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乔薇薇与卫家佑大吵了一架后,两人便再无联系。但是,比赛却不会因两人和闹得满城风雨的谣言而停止。
在bluemoon被爆出有可能暗箱操作比赛后,节目组只在微博上发表一封声明,表示比赛是公平公正的,不会有选手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取得名次云云。
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乔薇薇拿着节目决赛的门票坐在宿舍里,如同在看神圣的圣经一样,一个一个字翻来覆去地阅读。肿胀的眼睛隐隐地发酸,不由得搓了搓。
“薇薇,你居然有《动感乐队》的门票?!”刚进门的室友A看到乔薇薇举在空中的门票,急忙放下脸盘,不可置信地跑过来,夺过乔薇薇手上的门票。
“这有什么奇怪的。”又另一名室友B不屑地说道,“你也不想乔薇薇的男朋友可是卫学长欸。”
“对哦对哦。”室友A不好意思地笑笑,“薇薇,你要不然也帮我搞一张门票喽。”
“这个……”乔薇薇表情略显为难。
“对了,网上说卫学长和集团千金是怎么回事啊?”乔薇薇昨天不在宿舍,室友无法得到真相,忍到今天才问出心里的疑惑,“不会是你吧?”
“啊?”乔薇薇装作没听清的样子。
“我看照片上的女孩很像你欸,又和卫学长在一起。”
“是啊是啊。所以薇薇你真是乔氏集团的千金?还是说网上的瓜都是假的?”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在各大论坛和微博上,有人猜出了乔薇薇的身份,只是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
“薇薇你从来都没有跟我们说过你们家欸……但是感觉你又不像,如果真是乔氏千金还去找什么兼职啊……”
乔薇薇被堵得说不出话。周围的狐疑让她坐如针毡。她一把夺回门票,落荒而逃。
“我去看比赛了。”
“诶诶……”
她一把夺回门票,落荒而逃。直到逃出学校大门,她才停下脚步,弯下腰喘气。过了一会,呼吸渐渐平稳。她又看着手上的门票,像是下了巨大的勇气一样,站在学校门口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准备拦下一辆计程车。
现在正值晚高峰,经过乔薇薇面前的计程车无不是坐有乘客。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乔薇薇心里也愈发着急。
这时,一辆林肯从远处缓缓开过来,闪着红灯,最终停在乔薇薇的正前方。看到眼熟的车,乔薇薇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学校门口的学生无不往这边好奇地看过来。
车子停下后,驾驶座的车门旋即打开,阿福一身西装革履地走下来,走到乔薇薇的身边,恭敬地鞠躬。
“小姐。”
学校门口的经过或徘徊的学生无不都往这边好奇地看过来。穿着意大利手工剪裁的一丝不苟的阿福居然给乔薇薇鞠躬,旁边还停着辆的黑色林肯。如此大的反差画面,怎么会能不够吸引人注意。
“怎么了?”乔薇薇皱眉,她很不喜欢这种被所有人围观的感觉。
“乔总希望您能回去一趟。”
“我不回去。”乔薇薇冷冰冰地拒绝,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忽然,乔薇薇的身后又传来一声开关车门的声音。
“如果是我呢?”
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乔薇薇身形一僵,而又迅速恢复正常,她回头看着拄着拐杖的略佝偻着背的老人。
“同样。”说完,她又打算离去。
“你父亲现在在医院!”乔勇刚上前几步。
马路上有人烦躁地按响车喇叭,声音直冲天际。
她停止动作,原先心里不妙的感觉放大。
“怎么了?”她沉声问道。
“他今天凌晨突发脑溢血,到现在还神志不清,住在ICU里。”
乔勇刚抬头,浑浊的眼里闪着晶莹。
~
“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BLUEMOON!”
灯光渐渐亮起,伴着观众的欢呼声,卫家佑与乐队一众人等随升降机渐渐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卫家佑紧握着直立话筒,眼神扫过最前排的观众席。
心沉入谷底。
音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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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阳私立医院
乔薇薇跟随乔勇刚穿过狭长的医院走廊,走到最尽头的紧闭大门的VIP病房,几名黑衣男子守在大门外,见到乔栋杰和乔薇薇时,齐齐鞠躬。她侧过头,发现隔壁墙上贴了乔栋杰的名字。她凝视这张名牌,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病房里躺着会是乔栋杰——那个她从小就以为最伟岸,不可摧毁的男人。
乔薇薇的手攀上门把手,却迟迟不肯转下去。
“进去吧。”乔勇刚轻轻地说道。
“对不起,我……”在眼泪即将要掉下去的那刻,她转过身,坐在病房前的座椅上,双手抚上脸,不让人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还未进去,她的鼻子就已经开始发酸了。她害怕看到乔栋杰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如同薄纸一般脆弱的样子。那她又应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乔栋杰呢?她早就习惯与乔栋杰针尖对麦芒了,她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针锋相对下去。
乔勇刚也静静站在旁边,等待乔薇薇理好自己的情绪。
许久,乔薇薇才站起,深吸口气。
“我们进去吧。”
乔薇薇再次握上把手,往下一转,门渐渐打开。
VIP偌大的病房里,各种医疗仪器摆放在病房各处。最中央的空地上,是一张白色的病床。病床上躺着是插满细管的乔栋杰。正如刚才乔薇薇在门口想的那样,一动不动。
乔薇薇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掉落。她往病床走进了一些,看着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乔栋杰。
乔栋杰眼睛紧闭着,一动不动,她还记得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有多么锐利和威严。脸色苍白得好像一张被拙劣地二次漂白后的白纸,看不出他在吐息。如果不是氧气面罩上起的薄雾和身边显示器上起伏的心电图,他仿佛早就杳无声息。
乔薇薇双手撑在床沿边,双肩耸立着,低下的头深深地埋在胸口,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打湿了她的衣领和地板。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丝丝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