。一个人各种方面都不同，何况不同人？这东西比起来没尽头，你只管进你的步就行了。”
“……你，在安慰我？”于星瑞张了张眼睛，也微微张了嘴巴，看着洛川的目光中有很多不可思议的意味。
“实话而已。”洛川弯唇，不再多看他，转身继续瞄着靶子。
于星瑞也干巴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不愧是叶老的学生，洛川，我确……”
“叶老怎么穿上了防弹衣？”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教官的话说得分了神。
不但于星瑞和大家，就连洛川都没忍住往那边看过去。
那边叶老已经从那边的房子里走了出来，换了一身更宽松的衣服不说，还真的穿上了防弹衣……
一个想法从洛川的脑子里出现，让她的目光没来由顿了顿。
“拿好了枪，打我。”叶老走过来之后二话没说，直接站到了二十米靶子的位置对洛川说道。
“……什么？？”几个教官脸色都变了，“咱们这边还有很多移动靶，您没必要……”
“是啊叶老！您这不是在冒险吗？”
“您就算真的要这样做，那起码也要换一个更新型的防弹衣吧？这个实在是……您的那把枪可是最新款，您怎么能用这个最普通的防弹衣来……”
“不必多言。”叶老随意抬了下手，继续看向洛川，笑意间带了很多兴味和狂放，“这小子就算再厉害也就是块嫩姜，伤不着老头子我。开抢吧……可要把眼睛擦亮点儿。”
其余的人面色间依旧都是担忧。洛川却是没有什么犹豫，应声之后径自开枪。
砰！
一声。
周围的人都已经被这一声给吓出了冷汗，却发现那一枪也只不过又中了后面靶子的边缘而已。
叶老已经闪到了一边，完好无损。
“继续。”还没等众人抹一把虚汗，叶老便又一次开了口。
砰！
不待那些人劝一劝，洛川就又开了一枪。
这次依旧没有打到叶老。
这回大家没有那么害怕了，也就有多余的心思去窥探叶老的目的……却是完全窥探不出来。
这是在训练洛川吗？
本身不就是想把洛川带来给大家认识？怎么忽然训练起来了？还当着大家的面……不是很合理。
但是除了这一点点猜测之外他们也看不出来别的。洛川只是在那边快速出枪，也没费什么时间瞄准，他们也不能看出来什么。而叶老……那身影在他们眼睛里就重影儿似的，快的要命，除了感叹和膜拜之外他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大家本来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英才，可是今天瞅见叶老师徒在这儿玩，他们那种无力感简直渗透到了每一颗毛孔中。
天上地下……他们一直把自己当成天上，现在却感觉，别说地下了，他们简直就再地心里……
“再来！”
“继续！”
“太慢了！”
“……”
叶老的声音响在每一个人耳中，众人现在感觉眼前的训练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不是在梦里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变态的怪物。
大家眼中的“怪物”洛川现在倒是十分淡定冷静。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叶老身上集中着，不只是视觉，甚至每一个感官都聚集在了那边。
砰！
砰！
砰！
接连响起的枪声再她耳边也算不得什么，那把枪现在就跟长在她手上一样，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可是打不中！
还是打不中！
无论她的注意力如何集中都还是打不中……
近了！
快了！
就差一点点……
马上就要打中了……
洛川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现在眼睛都开始发红，额角上也冒出了点点汗珠。
砰！
……
又差一点！
已经红了眼的洛川这次却按下脑中的躁动。她紧了紧手，微微一笑抬起了头，“到这里吧。”
叶老停了动作，笑而不语。
洛川长呼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神情也跟着闲适下来，“我保证下一次一定能打中。”
“什么？！”旁边的于星瑞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